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而來的是更大的窩火!
「我從來沒有那麼愧疚,沒有那麼焦躁不安,沒有那麼自責過!該死的,明明這一切都跟我沒關系,為什麼我會這麼焦躁不安啊,憑什麼要為你焦躁不安,我原本的生活那麼規律,全部都被你獄澤野給我打亂!」
殷梓涵越說越火大,越說越激動,她臉上的慌亂惱怒,是一個專業保鏢不應該有的感情。
她沒有注意到,獄澤野唇角漸漸彎起的那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你以為這幾天我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度過的啊!知不知道我在夢里被嚇醒了幾次?很好笑吧是嗎?」
像是喝醉了一樣,殷梓涵好笑了一聲︰「是不是看著我這幾天來的慌亂,你很有成就感?原來保護傘NO。1的優秀保鏢,也不過如此,竟然連這麼點兒小事就慌的六神無主。獄、澤、大、少、爺、」
「……」
「是不是看我擔心你很有快感?把別人當做玩具布女圭女圭一樣的耍來耍去,你很開心是不是!」
話音剛落,獄澤野猛地俯,大掌箍住了那張犀利憤怒的小嘴巴。
猛地拉近,聲線勝利的狂傲︰「終于承認,你在擔心我了?」
——這個混蛋!
被人像把內心最不可窺探的秘密,給昭然若揭曝光在他面前之下,那種不言而喻的生氣更加嚴重。
「是啊,我是擔心你!如果你死了,我去哪兒找我妹妹!」
這句話,的確不假。殷梓潼對殷梓涵來說是怎樣重要的存在,獄澤野心里比誰都清楚。
獄澤野眼中的勝利只維持了不到一秒鐘,隨即陰冷下來。
這種失落陰冷的表情,讓殷梓涵自責惱火的快要哭笑不得。
猛地打開被獄澤野箍住的手,她索性閉嘴,克制住自己的憤怒,繼續給他做最後的包扎工作,纏繞繃帶。
獄澤野冰藍色瞳眸冷漠,隨手拿起旁邊的萬寶路點燃了一只,緩慢抽著來緩解她粗魯包扎帶來的疼痛感。
沉默了會兒,獄澤野淡淡開了口。
「宗政煌一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殷梓涵的手微微停頓了下,然後繼續環繞他腰際,進行包扎。
「我第一次殺人是在我12歲,對方,是煌一的生母。」
——!!!
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語調,卻讓人不由自主繃緊神經。
殷梓涵不知道這一句淡淡話語里,藏了多少驚心動魄。但是,她听出來獄澤野的話中,有一絲隱藏極深的悲哀。
「親生母親被殺,所以,他才會這麼恨你。」
獄澤野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好笑了一聲︰「原本,這應該才是煌一恨我的理由。可事實卻並不是這樣。」
「什麼?」
獄澤野再次抽了口煙,緩緩吐出。俊美如斯的臉龐在淡淡煙霧中,迷離安靜。
殷梓涵很想去拿掉他手中的煙,可這次卻沒有。
「我們出生在黑道世家,原本生在極道就是件自豪又悲哀的事。煌一也好我也好,我們都很清楚將來長大會面對怎樣的宿命,甚至為了爭奪黑道繼承人的資格會相互殘殺。」
互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