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被二樓傳來的尖銳噪音拉回思緒時,john感覺距離sher1ock外出購物不過才五分鐘而已。
但這顯然並不屬實。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下午五點,john在失神沉思中消耗了至少三個小時的時間。john強迫自己拉回思緒,深吸口氣,拿右手揉了揉太陽穴,掀開被子穿衣起床。
「sher1ock?」
五分鐘後,john把外套搭在手臂上,站在客廳的沙旁皺眉,「你在干什麼?」
廚房里某偵探身著西裝的背影看上去筆挺又專注,john本能的判定他又在搗鼓他的那些實驗。
sher1ock回頭時john已經無聲無息的站到了他的背後並向前探頭張望。
「john?」
偵探伸出一只手舉止自然的探了探john的額頭︰「你還在燒。」
「……」
john的身體猛地僵硬,因為某些尷尬的原因,他暫時不想听到任何和燒有關的話題。
sher1ock眼中流露出顯而易見的不滿。
john一瞬間有些尷尬和心虛。前幾天sher1ock生病john也同樣不允許他下床。而現在,他們的立場完全對調了過來。
「好吧,我只是餓了。」john假裝好奇的盯著sher1ock手中的勺子︰「哦…天啊,你在做飯?」
「顯而易見。」
sher1ock極其高姿態的拿過一邊的作料往鍋里倒,手臂彎曲的弧線優美——像是在演奏小提琴;sher1ock的眼楮直直盯著不斷下落的調味料以便精確的掌握用料的劑量。
好吧,這看上去就像是在調配試劑。
john幾不可見的皺皺眉頭,看著sher1ock表情得意的用勺子把面前的一鍋咖喱攪拌均勻。
「……額,我都不知道你會做飯,還是咖喱。」
「這很簡單,我親愛的john,幾乎不需要技巧。」sher1ock得意洋洋的向john傳授他的經驗︰「不過是量變到質變的過程,按照順序把所有需要用到的東西放到一起。」
「听上去確實不難。」
「當然。」sher1ock停頓了一下︰「john,你最好穿上你的外套出去等等。」
「…11,我倒是建議你月兌下外套。」john不滿的看著sher1ock的著裝。
「你至少得穿上圍裙。」
sher1ock立刻以一種被侮辱了的眼神看向john。
「圍裙!我們竟然會有這種東西!」
john無所謂的套上外套坐到桌邊翻報紙︰「因為你從不煮飯,我經常用。」
sher1ock若有所思的勾了勾嘴角。
「沒關系,john,我們還有干洗店。」
「听著sher1ock,我不會幫你送西裝去干洗店!」
「y?」
john沉默了片刻。他也想知道原因,就像他想知道外界對于他和sher1ock關系的評價一樣。
「哦,親愛的醫生,又來替偵探先生拿衣服?」
如果在送sher1ock那件昂貴的大衣去干洗店之前john就注意到店長不加掩飾的曖昧表情的話,他一定不會再去幫sher1ock把衣服取回來。『**言*情**』
sher1ock皺了皺眉,卻沒有轉過頭來。他打從心里認定john類似此般的做法根本就是無意義的玩笑話。
「沒有為什麼,總之我不會去。」john從微妙的回憶里收神,把手中的報紙往後翻了兩頁。
sher1ock聳了聳肩,「不,你會的。」
john翻動報紙並自動屏蔽掉sher1ock的聲音。
「水上波頓的中毒事件……這是什麼?」
出于對‘水上波頓’這幾個字的敏感,john很快就被報紙上的一則新聞吸引了注意力。這個報道幾乎佔據了整張頁面,還附上了一張遠景照片。
「這里看上去就像是我們工作的衛生所。」john仔細審視著報紙上有些模糊的照片︰「好吧,我確定這就是衛生所……中毒事件?怎麼回事?」
「如你所見。」sher1ock懶洋洋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john,來幫個忙。」
john迅速放下手中的報紙去廚房幫助sher1ock把晚飯端出來。
「我沒听說過中毒事件,我們不過離開兩天。」
「你只是沒注意不代表沒生。」sher1ock對于john比起咖喱更關心報紙的行為十分不滿。
「你知道?」
john一手端著盤子,一手簡單的把桌子上的雜物移到一邊。
sher1ock假裝沒有听見john的詢問。
john折回廚房拿了兩個湯勺,遞了一個給sher1ock,坐下,右手握住湯勺,然後注意到sher1ock正目光炯炯的看著自己。
john不自在的在椅子上動了動,試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盤子上。
「哦……看上去很不錯。」
sher1ock一動不動,緊緊盯著john的手。
john莫名有些緊張,裝模作樣的拿起勺子放到嘴邊,john打定主意要在吃下第一口後就對sher1ock的手藝表現出贊不絕口的熱情,避免傷害他的積極性。
john就在sher1ock銳利的目光下小心翼翼的嘗了一口。
——「哦,john!!!你沒事了?」
身後突然響起的興奮男聲讓john的贊美連同咖喱一起嗆回了嗓子里。
sher1ock用仿佛咽下了蒼蠅似的厭惡表情盯著221b的門口。
mrs.hudson先推門走了進來,大方的坐到桌旁︰「johnny親愛的,你的朋友來探病了,我直接帶他進來了,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
「哦……沒事了。」
john艱難的咳嗽幾聲,感覺到有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右肩。
「john,你看起來好多了。」
john注意到對面的sher1ock正用自己從未見過的驚異嫌惡震驚的表情盯著自己的右後方。john覺得大概知道「探病的朋友」是誰了。
「希望沒打擾到你們用餐。」
john轉頭仰起脖子看向手邊,笑得一臉燦爛,表情陽光無比的毫無疑問就是beckymurray.
