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冬凌沒有在中午誦讀英語。《冬日戀歌》。鋼琴流淌的聲音清越,音色不帶一絲雜質。秋天盛大來襲,冬凌撇過頭就能看見窗邊香樟搖葉,還有標志性的金色,卻不是那樣炫目刺眼。琴音中她仿佛看到了那條小徑。
那是哥哥。冬凌站在楓樹後欲上前呼喊。哥哥毅然向前的步伐驟然停住,猛地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冬凌嚇得趕快躲在樹後。後來她才知道,哥哥看向的原來是家的方向。或許看見,或許不見,冬凌卻在哥哥凝望的瞬間,看到他眼底深深地堅決。或許是看到了她,哥哥看向她的方向卻無焦點的浮起一個微笑,有些蒼白。她終是站了出來,而進入眼眸的卻是那襲白衣漸離去的背影。從此,他沒有再回到過眼前。突然失重,就那樣飄搖著倒下去,漸漸遞進的是無邊無際的黃色,還有紅色。那樣撐滿了整個小小冬凌的天空。風卷起落葉纏繞于間。讀懂了決絕——那樣驚心動魄的寂寞。冬凌在那刻明白了她的哥哥,已不在。
不會去刻意接近,手冢依然在去往練習場的路上停住。她在彈,他在听,彼此互不識,卻相知。
她的愁緒是濃濃的海,他的眼楮中是看不清的潭。彼此心事,自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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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星期五,轉眼一周就要過去。冬凌也漸漸適應這樣強度的訓練,正暗自計劃著明天開始把訓練強度翻兩倍。都大賽迫近,緊接著是關東大賽,還有明年春天的全國賽。
自從那天晚上打出了一葉和二葉後再也打不出三葉,看來實力還需提高,而現在精進二葉也是不錯的選擇。因為一葉和二葉需要相互配合才能真正揮威力,所以冬凌一直在解決一葉和二葉配合不順的情況。
「用一葉把球打成短截擊,在二葉上加上強上旋,效果會更好。」偶爾在一次部活中桃城看到冬凌的新絕招,出于好心提醒了下。桃城一直都沒現,,他獨有的敏銳洞察力。是不是要告訴學長他這方面的能力呢?算了,這是需要自己悟出來的,經別人一說就沒有意義了吶。冬凌繼續用學長的指導練習著,靈巧度有很大提高。突然問起學長,他也只是一咧嘴,撓撓頭說她的一葉二葉是利用技巧而不是力量取勝,只是覺得那樣會行得通就建議用用。作為力量型選手,能在技巧上修煉到如此程度,冬凌不禁有些沉默。
「部長。」冬凌偏頭直視旁邊的人,按她的性格是很沉默的,可是如果兩個一樣沉默的人如果誰不先開口的話,一直沉默下去也不是沒有可能,看著手冢的目光對上她的後,冬凌才繼續說,她可不想浪費了時間而手冢卻什麼都沒听,「你討厭甜食嗎?」見手冢一直沉默,冬凌也不期望他會回答了,部長怎麼會浪費時間在真麼無聊的問題上?自己提出這個問題來就是錯誤的。
「……不。」但也說不上喜歡。認真回答的樣子像是經過了一番慎重考慮。
沒罰她繞練習場跑xx圈。
「我請你吃冰激凌,明天。」說完看看部長,語句雖簡潔的要死,可是她仍在征詢他的意見。那個人情她無論如何也要還。不習慣欠別人什麼,欠了一定還。
手冢凝視了冬凌一眼,沉吟了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