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以後,藍心空便以一個帥哥的姿態出現了——利落的短,簡單的灰色背心和牛仔褲,恩,很好。『**言*情**』藍心空確定自己的男裝沒有問題,便提起包前往puppylove。
路邊的樹葉很綠,不知他們裝著多少汗水和雨水,多的好像要溢出來。天,明媚的要死,人們明明渴望著光明,卻在光芒萬丈的夏天深深皺起了眉頭,是不是得到了就不會珍惜?身處夏天想著冬天的寒,身處冬天念著夏天的暖,人啊,你是如此三心二意,卻又如此理所應當。
如果這樣講,藍心空便是最專一的人。她愛夏天,愛到揮汗如雨的時候依舊在驕陽下奔跑,即使周圍的人都投來詫異的目光,只有快要爆表的心跳和無法停止流出的汗水才能證明,她還活著,如同他們沒有離去的活著。這不是病,只是該死的執著和絕望。
被汗水浸濕的頭貼著臉,藍心空又一次氣喘吁吁的出現在puppylove的更衣室。
「我的寶貝breath,你怎麼又是跑來的,真是的啦,會中暑的。」店長是個很膩歪的小女人,一口的台灣腔配上嬌滴滴的模樣總是讓藍心空避之不及。
藍心空月兌下背心,簡單的擦擦頭便換了工作服。她在puppylove,是以男服務員存在。當然,只是客人這麼認為。
潔白的襯衫,純黑的襯褲,天使與惡魔的結合,不完美,卻絲毫沒有違和感。
「我的寶貝breath,怎麼穿森麼都那麼帥~~」店長又在情了,抱著藍心空的胳膊搖啊搖。『**言*情**』真不知道她是覺得搖一搖藍心空能電還是怎樣。
好不容易月兌離魔掌,終于可以安心工作了。
安心?還太早。
接到北可菲電話,藍心空立馬放下端著的咖啡,沖進更衣室扯著合身的襯衫。
「我的寶貝breath,你這是要去哪?」店長興沖沖地湊過來。
「請假。」藍心空快速的解著襯衣扣子。
「不可以!」店長就是店長,翻臉速度比得上翻書。
「不管。」
「藍心空!你又要去找那個臭丫頭是不是?你因為她翹過多少次班了!今天,無論如何不準你……啊……」後背狠狠撞上了牆,藍心空雙手撐在店長的頭兩邊
「除了扣錢,你什麼都管不著。」惡狠狠的眼神加上冰冷的話語,身下的女人嚇到緊緊閉上了眼。
藍心空草草的整理了一下灰色背心,跑出了puppylove。
為了丫頭,她可以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管,即使是自己最在乎的工作。
一輛銀色奧迪在藍心空身邊一個緊急漂移,
「靠!你他媽不要命了,闖紅燈!」
藍心空听不到奧迪司機的謾罵,為了她,她什麼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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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客廳到樓上臥室,一路的煙頭和啤酒罐,讓藍心空的心如同被一張無形的手撕裂一般的痛。
偌大的房間空空蕩蕩,窗簾緊拉著,從縫隙射進微黃的光線打在北可菲的身上,竟是那麼落寂。周圍已經被雜亂的啤酒罐堆滿了,藍心空深深皺起了眉頭。走過去一把搶下她夾在手指上的煙。
「你干嘛!」北可菲想被踩了尾巴的兔子,猛地站起來卻因為酒勁搖晃起來,「你來啦?坐……隨便坐……」
「為什麼又開始抽煙?」藍心空不理會北可菲的話,冷冷地眼神透露著不可思議的失望。
「我喜歡啊……看,這是我們當時……最愛抽的牌子……和……他一起……」北可菲聲音漸漸冷淡。
北可菲嘴里的「他」叫顧習,是北可菲喜歡了十年的青梅竹馬,也是讓北可菲痛了十年的罪魁禍。
煙在肺里轉了一圈,經過氣管,從北可菲的嘴里輕輕吐了出來,久違的舒暢。
「他和沈晴好了!他tmd和沈晴好上了!他怎麼就那麼瞎,他怎麼就能看上沈晴了!他……他怎麼就從來都看不到我,為什麼,為什麼我在他眼里就像一粒沙,渺小到……渺小到連呼吸著同一口空氣的時候也看不到我……我……我真的就那麼差……差到連沈晴那個賤人都比不上……」北可菲自嘲地笑著,猛地吸著手中的煙。
她不知道她的笑容,簡直讓藍心空想要殺人
「別他媽的抽了!」
藍心空左臉挨了重重的一個巴掌。
「你他媽別和我說髒話。」北可菲指著藍心空的鼻子,含糊不清的說著。
「你什麼都忘了,我他媽的有什麼不能說!」藍心空幾乎是吼出來的,她心疼,她看著北可菲的樣子很心疼,疼到無法呼吸,疼到無法意識到自己現在有多疼。
傻瓜,是不是終究要親自受傷,才會學著聰明。
「呵呵……和我真他媽像……」北可菲苦苦的笑著,張開雙臂重重的向後倒去。
當所有星星都換了方位,北極星依然會在原地。當所有人不了解你,不原諒你,甚至離開你,只要我守在原地,你就不會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