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媽看著夏微微擔憂的眼神,笑了笑,手向著她招了招,「來,微微,陪我坐會兒。」
夏微微順從的坐在了她的身邊,眼瞳時滿滿都是擔憂,卻不好說出口。
「微微,你有沒有見過你的親生母親。」夏媽慈祥的看著她。
夏微微一愣,隨後搖了搖頭,「沒有,就算有,也不記得了。」她低下了頭。
「哦,也是。」夏媽記起,她五歲的時候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看著她低下了頭,以為是勾起了她的傷心事。
「那如果找到你的親生母親,你想不想見她?」
夏微微搖了搖頭,笑道,「不會,我想她應該有她自己的生活了吧,在而已我已經當您是我的親生母親了。」
她這一生只有夏媽一個親生母親,再沒有其她的母親了。
夏媽听著她的話,眼眶紅了紅,鼻頭有些酸,她本來是打算如果微微說想要見見自己的親生母親,那她就幫忙找,也算是她這麼多年愛筱婭委屈的一點彌補。
可是她卻說出這樣另她感動的話來。
這個孩子太單純了,不知道她的私心,只是單純的對她好的無微不至,比那個任性的筱婭好到不知幾百倍。
到底是誰送給她微微這個寶物呢,讓她真真正正的感受女兒的貼心,女兒的溫暖,讓她感覺到無比的快樂。
臥室內,凌浩天站在窗前,手指捏緊了照片一角,目光從那個抱著熊女圭女圭的可愛女孩臉上,眼眸泛過一抹莫名的復雜,拿起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買一個尤奈的熊女圭女圭。」
夜色已深,一切靜寂下來,威風吹拂過樹葉發出刷啦啦的聲音,猶如夜色彈奏起的小令,讓人倍感靜謐!
夏微微安慰著夏母進入臥室休息,她站在自己臥室的門口,猶豫了一下,悄然推門走了進去,探頭探腦的看向臥室內,借著窗外的路燈,依稀看到床上的人影,撲通撲通的心髒總算得到了暫時的解放。
放輕了手腳,做賊一樣溜進臥室,蜷縮到沙發上,盡量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響,閉上眼楮,沉入夢境。
「上來!」冰冷的聲音驟然劃破黑暗,撕開了夏微微強自閉上的眼楮,她條件反射式的直起身來,目光看向床上,瞪圓了眼楮。
他沒睡?那她剛剛的一切豈不是被他看到了!這個男人到底是人是鬼?大半夜不睡覺也不開燈扮夜游神嚇人!這樣想著,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再次敲起了邊鼓!
「你想讓我給你暖床?」磁性的聲音帶著絲絲不耐。
「我……沒有,我暖!」夏微微忙不迭的從沙發上爬下來,狗腿的上了他的床,拉開被子在角落里躺下來,一雙眼楮緊緊的閉著,耳朵小狗一樣支稜著,听著他的動靜。
在夏家和他對抗,只能讓夏父夏母擔心而已,一切等到離開之後再談。
猛然,脖子被人捏住,她還沒愣怔過來,就被像小雞一樣拉向了床中央,她失措的伸出雙手,剛要反抗,觸手踫到他結識的肌肉,縮了回來。
「別動!」身體落入他的懷里,霸道的胳膊摟住了她的腰,他慵懶的聲音帶著命令,吹拂著她耳邊的發。
猶如被下了魔咒,夏微微握緊的拳頭停在自己和凌浩天之間,見他沒有了下一步的行為,這才慢慢的松開了手指,盡可能的縮小著自己的體積,蜷縮著閉上眼楮,一動不動。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凌浩天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只是抱著她,耳邊逐漸響起他穩健的呼吸聲。
他沒有動她,竟然相安無事的躺在一起!她有些不安,心里也隱隱有些失落!她竟然失落!意識到這一點,她立刻馬上閉上眼楮,睡!
身體逐漸燥熱起來,透著薄薄的一層睡衣,她能夠感覺到他結實的肌膚,透出的溫度一層一層密密覆蓋上她的感覺,沖擊著她即將迷糊起來的大腦。
隱忍著她抑制著想要沖出去的想法,清空大腦中的一切,數綿羊,「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
「嗡——嗡——」
夏微微剛剛迷糊上,刺耳的震動聲一下子把她扯回了清醒地界。睜開眼楮,男人的手已經伸了出去。閃爍的屏幕上,她眯起的眼楮看得分明︰筱婭。
「浩天,你快來啊!我……我現在在醫院里,出了車禍!嗚嗚……我好害怕……」哭泣的聲音撲入凌浩天的耳膜,他猛然坐起來,踢開懷里的女人,翻身下床,拉起了襯衣。
「筱婭,別哭,在哪家醫院?我馬上到!」手機換到了左側,右胳膊伸入襯衣袖子。
利落的掛斷電話,他三兩下穿上褲子,拿起外套徑直出了房門!
