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魂者 第五節︰空無一人的公車

作者 ︰ 凌虛冰俠

華燈初上,城市一片流光溢彩,樓外的霓虹燈站牌閃爍著七彩的夜。一百米外的站牌看來是那麼的遙遠,我快走幾步站到遮陽板下。

車站里空蕩蕩的,連以往那種零星的人影也不復見,這個不主張夜生活的北方城市,八點的時候人們就已經早早的歸家休息了。

空氣中懸起微小的氣流,樹葉刷刷作響,起風了。

衣角微揚,空氣中的悶熱不再有,溫度舒適宜人,對于這個沒有秋季,直接由夏季邁入冬季的城市來說,吹著涼爽的秋風是一大享受。

我盯著頭頂飛揚的法桐葉,看不清本來樣子的陰影包裹著它。

公車來了又走,但是始終沒有我等的那輛,已經過了下班高峰期,車輛出現的頻率大大的降低了。

接近五分鐘的無聊之後,我等的公車緩緩的到達。

門開了,我刷卡上車,動作遲疑了一下,因為我看到這班車上居然空無一人。

除了司機之外,居然沒有一個乘客,偌大的車廂內,空蕩蕩的。

這是這麼回事,這班車距離較遠,平時都是很擁擠,並且現在時間距離午夜還早,就算是接近十二點,路上也能看到幾個人的。

「這是2路車吧?」我遲疑著問道,我不會是上錯車了吧。

「對。」司機十分干脆的應道。

就在這種疑惑中,我遲疑著走到靠近車後門的座椅上坐下。

車窗沒有關緊,徐徐的風夾雜著汽車尾氣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在現在這個被污染的城市中,干淨的空氣已經是人們的奢求。

我看著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八點五分。已經這個時間了啊,羅莎爾怎麼沒有給我電話呢,在她還沒有習慣發短信之前,下午的時候她都會習慣性的打電話詢問我想吃的晚餐,我認為她對廚師這份工作的熱情度是相當的高。

難道是她一直埋頭寫論文了,忘記了時間,這種想法很快就被我否定了。

午夜是吸血鬼的天下,這是屬于他們的時間,對于他們來說這個時間段好戲才剛剛上演。

就在著紛繁的思緒中,我撥通了她的手機,持續的恩雅的歌聲在繼續,電話一直沒有被接起,直到提示音響起。

羅莎爾不方便接電話麼,她還在忙,還是沒有听到手機鈴聲,這種情況在以往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難道是她出了什麼事情。

可是她身為魔界的戰神公主,有誰能威脅她呢,想想就明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我放心的將目光投向于窗外的燈火霓虹之中。

公車在每一站停下,車門每次都打開,但是始終沒有人上來。

空蕩蕩的站牌,空蕩蕩的車廂,漆黑的夜色,炫彩的霓虹。

今夜人都去哪里了,留下我孤零零的一個面對這寂寥的夜色。

仿佛誰在盯著我看,我忽然有種被人緊盯的感覺。

這個空空的車廂中誰在盯著我,我的神經不由得繃緊了,車停下了,車門打開,同時車廂內的燈亮了,我猛然回頭,身後空空如也,依然是空蕩蕩的位子,干淨的車廂。

好像沒有人看到這輛車的感覺,依然沒有人上車,公車繼續前進。

不會是那種車吧,我想著我熱衷的鬼故事關于公車的傳說,大腦一陣的激動,心再次抽緊,我下定決心,要是在下一站仍然沒有人上車,我就下車。

車停了,前門打開,就在我握緊包包準備起身下車的時候,一道人影出現在門口,他的目光掃視車廂,最後在車廂的後面停頓了一秒鐘,然後邁步向車廂尾部走去。真是奇怪的人,前面明明有那麼多空位置,也許是個人喜好吧。

我收回腳步,重新靠到椅背上。

最後他坐到我後面第二排的位子上,我有些好奇的望了他一眼,卻發現他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一陣微風拂過,我似乎聞到了空氣中有若有若無的血腥氣飄過,讓我放松的心不由得再次繃緊,緊盯著我的那種感覺好似消失了。

我偷偷的長舒一口氣,看著視野中出現了熟悉的小區周圍的環境,路邊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店看起來是那麼的親切,我立刻起身站在門口,因為我忽然發現後面的那個人也站了起來。

原來也是住在這個小區的人啊。

我想著,車停了,後門打開,我立刻邁步下車,同時三步並作兩步的向小區門口走去,從小區門口到達我住的樓座需要經過一條巷子,站在巷子口我轉身看了一眼身後,並沒有人跟著我,純粹是我想的過多了,自己在嚇自己了。

但就在我轉身的時候,眼角的余光卻掃視到剛才下車的那個人正站在便利店門口的牌子下面目光冷冷的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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