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netnight,illhaeetdreatyu
「輝月,等一下……」寒風夾雜著雪花,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天台的另一邊響起,月沒有一點遲疑繼續向前走著,好像根本就沒有人叫她的名字一樣。
下一秒聲音消失了,隨之出現的是玖蘭樞的身影,就出現在月身前,恰好擋住了路。暗紅色的雙眸盯著那銀白面具下的臉龐,仿佛在尋找著什麼,眼中卻如千年的深潭般幽深︰「你是輝月,對嗎?我找了你很多年,甚至以為你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對不起,因為優姬太小,沒有及時去找你,那時…………」
「夠了!佷子,她是我的,我得不到的東西不代表你能踫,乖乖娶你的小公主去,別在我們面前礙眼。」在大家都沒反應過來時,玖蘭李土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抬手用手中的劍抵住玖蘭樞的脖頸,「你無法反抗我的命令,我的僕人。」
玖蘭樞頓了一下,沒說什麼反而看向月。月仿佛沒有看到一樣,略微瞟了一眼收回視線,從兩人身邊繞了過去沒有理會她們的爭執︰「你認錯人了。我姓緋櫻……」
玖蘭樞一出現,玖蘭優姬的視線就一直沒有離開過他,見玖蘭樞沒有關注她反而一直看著剛剛那個陌生的女人,心底有些不舒服。一時之間她竟然忘記了玖蘭李土的存在,一臉激動的跑了過去撲在玖蘭樞身上︰「樞哥哥!你回來了,優姬好想你啊!………樞哥哥,那個叔叔好壞讓levele去侮辱藍堂前輩他們,還一直想殺了我,樞哥哥你要替我們報仇,還有那個戴面具的女人,跟那個壞人是一伙的,她剛剛還砍傷了零!」
「乖,優姬,等我回去再說。藍堂,帶她回去,看好她。」玖蘭樞在听到玖蘭優姬的話是瞬間冷了下去,對她安慰了一番後稍稍穩定了情緒,繼續望向玖蘭輝月和緋櫻明。
听著玖蘭樞安慰玖蘭優姬的話,月面上不顯,心底卻是一痛︰樞哥哥,你既已經決定選擇玖蘭優姬了,又何必留下我。這麼些年的痛苦,是你幾句話就能拂去的嗎?我在你心里從來都沒有她重要,沒有家族重要,沒有父母重要……在你們放棄我的那一刻,就應該料到今天的局面,我定要你們嘗到與我百倍的痛苦……可為何……心好痛…………
「我不要回去,錯的又不是我,樞哥哥你憑什麼這樣對待我,早知道還不如十年前就跟著父親大人母親大人一起去死好了!」玖蘭優姬掙月兌藍堂英的手跑到玖蘭樞面前大喊道,眼淚順著兩頰滴落在地上,臉上因激動而微紅更顯得梨花帶雨、分外委屈之感。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玖蘭優姬的左臉上,伴隨著她不可置信的表情。月狠狠地甩了玖蘭優姬一巴掌,火紅的五個指印使她的臉腫的像是發酵的面包,眼淚更是止不住往下流。月身上的氣場變了,原本的淡然一去不返,周圍的空氣變得狂躁起來。
「你……是最沒有資格說這種話的人,那麼想死的話為什麼不跟著玖蘭悠和玖蘭樹里一起去死,干什麼留到現在。在玖蘭樞的保護下活到現在的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要是想死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玖蘭優姬。」月听了玖蘭優姬的話輕聲笑道,隔著面具的緋紅雙眸自始至終沒有離開玖蘭優姬,視線中的冷意由內而外的散發開來,近乎實質性的殺氣提醒著玖蘭優姬這都是真的,包括自己脖頸處的力道,時刻能殺了自己。
「月,殺了多可惜不如送給我好了,也省得你親自動手。」玖蘭李土面帶微笑地從月手中接過玖蘭優姬,給了玖蘭樞一個挑釁的眼神。
面對月帶著濃重哀傷的眼神,玖蘭樞心里的愧疚感更甚,但玖蘭優姬的大喊大叫也在提醒著他,自己的妹妹還有危險︰「對不起,輝月,是我對不起你,讓你一個人在外面這麼多年。但優姬是無辜的,能請你放了她嗎?」
「說夠了嗎?那我該走了。李土,玖蘭家的小公主就交給你了,這里的事情解決之後趕緊給我滾回你的城堡去。」月看了玖蘭樞一眼沒有理會。