听著「啪」的一聲響,夏微微直起身,剛要翻身下床,只覺得身體突然做起了自由落體運動,還沒叫出聲,缺少脂肪的**重重的落在地上,她哎喲一聲,齜牙咧嘴的皺緊了眉頭。
她一著急怎麼忽略了?剛剛她被凌浩天踢到了床邊!
顧不得許多,她忍著疼爬起來,打開燈,看看表,凌晨三點。
姐姐……醫院……
這樣的詞匯聯系在一起,她打了個冷戰,趕緊穿上衣服,拉開門不敢驚動夏父夏母,出了別墅,電話撥給姐姐夏筱婭。
醫院里,夏筱婭半靠在病床上,放下電話,漂亮的眸子里堆積上狠辣!夏微微,是你自己要來的。
「小姐,您腿上的傷已經處理完畢了,其實不需要住院的,等到傷口結痂後就沒事兒了……」
身著白大褂的女醫生小心翼翼的說著,臉上露出不解。她從醫這麼多年,見過有病不想治的,也見過有病治不起的,可還沒見過沒傷找傷,急切想要住院的。
眼神一閃,夏筱婭冷然的目光瞟過來,「閉嘴,從現在開始你給我記著,我的腿輕微骨折,肇事者逃逸,是我自己堅持到醫院的!如果你還想在這兒呆下去,就照我說的去做!」
女醫生不由打了個寒顫,趕緊低頭唯唯諾諾答應著,拿了葡萄糖過來,輸液。
夏筱婭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慢慢閉上眼楮,心里盤算著!凌浩天竟然和夏微微一起回娘家,這表示什麼?表示二人已經同進同出,雙宿雙飛了嗎?不,不,凌浩天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強大的冷氣推開房門,裹挾著一股涼意透進來。夏筱婭睫毛輕顫,身體沉了沉,呼吸均勻下來。
「筱婭。」凌浩天站在病床邊,低低呼喚著,抬手愛憐的撩起她臉側的發絲,眼中涌上疼惜。
發絲未曾落下,手中女人的小臉皺了皺眉,似是忍受著巨大的疼痛似的,掙扎了兩下,「不,媽媽,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故意要惹微微生氣的!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眼淚順著緊閉的眼簾滾落下來,濕漉漉的,落在他的心上。
又是因為那個夏微微!
停頓的手指轉了方向,輕柔的撫模著她嬌女敕的側臉,那兒似乎有著隱隱的紅印。
「先生,夏小姐腿部輕微骨折,需要休息!您來了就好!」女醫生進來拿走了輸液瓶子,看到站在床邊的凌浩天,小聲說著,偷偷瞟了一眼俊逸非凡的男人,明白了︰原來是為了博取男友的愛憐啊!
「出去吧。」神色未動,他淡淡的吩咐著,目光始終未離開夏筱婭的臉,這張臉和照片上那個抱著熊女圭女圭的臉重合著。
「疼,好疼!浩天……浩天,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你知道我愛你,沒有你我活不下去的!浩天,答應我,不要離開我……」
發絲顫動著他的手指,女人愈發的不安了!掙扎了片刻之後,她驟然睜開淚霧迷蒙的雙眼,撞入那雙疼惜的眼楮,委屈如泛濫決堤的河水,她握緊了他的手,臉貼在他的手心處,泣不成聲。
「浩天,我只是想你了,我想要看看你,听說你回夏家了,所以就跟著回來了,我沒想到還是打擾到了微微和你!是我做錯了,我不該跟著來的,我更沒想到的是媽媽竟然也偏向她,還……打了我,我……是不是我做錯了?是不是?」
她抬起頭,楚楚可憐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眼淚順著他的指縫落入手心中。
果然是夏微微!
凌浩天眼中劃過一絲冷意,矮身坐在床邊,輕輕拍了拍她,安慰著,「不是你的錯,筱婭,有人該承擔這個錯誤!」
果然不是他眼見的膽小怕事,竟然挑唆養母對自己的親身女兒大打出手,看來夏微微那個女人的伎倆不止一招兩招。而他差點兒被她騙過!勾引他的手下,鼓動養母挑唆是非,還裝得羔羊一般,這樣的女人,欠教訓!
胳膊摟住了他健碩的腰身,夏筱婭唇角滑過一絲得意的笑,繼而收起,摟緊了男人,盡力吮吸著他身上讓她迷戀的氣息。
「 !」病房門被撞開,著急慌忙的夏微微闖了進來,她頂著一頭稍稍凌亂的頭發,看到眼前擁抱在一起的兩人,才突然覺得唐突了。尤其是看到凌浩天射過來的如冷箭的目光,身體瑟縮了一下。
「我……姐,你怎麼樣了?傷到哪兒了?」硬著頭皮盯著頭頂上排山倒海的壓力,她挪動腳步趕到床邊。
夏筱婭不悅橫了她一眼,二人剛剛在病房內相擁著,曾經相戀纏綿的一幕幕似乎回來了,該死的夏微微,竟然打斷了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