我呆呆的站著,目光凝視著一個方向,久久不移,面上露出驚愕的表情。
待他打完電話,我仍然保持著這個姿勢不變,眼神直直的盯著他的臉的右側部位,但是從他本人來看,我一直在盯著他,而且目不斜視。
「你就是紀小姐?」他冷冷的聲音響起。
我收斂心神,反應的點頭,「嗯。」但是還沒有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你們公司讓你過來是來發花痴的嗎?」他聲音冷然的說著,帶著不贊許的意味。
發花痴,我被這幾個字狠狠的惡寒了一把,我到現在為止根本就沒有看清楚他長什麼樣子,但是這樣盯著人本身就是我的不對,「對不起。」我小聲的說道。
他卻淡然的笑了,「不用說對不起,把樣品給我吧。」他大度的說著。
我這才想起我來這里的正事,急忙雙手將樣品名冊遞給他,抬頭感激了看了他一眼,但是我努力的忽略掉我不想看到的那個東西。
他低頭專注的看著手中的資料,我傻站在原地,同時眼角開始小聲的打量四周,這是一間很安靜的病房,空間通透,采光極好。但是在這麼干淨的空間內,怎麼會有那種東西存在呢,我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紀小姐?」見我沒有回應,他不悅的喊了一聲。
「啊。」我從沉思中驚醒,驚異的啊一聲。
「你們公司是讓你過來發呆的嗎?」他生氣的吼道。
我急忙低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眼楮卻再也不敢亂瞟了。
「三號和五號樣品要重新打樣,這個的模版不行,樣式過于陳舊,現在復古不是潮流。」他說完看著我,「你不用拿筆記下來。」
我撓撓頭發嘿嘿傻笑,「我記憶力還行。」我蠻得意的說。
他挑眉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反而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被包成這樣很可笑。」他指著被包成粽子狀高高吊起的那條腿。
我連忙搖頭,「沒有。」其實看著這麼貴氣的一個人被這麼捆綁著也挺有意思的,只是不和電視劇里看著的一樣的假,這是活人演的苦情戲。
「那就是我這個人很可怕了?」他繼續問道。
「您別誤會。」我連連擺手。
「那你為什麼不敢抬頭看我,難道我長的很凶惡?」他問。
我勉強的抬起頭,但是焦點沒有在他的臉上,訕笑道︰「您老長的慈眉善目,哪有惡人樣。」惡人自有惡人磨,我又不是惡人,自然也磨不了你。
「老,你說我長的老?」他驚呼,眉毛挑起,表情看起來有點凶惡的盯著我。
呃,說錯話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急急的澄清。
「好了,好了,你不用解釋了。」他擺擺手,示意我停止。
難道是被車撞的腦子不好使了,還是他天生嘴賤,所以沒有人來看他,我在心底碎碎念。
「我剛才說的問題,你都記清楚了,回去讓你們設計部重新拿樣品出來,明天送過來給我。」他將資料遞給我,我連忙恭敬地伸手接過,驚異的問︰「明天?」
「對,難道你們一天出不來兩個樣品嗎?」他反問道。
我急忙應道︰「能,當然能。」想當然我能預料到技術部因為加班而咒罵的嘴臉了,好艱難的回程。
「那就這樣了。」他躺回到床上。
「哦,再見。」我轉身向門口走去,眼角余光卻看到他正揉著左側的肩膀,難道說那個東西是有重量的?我的心底為這個想法喝彩,但是它具體是什麼,我沒興趣知道,我知道我大難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