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梓涵不知道在沙發里窩了多久,準備好了迎戰的姿態來面對獄澤野。
可獄澤野卻沒直接進來,而是去了對面母親的房間。
殷梓涵心里越想越擔心,那只東洋野獸不會因為自己的暴怒,對媽媽做什麼事吧?
鑒于殷梓涵腦海中對獄澤野的定性,她沒有理由不擔心。
咬咬牙,殷梓涵從沙發上站起來,想勉強兩腳站立,而受傷腳腕剛一用力,就是鑽心挫骨的刺痛,疼的她渾身打顫!
扭傷的,實在是太厲害了!
索性單腿跟兔子一樣一蹦一蹦,殷梓涵就這麼扶著牆跳到對面的房間。
剛一打開門,就看到令人十分和諧的一幕。
——獄澤野兩腳捶地,以軍人板正的姿勢坐著椅子,低垂著頭,他的大腿上搭著母親放松的小腿。獄澤野低垂著頭,用熟練的手法在幫殷惠按摩小腿,舒緩酸痛腫脹。
殷梓涵一看到這個畫面,立刻就止不住的火大起來。
「獄澤野,你對我媽媽干什麼——」生氣的一吼,殷梓涵忘了自己還受傷的腳,習慣性的邁出一大步。
腳剛沾地,劇烈鑽心的疼痛從腳腕傳來,殷梓涵吃痛的喊了一聲,身子跌跌撞撞。
獄澤野眼疾手快迅速起身,在殷梓涵摔倒之前,伸手攔腰摟住了她,而後動作流暢的直接把她抱起在懷中。
身體騰空,殷梓涵微微一驚,抬頭瞪了他一眼。
「你的腳,腫的跟狗不理包子一樣。」
「你說什麼?!」
「狗不理包子。」
「你——」
「白鷺,」獄澤野無視懷里炸毛的貓咪,抬頭對門外一聲︰「把消腫藥給我拿過來。」
殷惠坐在床上看到這一幕,偷偷偏過頭一笑,果然,自己沒看到這個孩子。
獄澤野提前回來,甚至連心愛的未婚妻都置之不管,與其說他是生氣梓涵外宿,倒不如說更擔心她的腳傷。
同一張大床上,母女二人,一個車禍,一個腳傷,實在是讓人有點哭笑不得。
「少爺,這是您讓神堂寺醫生特別調制的消腫藥。」白鷺手托著托盤,站在獄澤野身邊。
獄澤野用消毒毛巾擦了擦手,便直接擠出一團白色軟固體,直接給殷梓涵腳腕處涂抹。
眾所周知,有淤血腫脹的地方是不能按摩。獄澤野把握著暗勁涂抹的力道把消腫藥均勻涂抹覆蓋她整個腳luo,動作極其輕微和小心。
「不能踫水,也別走動,有什麼事情直接叫我就行,懂了?」這種話在恰當的場景氣氛中,起到恰到好處的霸道。
殷梓涵不知道獄澤野在搞什麼鬼,此時他的樣子,跟她殷梓涵想象之中——天差地別!
獄澤野一定是非常怒火,只不過在媽媽殷惠面前,他還在裝好人罷了!
「不勞獄澤少爺,我自己知道該怎麼處理。」殷梓涵清冷了一句,完全沒感謝的成分。
偏過頭,殷惠稍稍用責備的眼神看了看女兒,人家是好心幫你抹藥和警告,不能這麼沒禮貌。
殷梓涵咬咬牙,極其不情願的悶哼了一聲︰「謝謝。」
「不客氣。」
裝的,他獄澤野一定是裝的!
這麼好的演技,不去奧斯卡拿影帝,簡直就是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