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間
「我們這麼使喚她真的沒有問題嗎?」艾琳心里有些不安,怎麼說夏微微和總經理也算認識的,要是打個報告說他們欺負她那她的工作就丟了。
「沒事,」凌浩天身邊的助理劉曉毫不在乎的擺手,「她不過就是bss請來的佣人而已,有事盡量找她。」
「真的沒事?」艾琳心里還是隱隱的不安。
「真的,你就放心大膽的使喚。」劉曉笑著喝了口咖啡,他敢這麼肯定的說,是因為bss親自給他下的命令。讓員工們可以使喚夏微微,但是不可以明說。
听劉曉這麼肯定,艾琳放心大膽的笑了。
夏微微把凌浩天指定要的咖啡送上他的辦公室,他在低頭工作,她沒有看見他停歇過,午餐都冰涼了,他卻都沒動。
她把咖啡輕放在他的桌上,盡量不驚動到他,可手剛放下咖啡,凌浩天的聲音就響起了,「在公司里還習慣嗎?」
「嗯,還行。」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好心的問她習不習慣,但她還是回答了。
凌浩天坐起身,端起咖啡淺淺的抿了口,眼楮卻看著她,讓她不知道到底是留還是走,後她哈著腰,小心翼翼的問,「bss,還有什麼吩咐嗎?」
「看來你挺能勝任這工作的。」凌浩天嘴角的笑意味不明。
被全公司里的人使喚,她竟然沒有一點反抗,不焦不怨,不怒不氣,是她的定性太好,還是她太會偽裝。
她淺笑點頭,「還好……」她心里說不出的滋味
外面還有一堆的事情還沒有做完,她卻在這里浪費時間。等下又得被批了,這就是在公司里壓力嗎?
沒有得到理想結果的凌浩天,不耐朝她揮了揮手,讓她出去低頭又工作了。
夏微微這下有些不滿了,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依她看。凌浩天的心就是空氣里的灰塵,前一秒還算溫和的問她在公司怎麼樣,下一秒立馬就擺冷臉還特別不耐煩的趕她出去。
她嘟著嘴,不滿的走了出去,一出門就眼前就一雙大眼楮狠厲的瞪著她,
「夏微微,你說你干什麼吃的!讓你買個咖啡你買錯了也就算了,復印你不會嗎?還給弄錯了!好,這些也就算了,讓你整理個資料,數個數你也不會嗎!」艾琳冷嘲的笑,「還是說,你的數學老師早早就被你氣死了!」
夏微微沒有進過公司工作,所以她對于這些很生疏。
公司里的目光一下齊聚到她的身上,她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羞愧的紅了。她低頭道歉,「對不起,我重新做過。」
艾琳卻不肯放過她高昂著頭,用鼻孔對著她嘲諷,「呵,難怪你只能做一個連菜鳥都不如的員工。」她身體微傾向夏微微,繼續用鼻孔對著她蔑視的一笑,「你說,你這樣的人是怎麼生存的?」
凌浩天被外面的喧嘩聲吵亂了思緒,他不耐的拿起搖控器手指輕按。辦公室角落里的液晶電視唰的打開了,直播著辦公室外的畫面。
夏微微當眾被艾琳指著鼻子諷刺,她下意識的看了看周圍員工們目光嘲諷的望著她,嘻笑著。而艾琳志得滿滿的雙手交叉挺著腰身斜眼看著她。
她也有被姐姐嘲諷辱罵過,但每次被諷刺,她內心的蒼涼和淒楚從未麻木過反而更重了。這種壓抑感讓她無力哭泣也無處訴說。
她恨透了自己的懦弱,膽小,她曾無數次幻想過自己能是個強悍女人。對那些人勇敢的說不。她的身上能散發著一種凌厲的氣息,可惜……她只敢想想,只要想到沖動的後果。膽小的她再無勇氣的說不。
「對不起。」她隱忍著,不讓眼淚掉落手不自覺的握緊,她故意忽略掉心里的那份不甘,委屈和憤怒。
她委屈的樣子艾琳反而看的很痛快心情大好,把手里的文件扔向她身上,「把這文件重新弄好。」
她沒有來得急接文件落地,紙張散亂在地。
她蹲去撿剛手觸上紙張,一只黑色高跟鞋踩在上面。
艾琳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撇了撇嘴,「給你十分鐘,十分鐘後我還沒有見到文件的話,後果自負。」而後,她踏著紙張意氣風發的邁步離去。
夏微微蹲在地上,一張一張的拾著紙張。
凌浩天關閉了電視,有一分鐘的愣神,而後他撥了內線,丟下句,
「艾琳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晚上8點
公司里的員工都已經下班了,只有夏微微一個人還在工作著,因為辦公室里的凌浩天一句讓她留下加班。
夏微微看了看窗外,外面下起了雨下的挺急。
抬眼望下去,人們撐紅紅綠綠的傘,沒有傘的人只能快速奔波在雨中。
這時外機電話響了,夏微微接起,
「一杯咖啡,不加糖。」
「好……」
夏微微的好字還沒有說完,就只听見電話里嘟嘟嘟的聲音。
夏微微將咖啡送進去的時候,掃眼看見桌上晚餐也沒有動。
凌浩天當自己是機器嗎?都不用吃飯的。
她把咖啡遞了上去,凌浩天沒有注意她,沉浸在工作里。他的側臉孤線分明完美,透著剛硬的氣息,他的眼瞳專注而認真,她不自覺的沉迷了。
凌浩天是上帝雕刻的出來的嗎,真的完美的無可挑惕!