一束光攔住了月的去路讓她無比頭疼,錐生零吸收好了力量將目標對準了準備離開的月。作為吸血鬼獵人,他的職責是消滅掉這個世界上的吸血鬼,月走了的話以後還能不能找到還是未知數。藤蔓不停地蠕動著,圍繞著錐生零上下翻飛,就像是在尋求安慰的小貓小狗一樣親昵的蹭著的他的脖頸,只要你忽略它從傷口處抽取血液的動作。短時間內錐生零還支持得住它的消耗,但仔細看他蒼白的臉色就能知道錐生零其實撐不了多久。
「錐生,你的任務是作為最鋒利的劍、最牢固的盾牌來保護優姬不受傷害,你的第一個目標應該是我的叔叔——玖蘭李土。」玖蘭樞看到錐生零的動作心情很不好,他培養出一個超越純血種的獵人可不是為了殺死自己要保護的人。
錐生零沒有理會玖蘭樞威脅性的眼神,目光緊緊的跟隨著玖蘭輝月和緋櫻明︰「別想走,吸血鬼!」
「只是從caitiff升級為knight而已,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停下來,錐生零。念在你祖先的份上,好好活著吧……當然,你也可以向我挑戰,只要你能戰勝我,王的位置就是你的。」月揚起一抹血腥的笑容舌忝舌忝自己的嘴角,「但如果你輸了的話,作為戰利品,玖蘭優姬就是我的怎麼樣?」
錐生零謹慎地握緊血薔薇之槍,好像只要月有什麼舉動他就會馬上扣下扳機一樣。月周圍出現黑霧狀的物質,夜薔薇之鞭發出興奮的鳴動開始吸收這些物質自身同化成黑色,她那一雙紅寶石般的雙眸越發明亮,望向錐生零的眼神充滿了殺氣,周圍的空氣好像停滯了一樣異常壓抑︰「你既已決定,那便戰罷。」
壓抑的氣息噴涌而出引動了夜空中的雲層,閃電忽明忽暗的釋放在空氣中照亮月的身影,立于無盡的黑夜之下,黑發上下翻飛,那一刻……她便是戰神!
舉起手中的阿爾忒彌斯指向天空,一道光屏從頂端由小到大向四周擴散形成半圓形的透明光罩將除兩人之外的其他人彈了出去,緋櫻明他們三人則是自覺地退開一段距離使圓內留有半徑十幾米的空間。藍堂英嘗試踫觸光罩,但馬上被彈了回去,皮膚像是被電擊了一樣一片焦黑,之後就人再敢嘗試了。
圓內兩人的氣勢卻在不斷地攀升,即使沒有動手也能感受到隨時爆發的緊張局面。錐生零用血薔薇之槍屬于遠程攻擊的範圍,自然不會笨到沖上前去和月進行肉搏,等級的差距、力量的差距、血脈的差距,這不是現在的他能彌補的。所以一開始,錐生零就後退了幾步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月看見這個動作勾起了嘴角,心底了然︰還可以,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沒有失去理智。但面對比自己高至少一階的敵人時,這些都沒用,現在我就讓你感受一下實力的差距。
沒有猶豫,月腳尖輕點地面,整個人化作一道光消失在原地,在空氣中拉出一道殘影,瞬間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手中阿爾忒彌斯的刀刃已經恢復成銀色,在空中劃過絢麗的光芒,直直的沖著錐生零的胸口而去。
好快?!
微微一愣,錐生零還是馬上反應過來,舉起手中的血薔薇對著月連續打出幾槍,本來的能量子彈換成了無數的薔薇藤讓他有些不習慣。雖然沒有取到預計的效果,但薔薇藤的束縛效果至少讓月的速度慢了下來,在一定程度上封鎖了她的行動空間,阻礙了她沖向自己的腳步。而錐生零也在不斷適應著各種子彈形態的轉換,乘著這個短暫的時機快速切換回能量銀質子彈補了幾槍。月的反應很快,但阿爾忒彌斯被密集的藤蔓纏住掙月兌時費了點時間。大部分子彈和鐮刀相遇後擦出火花消失在空氣中,但還是有幾顆沒有防住,其中一槍擦傷了手臂,兩槍打在了月復部留下滲著血液的窟窿。圈外人的心都揪了起來。
雖然受傷了,但月並沒有因此停下腳步,反而以更快的速度繞過薔薇藤拉近了兩人的距離,瞬息之間便跨過了十幾米離錐生零不過短短兩米之遙,抬手將阿爾忒彌斯當頭劈下。錐生零感覺到狂暴的氣流下意識的一邊躲避著來勢凶猛的一擊,鐮刀卻突然改變了攻勢,化劈為掃,在錐生零的肩膀上留下深深的傷痕。然而月這一擊還沒有停止,只見她借著慣性反手轉過半圈,直指錐生零的心髒而去。
錐生零肩部受傷後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只剩下了短短一米,他借著這個機會抬手對準月的心髒扣動扳機,在這麼短的距離內只要瞄準開槍便一定能命中目標。月在槍聲響起的瞬間微微側身,子彈雖然貫穿了她的胸口但並沒與擊中心髒,肺部卻是被腐蝕殆盡了。同時,阿爾忒彌斯卻也洞穿了錐生零的右胸,然後連同夜薔薇之鞭整個消失在空氣中。
