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昭墨倏地站起身,對著落宣傾說︰「師妹。你太孩子氣了,現在的局面當真不是你想的這樣,你根本就不知道沐暖國現在的狀況。」
落宣傾盯著他看︰「沐暖國現在的狀況是怎樣?」
孔昭墨雙手背在身後,一言不發。
落宣傾跑到他面前,仰視著吼他︰「你們根本就是在騙我。誰會相信,一個國家就系在我一個還沒及笄的女子身上?」
孔昭墨雙手放在落宣傾的肩上,附身看他,一臉妥協的神情︰「師妹,我知道你理解不了,但是事實就是事實。當下,沐暖國和舉宸國之間鬧得很僵,今日我就要回去了……」
「回去?你回去哪兒做什麼?」落宣傾問。
「我要回到沐暖國參軍,去保衛國土,去做一個七尺男兒,最應該做的事。」孔昭墨一臉堅毅地轉身,白衣翩翩,目光灼灼地盯著東方——那是沐暖國的方向。沐暖國,是他們家世世代代最虔誠的信仰。
落宣傾跑到孔昭墨面前嚷道︰「既然如此,那師兄就帶上師妹吧。」
孔昭墨笑了笑︰「師妹,現如今你是湮寒國的二皇子妃,你我在此相見,已是有違常理。先不說你一個女子如何參軍,就是退一萬步來說,師兄若是帶著你走了,旁人會怎麼說?說我倒沒有關系,但是你一個女子,如何能承受起流言蜚語?」
落宣傾正要說什麼,看了看西沉的日頭,伸手推孔昭墨︰「不行,快要黃昏了,師兄你趕緊回去吧,要不一會兒踫上狼就不好了。」
孔昭墨拍了拍落宣傾的手,然後離去。可是落宣傾又不舍起來了,沖著即將走遠的孔昭墨喊︰「師兄!」
孔昭墨回頭,落宣傾從衣襟里拿出那串白玉蘭,朝著孔昭墨晃了晃。然後一路走馬離去——她怕自己會動搖、會不舍。
晚上,落宣傾換上襦裙倚在榻上,手里捧著詩賦,正讀到「雲中誰寄錦書來」一句,不由得心上一顫。這時完顏無玦從門外撞進來,帶著一身酒氣。落宣傾當即跳起來,大驚︰「你、你怎麼了?」
「很正常,喝酒了。」完顏無玦的濃厚酒氣噴灑過來,讓落宣傾不由得嚇了一跳。
「喂,你現在一身酒味,好歹也去洗漱洗漱吧!你不顧及自己的身體,也要顧及我們旁人的感受啊,你可不知道你現在多狼狽……」落宣傾壯著膽子下榻,對著完顏無玦說。
完顏無玦坐下來,卻只是瞄了她一眼︰「怎麼?堂堂沐暖國的莞嬈公主,也要來管我的閑事?」
落宣傾也坐下來,漫不經心地倒了兩杯茶,隨手給了完顏無玦一杯︰「好歹我也是你的皇子妃。」
「皇子妃?咱們可是還沒洞房。」完顏無玦接過茶盞,放在自己面前的桌上。
「那又怎樣?」落宣傾看著他不識好歹的樣子,不由得皺眉,「名義上的皇子妃也是皇子妃。」
完顏無玦看著杯里的茶水,里面燭光搖曳︰「原來你還知道。」
這句話倒讓落宣傾啞口無言了。落宣傾想了想,知道今天是自己太過分了︰當著完顏無玦的面,和師兄見面。于是落宣傾就討好一般,翻出櫥櫃里的棉被,自己鋪在地上︰「今天我睡地上,這樣好了吧。」
完顏無玦卻站起身,搶走落宣傾手里的棉被,又隨便塞進櫃子里。落宣傾不解地看著他,心里有種莫名的恐慌。
完顏無玦似笑非笑地看著落宣傾︰「你是我的皇子妃,你我為何要分榻而眠?」
落宣傾惱了︰「要不你想怎樣?咱們倆本來就不是真正的夫妻,分榻而眠這不是你提出來的麼?」
完顏無玦走過去,一把就攬住落宣傾的腰︰「那是之前,現在,我後悔了……」
落宣傾氣急敗壞地從完顏無玦的懷里鑽出來,完顏無玦卻又撲,落宣傾順手拿起桌上的茶盞,狠狠砸過去,完顏無玦輕易躲過。
聞訊而來的笑之推開門問︰「公主,發生了什麼?」
而卻被完顏無玦一聲「滾」給嚇出去了。
最後,落宣傾被逼到牆角,而完顏無玦則一手扳著落宣傾的下巴,一手扶著落宣傾的後腦勺,就要吻下去。落宣傾用手一個勁地推著完顏無玦,甚至捶打完顏無玦的胸膛,一面喊叫︰「不可以,老男人,不可……」
完顏無玦這時候飄飄欲仙,根本就听不見落宣傾的話,他只覺得落宣傾的唇瓣是那樣誘人。
落宣傾根本推不動他,也喊不出聲,只能無聲地哭了,這個老男人,他怎麼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