「很明顯,你打擾了。」sher1ock不客氣的瞪著john肩膀上看起來異常多余的手︰「你可以立刻離……」
「當然不會!你吃過晚餐了嗎?」john迅速打斷sher1ock刻薄的言論︰「不介意的話,一起?」
「可以嗎?」becky自走進221b之後就一直盯著john,對于sher1ock明顯的敵意也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當然。」john從桌底抽出了一個凳子放在自己身旁示意becky坐下。
「謝謝。」
becky原本就是不拘小節的類型,于是立刻十分爽快的坐到了john的身旁。
「看到你恢復精神我真是太高興了。」becky真誠的說道︰「一結束工作我就過來了,完全忘記了要帶慰問禮物。不過我帶了另外一些有意思的東西過來。」
「什麼?」john有些好奇。
「水上波頓案件以及衛生所病患的資料,我猜你會有興趣。」becky神秘的挑了挑眉。
「當然。」john點頭︰「目前為止,sher1ock什麼都沒說。」
「john,我說過會告訴你。」sher1ock不滿的盯著becky.
「哦,怪不得,我一直在等待你的博客更新。」becky看了sher1ock一眼︰「1mes把案件解決了,看起來十分輕松,也許他並不怎麼想向你陳述如此簡單的案件,不過我可以代勞。」
becky對著john眨了眨眼楮︰「因為我比較喜歡說話。」
「哼。」sher1ock冷哼一聲,表情不屑。
john只覺得氣氛莫名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麼。
「哦,今天吃咖喱!」
mrs.hudson笑眯眯的看著這一切,然後拍手興奮的看著餐桌,成功的把大家的注意力又拉回了餐桌上。
「mrs.hudson也一起吧。」
「john,這是我們的晚餐!」sher1ock終于忍不住低聲抗議。
「這樣不是很好嗎?大家一起多熱鬧,你這個護食的壞小子。」mrs.hudson不滿的看著sher1ock︰「又不是你的功勞,真是令人難以置信,johnny生病了還讓他做飯……」
「咳咳……sher1ock,再去拿兩副餐具。」眼看sher1ock就要爆,john立即出聲指示他去做事。
sher1ock沉默了兩秒,起身去廚房拿餐具。
「親愛的,你可真了不起,sher1ock的脾氣也只有你能管的住了。」mrs.hudson高興地對著john小聲耳語。
john察覺到becky正用某種探究的眼神看著自己,便立即低頭假裝沒有現。
出乎john的意料,sher1ock的咖喱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評。becky自然是無條件的贊揚,連mrs.hudson也稱贊john的手藝有進步。
「這其實是sher1ock……」
sher1ock立刻咳嗽了幾聲,朝john揚了揚眉毛,示意他打住。
晚餐還算和諧,期間mrs.hudson和becky一直相談甚歡。becky原本就健談,長相帥氣又有禮貌,晚餐結束後便成功得到了mrs.hudson的歡心。于是他們坐在221b的客廳里,就某一個肥皂劇喋喋不休的談論了起來。
「他是來干什麼的?」
sher1ock忿忿不平的把用完的盤子扔進水池,john跟在後面把鍋端進廚房。
「探病?」john壓低聲音,打開水龍頭蓄水。
「哼。」回答john的是sher1ock嘲諷的笑容。
john聳了聳肩把鍋放進水池里。
「看他們多恩愛。」mrs.hudson突然停住了討論,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著廚房里sher1ock和john的背影。
becky的目光順著mrs.hudson太太的話直接投射在john的背上。
john敏感的察覺到有人正盯著他,側過身子余光掃過,becky依舊用著意義不明的目光看著自己。
sher1ock顯然也察覺到了,不動聲色的從john的背後走過把盤子放進水池里,恰到好處的打斷了becky專注的視線。
john僵硬的後背微微放松了下來。
對于becky會來看望自己,john確實有點吃驚。但是不管怎麼樣,來者是客。sher1ock的惡劣的態度讓john莫名的疑惑,他只在sher1ock面對mycroft的時候見過sher1ock如此排斥的樣子。
「你和becky生了什麼矛盾嗎?在我不在的時候。」john好奇的小聲問道。
sher1ock表情復雜了看了john一眼,轉身走出廚房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客廳里mrs.hudson正欣慰的拍著becky的手臂︰「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沒有。」
「男孩子?」
「……」
「becky.」
john洗完手也從廚房里走了出來,及時的拯救了不知該怎麼回答的becky。
mrs.hudson調皮的挑了挑眉毛,「哦,我去洗碗」,接著便邁著輕盈的步伐鑽進廚房。
「恩……她總是這樣?」becky好奇的問道。
「哦…」john露出一個無害的和煦笑容︰「她沒有惡意。」
becky微笑著聳了聳肩,伸手進口袋里掏出幾張紙︰「對了,之前說的,給你看看……」
「我不認為水上波頓的案件有什麼有趣的地方。」sher1ock表情不善的拿著筆記本從臥室里走出來,順便打斷becky的話,然後在john看來極其沒有禮貌的徑直坐到沙上翹起腿︰「時間不早了,你該離開了。」
「sher1ock!」john不由加大了音量。
becky抬手看了看手表,表情無奈,「哦,是有點晚。」
mrs.hudson從廚房里露出頭︰「現在沒有回去的火車了,小伙子,干脆住一晚,221b有足夠的空間。
「at?!」sher1ock瞪著mrs.hudson,她便立即歡快的縮回了廚房。
john思考了一下。
「住下來吧,becky,如果不介意可以睡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