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落了滿地的樹葉。那麼盛大的一場告別,滿世界的紅和紫。恍恍惚惚高懸的冷月抓一把清輝灑在她的臉上,灑在院子里,灑在參參差差交疊的葉上。怎麼一瞬間,葉子就落了,還是她沒在意,有繁華剎那間落盡的錯覺。
她一個人立在荒原上,感受著風感受著孤獨。
沒有天沒有地沒有酒沒有出口。
好像又回到那天,哥哥決絕的背影,不斷落下的楓葉,滿世界的橙黃和火紅,滿世界的絕望和冷清。她緩緩的倒下去,倒下去,眼前漸次遞進那熱烈的殘酷的顏色。光影剪切割解的破碎又不真實,她看到的只是一片漆黑,好似還有焦急呼喚她的聲音。
「哥哥,你回來了……」你不會丟下我的,對不對?冬凌低聲呢喃,雙手試圖抓緊什麼,迷茫中抓到一只手。是哥哥吧,冬凌安心的睡去。
……
「嗯……」冬凌模索著手機,另一只手抱著疼的無比的頭,費力的睜開眼楮。
「喂,您好。」
「彌雪冬凌,你看一下現在幾點了。」听筒里突然傳來一陣嘈雜,「吶,教練,不要生氣,我來說,小冬凌,你該不會忘記今天大家約好去登山的事吧?快點哦,我們已經在你家門前了。」
冬凌難受的揉著太陽穴,八點五十八,她看了眼鬧鐘。剛才英二學長是說,他們在……在我家門前?冬凌一把掀開被子,跑到窗戶拉開窗簾。
「嗨!」菊丸笑的像貓。
「刷」的一聲又拉上窗簾,冬凌咚咚的踩著拖鞋下樓。
她要去給學長們開門,怎麼可能讓學長在外面等呢。
「冬凌,你居然還沒起床?!」桃城一臉不可思議,平時見她到校練習都挺早的呀。
「那個……學長們,大家早,先到家里坐坐吧。」冬凌有些不解為何學長們有些別扭的看著自己,搞得自己連說話都有些怪怪的。
學長們陸續到客廳,教練一把拉住冬凌,用訓女兒的語氣告誡冬凌以後出門前一定要換好衣服扎起頭。她雖是「老太婆」,但也確實不想讓別人吃自己的豆腐。不得不承認散著頭穿著睡衣的冬凌除了冷傲外,還有無可抵擋的嫵媚。看慣了她干練的樣子,剛才的形象的確讓人驚艷到了。
「哦。」冬凌半眯著眼楮回答,她好想睡覺。頭還在疼。
到現在冬凌還覺得昨晚生的一切就像在夢里。不二學長的歸來。在她將要失去知覺的時候,仿佛還見到了哥哥。都是假的吧,早上醒來什麼痕跡也沒有,關于她的哥哥關于那個紫男孩關于不二學長關于她突如其來的左臂的疼痛。揉著太陽穴,她真想都忘記,看著英二學長,她覺得那種平凡的不真實的生活才屬于她。她只是想是想那個夢想而已。
「哇誒,小冬凌,你家怎麼可以那麼大啊?」英二好奇的就像貓一樣上躥下跳。
「英二,你不要再拿著那支牙膏研究了。」大石把英二從衛生間推出。
「部長,你在看……原來冬凌小時候是這麼可愛的?!」桃城探過頭。對著手冢拿著的相片一聲驚嘆。
「嗯,真的很萌。」菊丸認真的說。
「她竟然在笑。原來她笑起來是這麼美的。」大石說。
手冢推推眼鏡,她的笑容,只停留在小時候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