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萌妻不好惹 第二十三章 愛的轉身

作者 ︰ 五五少年

「為什麼今天晚上要放煙花?」

楚合萌放下了手里還剩一半的蔬菜粥,試著下了床站在了邢浩東的身旁。

邢浩東側眸看了看她,紳士的月兌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楚合萌的身上。

她的睫毛一顫,這樣的感覺和味道好熟悉,熟悉得令人多了幾分眷戀和回憶的氣息。

「今天在我們酒店的泳池里有一場泳裝夜pary,煙花只是助助興。」

「我還以為……是你為了討好安雅小姐呢。」

楚合萌咕咕噥噥地低語著,邢浩東听得並不真切,「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說,煙花很好看!」楚合萌趕緊淺笑著掩飾道。

邢浩東望了望天上還在綻放的煙花,喃喃道︰「你很喜歡看煙火嗎?」

楚合萌其實對煙花什麼的,並沒多大的興趣。

藝術學校里很多男生為了追求心儀的女生,總會在操場上放煙火,看得多了,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好看的了。她一直都想不通,為什麼男生只要一放煙花,就能俘獲女生的心?

就像她的室友袁琪,原本不怎麼喜歡一個男生的,可是那個男生在她生日那天放了九十九朵禮花表白,當場感動的袁琪熱淚盈眶,可一旁的楚合萌卻只覺得乏味老土。可是第二天,這個男生就成為了袁琪的男朋友。楚合萌雖然不好看這種浮夸作風的人,但是也不好說什麼的。好像現在邢浩東問她是不是喜歡煙花一樣,她只能敷衍著點著頭,說其他什麼的都不好。

「浩東,我來了。」

鶴喀的聲音在套房里響起,邢浩東為他開了門。

「現在我也成為被你隨便使喚的人了。」

鶴喀玩笑似的拍了拍邢浩東的肩頭,進屋一看,楚合萌披著邢浩東的外套剛從陽台走進來。鶴喀的眸子微微一閃,笑道︰「我不會是打擾了你們的談情說愛吧?」

「她是急性腸胃炎,這幾天等她養好了身體,你再開始訓練。」邢浩東不苟言笑地說著,轉身將醫生開的藥遞給了楚合萌,又道,「這些藥上醫囑,你按時吃了。休息好了,也要好好訓練,一個月的時間其實並沒有多少。」

楚合萌接過藥之後,淡淡地說道︰「我知道。」

「現在時間不早了,山里的夜路不好走,鶴喀比我更熟悉地形,所以我讓他送你回去。」

「你以前沒這麼嗦的啊,要走就趕緊的。」

鶴喀催促了幾聲,楚合萌想換上自己的衣服,畢竟她身上穿的是睡袍。

邢浩東似乎看出了楚合萌的心思,他上前扣上了自己外套風衣的紐扣,道︰「你的衣服被泥漿染得已經完全不能穿了,你先這樣回去,換洗的衣服,明早我會命人給你送過去。」

楚合萌怔怔地望著邢浩東的一舉一動,自己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撲通撲通直跳,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激動。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面對邢浩東會有這樣的感覺,她只知道自己如果現在還不離開,那麼她的臉色一定會變得通紅。所以楚合萌沒有和邢浩東說一句話,倉皇離去。

鶴喀意味深長的望著楚合萌的背影,沖邢浩東淺笑著,意味深長地說道︰「看來你們結婚的事情果然是真的,只是你說的準備離婚,我就看不出是不是真的了。」

邢浩東的心一顫,沒來由的被什麼刺中了似的麻酥酥的疼,回頭的時候,鶴喀和楚合萌已經離開了。落地窗的窗簾還在夜風中搖曳如魅,窗外的煙花什麼時候結束的,他都不知道。

鶴喀系好了安全帶,開了車里的頂燈,道︰「喔哦,看來我的車明天要好好洗一洗了。」

楚合萌挨著他坐在副駕駛座的位上,腳下都是干結了的泥巴。

車子開始緩緩駛出了酒店,她忍不住的通過後視鏡向後望去,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

鶴喀看了看她,突然問道︰「你喜歡浩東嗎?」

楚合萌的心猛地一震,支支吾吾道︰「你……你在說什麼啊?」

「你們不是夫妻嗎?難道你不喜歡他?」

「既然我和他是夫妻,那你還問什麼。」楚合萌逞強的別過了身去。

鶴喀淺笑著,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方向盤,道︰「因為有時候,你們看上去像是仇人,可有時候,比如剛剛,看上去你們又的的確確是新婚燕爾的樣子。人前人後,究竟什麼才是你們真實的樣子?」

「這個要你管嗎?」

楚合萌冷哼地說著,這個問題,的確是沒有辦法回答,因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是什麼。她和邢浩東的確只是徒有一紙婚書的名義夫妻,邢浩東在她的心里,也只是一個欠揍又自私自利的混蛋,而邢浩東待她的確也算不上用心,但是……楚合萌低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風衣,手里還有他剛才遞給她的藥,腦海里浮現著今天在田坎上、在酒店里的一幕幕,但是偏偏又有這麼一刻,他對她是溫柔的,是體貼的。

只是這樣的感覺,是真的嗎?