「錐生零,就這點本事嗎?你們去死怎麼樣?」月的聲音出現在錐生零身後,他下意識地反手一槍射出無數薔薇藤蔓卻撲了個空。
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錐生零就被緊緊掐住了脖頸提到空中,但他也終于知道了月的位置,舉起手對這月的心髒又是一槍。子彈月兌膛而出向著目標直直飛去劃過一道絢麗的銀光。本來以為該結束了的時候突然瞥見緋櫻明、玖蘭樞和玖蘭李土一點兒都不著急的樣子心里暗自警惕起來。果然,令他失望的一幕出現了,子彈沒飛出多久立即停了下來,懸浮在半空中。
月周身出現了一個與戰場上光幕差不多的銀色光罩,子彈在接觸這層銀色物之時便失去了速度,沒有突破這層光幕而是掉落在地上繼而消失。而月身上原本的傷口也完全愈合。錐生零一臉不可置信,圈外的貴族則松了一口氣,怎麼說也是為純血種,是他們的君王。
「你根本不可能戰勝我,你輸了,離開吧。」月一把將他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錐生零終于支撐不住傷勢,口吐鮮血暈了過去。
玖蘭李土一看見兩人之間的戰斗結束馬上扯起大大的笑容湊上去︰「依莉斯你受傷了,去我城堡好好調養調養。」
「就這種貨色還是knight級別的,空有力量不會用,比起聖戰時的差遠了,再說血薔薇根本不可能傷到你。月,我們走吧。」緋櫻明牽起月的手就往回走,完全無視了玖蘭李土的邀請。
月還沒有說話,一旁的玖蘭李土就徹底暴走了︰「緋櫻明!你是不是討打,就算你是依莉斯的哥哥也不能把她搶走!」
緋櫻明白了一眼暴走狀態的玖蘭李土,又瞄了一眼對方手中殺氣騰騰的藍羽眼角直抽︰就算等級一樣也有力量的差距好不好,跟擅長戰斗的人比打架擺明了找死嘛!我是文科生,真的不是暴力分子。中國有句古話說的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你丫的想虐死我直說啊!不動手會死的更慘,月你一定要救我啊!
召喚出冰晶浮在自己身前,意念一動,原本小提琴的模樣竟變作了豎琴,周身冒著寒氣,依舊是冰藍色。緋櫻明將豎琴抱在懷里,腳尖一點,像月一樣的速度急速後退。跟手握屠刀的人玩近身肉搏是在找死,尤其這個人還是個法師系的,安全距離才是王道,面子什麼的比不上自己的命。將劍橫在身前,玖蘭李土尾隨緋櫻明沖了出去抬手就是一劈,健身帶著頗有戾氣的劍氣想緋櫻明砸去。緋櫻明見玖蘭李土狠劈下來趕忙抬手用懷中的冰晶擋住,兩個武器踫撞在一起激發了狂亂的氣流。
月一直站在最外側冷眼看著兩人的打斗,雖然緋櫻明的武力值不如玖蘭李土,但靠著冰晶骨琴周旋一二還是可以的,一時半會兒不會有生命危險。有時還可以用物質化聲波偷襲一下,不過也總會留下一些小傷痕,依靠治愈能力很快就能恢復。
月看他們玩的開心(大誤!)便也沒有管,專心看著天空和周圍的一舉一動,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靠近但等級不高沒有什麼危險性。熟悉的氣息讓月有些焦躁不安,殺意在腦海中蔓延開來。討厭的感覺,是誰?
趁著月發愣的短暫時間,玖蘭李土和緋櫻明這邊的戰斗也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前者完好無損,後者卻接近吐血狀態,治愈能力減弱,全身上下沒一塊好的且體力漸漸透支。這就是力量的差距,即使是同等級的存在。
只見玖蘭李土用力一劈,手中的劍向緋櫻明的豎琴砸去,一下子將豎琴震得粉碎,而緋櫻明則噴出一顆鮮血,︰「骨琴都沒了,你還拿什麼擋。」
說著又是抬手一劍直直刺向緋櫻明的左胸胸口,月看玖蘭李土是真的動了殺機,而緋櫻明明顯技不如人快要命喪當場,眉頭一皺,提著阿爾忒彌斯趕了過去。來不及趕到的她一揮手將鐮刀甩了出去,自己則以最快的速度擋在緋櫻明身前。月沒有玖蘭李土的力氣的是肯定的,所以阿爾忒彌斯與藍羽撞在一起後馬上彈了回來,不過也稍稍改變了一點劍鋒的方向。玖蘭李土看見月擋在緋櫻明身前便知道這次殺不了他,也不想因此傷到月,正巧劍鋒也被撞便偏了順勢化刺為挑,放輕力量從月面前劃過。
銀色的面具轟然下落激起地上的塵土,天空中一片烏雲遮住了血紅的弦月,沒有了光芒,月被一片陰翳所遮蓋。一陣微風吹過,烏黑的發絲隨風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