「還滿意你所看見的嗎。」
凌浩天涼涼的冷聲將她驚醒。她才發現自己竟然盯著他的側臉犯痴,臉頓時紅的像煮了的蝦子,驚慌失措,「那個……你已經兩餐沒吃了,要不要吃點。」說完,她更慌了。她怎麼說了這麼不該說的話,凌浩天一定會羞辱她的。
她低頭緊閉著眼,準備好等著凌浩天的冷聲諷刺。
「我不吃涼的。」凌浩天眼掃過她低垂著頭頂,淡淡的開口。
「哈?」夏微微瞪大眼驚訝的抬頭,後觸到凌浩天冰冷的眼楮。她哆嗦的反應了過來,「我去重新叫一份。」
她撒腿就跑了出去,凌浩天看著她慌亂的背影輕皺著眉頭。
外賣過來的時候夏微微的心情莫名的很愉悅。輕快的接過外賣敲凌浩天辦公室的門,可是里面卻沒有回應。
她怕手里的外賣涼了,再次敲了敲門,「bss,我進來了。」
她推門而入,凌浩天坐在椅子上,頭垂著單手撐著額,似是睡著了。她悄悄的走了過去,將外賣放在他桌上。糾結著要不要叫醒他。
他會不會餓了,涼了他肯定又不會吃的。可是他現在睡著了,叫醒他的話……
夏微微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叫醒凌浩天那絕對是很恐怖的事,她決定讓凌浩天先休息。
她準備出去的時候,凌浩天突然一陣悶哼,面色有些扭曲,泛白。
見凌浩天痛苦的樣子,她一驚頓不得害怕上前輕搖了搖他。擔憂的問道,「凌浩天,你怎麼了!」
凌浩天半睜開眼看她,就算是不舒服,他依然臉色冷竣。淡淡的道,「沒事,你出去。」
「可是……」他臉都蒼白了,還說沒事。
她怎麼可能信,「要不要去醫院啊。」
「出去!」凌浩天蒼白著臉面無表情的瞪著她。
她忍不住瑟縮的一抖,不敢再說話,抬腳慢慢走了出去。
看著夏微微走出了辦公室,凌浩天皺著眉抬頭望了望窗外,低罵,「該死!」
小時候,凌夫人對經常他動輒打罵。有一次更狠,趁著凌父和凌天航都不在家,把他抽到院子里,拿著鞭子抽打他,弱小的他無力反抗被打的盡乎奄奄一息。凌夫人抽打的累了丟下鞭子轉身走了把他丟棄在院子里。後來天空下起了暴雨滿是傷痕的他在暴雨中渡了一個下午險些丟了命。
自那一天後他的身上落下病根,每逢下雨天冷的時候,他的身上都會疼痛。不過,這一次格外的疼。
凌浩天仰靠在椅背上,閉著眸,臉色一片蒼白。每一次的疼痛都會讓他想起凌夫人對他的虐待,每一下抽打都在他心里刻下了深深烙印。
他曾怨恨著世界,對世界充滿失望直到遇見小時候的夏筱婭。她的眼楮是那單純和美好,她是那樣的純潔且羞澀輕易的一個微笑就讓他感覺無比的溫暖。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他發誓要保護她。
這時辦公室的門響了,凌浩天不與理彩。
過了會兒門被打開了,凌浩天皺起了眉頭。
這個女人敢反抗他,膽子不小!
夏微微手顫顫巍巍的推開辦公室的門,緊閉上眼楮大喊,
「凌浩天!生病了就得去醫院看病。」
她在外面焦慮的思考了很久,很想去看看凌浩天現在怎麼樣了,只要一想著他會不會暈在里面,或許死在里面她就心就一陣失衡。但她卻害怕凌浩天那冷然的眼神,那雙眼只要一瞪著她,嚇得她頓時什麼都不敢說出口。
索性她就閉眼不看他,總比他死在里面好得多。
凌浩天看著她緊閉著眼,微紅的臉,明明就怕他怕的手都在不自覺的顫抖,卻還提著勇氣對他大喊大叫。
看著她凌浩天嘴角不自覺的泛起笑。但在她睜開眼的那瞬間,那笑剎時收斂面無表情。
夏微微忐忑的望著凌浩天面無表情的臉,心里直打小突突。
「夏微微,你在對我吼?」
凌浩天惻惻的聲音讓她的小肚腿直打顫,險些站不穩,剛有那麼點的小氣勢,頓時消失全無,
「沒……我……我只是覺得你需要人照顧。」
「先倒杯水。」
「好!」見凌浩天妥協了,夏微微立馬狗腿的笑了。
一杯溫熱的水放在凌浩天的面前,他的面色依就難看。夏微微小小聲問他,「真的不用去醫院?」
凌浩天白了眼她,「不用。」而後,端起溫熱的水喝了口。
一杯溫熱的水入月復,他才覺得舒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