這一天過得太充實也太夢幻了,楚合萌都不知道哪些感覺是夢,哪些又是現實的。

「其實浩東這個人呢,外冷內熱,也是因為他在生意場上模爬滾打的緣故,冷峻穩重的形象才能幫他成就大事。」鶴喀一面開著車,一面緩緩地說道,「但其實他的心里還是有些孩子氣的,當他看見自己喜歡的東西,瞬間就能變成青春期的少男。而要是被他喜歡上,那麼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別看他長得帥氣,很招女生喜歡的樣子,其實他很單純,喜歡一個人就是一輩子的事情,所以你很幸運。」

喜歡一個人,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楚合萌在心里默默念叨著這句話,所以,他喜歡安雅,也是一輩子的事情咯?

也就是說,這一輩子,邢浩東只會喜歡安雅一個人,一生一世的愛她一個人?

楚合萌的心忽然揪得生疼,她蹙了蹙眉,默默在心里說道︰「邢浩東喜歡誰管你楚合萌什麼事啊?你只是名義上的妻子,別想著去盡妻子的義務!要離婚就讓他離,到時候狠狠撈他一筆不就是了嗎?安雅什麼的,和你有什麼關系?」

鶴喀的余光一直都在楚合萌的身上,她目光和臉色的變化都被他捕捉了下來。

如果說她和邢浩東是真心相愛結的婚,那麼楚合萌在听過這番話之後不會有這麼差的臉色。鶴喀只是為了試探她,想知道邢浩東究竟在打什麼主意而已。現在看來,楚合萌和邢浩東的關系復雜得遠超過鶴喀心里所預想的,他忽然覺得,自己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安雅,是很明智的。他要留著這手殺手 ,在最關鍵的時候,說不定能讓安雅徹底對邢浩東死了心!

鶴喀和楚合萌暗自懷揣著心事,車子行駛在黝黑的山林里,像是行尸走肉的軀殼。

十五分鐘後,車子緩緩停了下來,竹園外懸著燈籠,在風中忽明忽暗的撲朔著。

「大師兄,您回來了。」

緊鄰竹園的別院里,一個守門的稚童起身向鶴喀行了禮。

楚合萌跟著下了車,看著鶴喀向稚童回了一個禮,然後他轉身對楚合萌說道︰「他是我的十七師弟,這一個月他在別院當班,生活瑣事都由他負責,你有什麼需要就去找他。現在你跟他上樓吧,他會帶你去你住的房間。」

「謝了。」

鶴喀又上了車,開去了竹園附近的停車位。

十七師弟迎了上來,向楚合萌行了一禮,道了一聲「請」,楚合萌快步跟了上去。

「十七師弟啊,你什麼時候來這里習武的啊?」

楚合萌見他不過自己齊腰高的樣子,這般年紀就吃苦,她很是憐愛地問著。

「我來了已有七年了,很多師兄都來了十多年了。」

「七年……」

楚合萌抿了抿紅唇,她也是在孤兒院里待了整整七年才離開,走進了大學。

七年是個不長也不短的日子,科學家說人身上的細胞每七年會換一次,所以七年足夠令一個人月兌胎換骨。只是無論怎麼改變,留在身上的傷痕,留在心里的結痂,不是這短暫的七年就能愈合的。

楚合萌已經跟著十七師弟到了自己的房間,現在房間里只剩下她一個人站在穿衣鏡前。風衣和睡袍已經扔在了床上,她一絲不掛,目不轉楮的看著鏡中的自己。

然後她緩緩轉身,昏暗的燈光斜射在她的後背上,一條條深深淺淺的傷疤,或是交叉或是零散的遍布在她的後背上,觸目驚心。

朱窗外忽然閃電乍現,雷聲四起,楚合萌側臉看著鏡中自己的後背,腦海里都是那段最黑暗最痛苦的日子。這是不被外人熟知的世界,也是楚合萌一直封鎖在內心深處的世界,無人可觸踫,也無人敢相信一直逞強開朗的她,會有這樣的辛酸史。

也對,這樣的她也只能貪圖邢浩東的錢了,還胡思亂想什麼呢?

比起安雅,自己的身世不堪,經歷不堪,有什麼資格去猜想邢浩東對自己的心意?

他不過是照顧了生病的你記得吃藥,不過是叮囑了心累的你要好好休息,不過是給了山窮水盡的你一條生錢路,只是這樣,你楚合萌就心動了嗎?原來你的心也不是不堪一擊的啊!楚合萌望著鏡中的自己,忽然譏諷的冷笑著。

冷笑著,冷笑著,兩行熱淚呼啦啦的奪眶而出。

她只給自己一個夜晚的時間,明天天一亮,她依舊是活蹦亂跳的楚合萌!

她的身子一軟,癱坐在床腳,身下靠著邢浩東的外套,鼻息間是多麼熟悉的香味。

而被遺棄在另一旁的睡袍里,她的手機在黑暗中閃爍著呼吸燈,林森已經給她打了三通電話,但是楚合萌都不知道,遠在酒店的林森有多麼擔心她的身體。她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套房里昏睡的時候,林森曾經來看過她,曾經還那樣慷慨陳詞的和邢浩東對峙過。

有時候,愛只是一個轉身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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