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那麼多!陪我喝酒!不陪我……喝酒,以後我不……理你!」兩杯酒下肚,夏微微舌頭僵硬了。眼前的人影晃動著,不太真切。
凌浩天再次倒滿酒杯,神色露出一絲復雜,「你真的那麼喜歡他?」
「喜歡他?誰啊?」
迷離的眼楮盯著他,咯咯笑了,「我喜歡他?」暈暈乎乎的腦袋里晃動著一張稜角分明的臉。他折磨她,讓她遍體鱗傷,她恨了他三年,想忘記卻忘不了。
「不,我誰都不喜歡!不喜歡!」再次一飲而盡,她轉臉盯著他,憤然問道,「你告訴我,端木媽媽為什麼要……那麼說我?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雖然與世無爭,可也較真!被人丟在這兒,卻不知道原因,太讓人氣憤了。
凌浩天眼前晃過夏筱婭的影子。
他進來的時候,似乎看到了她。
「微微,結果已經出來,知道原因又如何?」他握住她的手,那雙手冰涼冰涼的。
自嘲一笑,她喃喃重復著他的話,「是,知道原因又如何?即使是端木媽媽錯了,也不可能向我道歉!」
可端木晉淞呢?
他不是說愛她嗎?沒有她就不行嗎?愛了她七年嗎?竟然敵不過他母親的命令!是她太看重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了!
她不想再想了,只想一醉方休!
一把抓過酒瓶,對著嘴咕咚咕咚的灌了起來!
「好了,微微,再喝你真的會醉的。」凌浩天握住酒瓶,攔住她。看著她為別的男人醉酒,他心里醋意滿滿,可更多的是心疼。
「你放開我!我從沒喝醉過,你讓我醉上一次!我求你!」
女人沒有撒手,可憐巴巴的看向他,眼中淚水在打轉。她猛然抬起另一只胳膊,粗魯的擦掉眼中的淚水,再次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她不想流淚!三年前就已經發誓不再哭的!
凌浩天看著她,心里劃過愧疚與疼惜。握著酒瓶的手松開了,只要她舒服些,隨她吧,有他在,一切無憂。
夏微微喝了三瓶,堪比武松的三碗,導致的結果是醉得一塌糊涂!
「唔……好了,回家!」她打著飽嗝站起來,一手拍了凌浩天的肩膀上,「酒不錯,過癮。」說著,腳步像踩著棉花,趔趄了一下。
凌浩天伸手扶住她,「帶你回家!」
「回家?嘿嘿,我跟你回家?」她抬手點了一下他的額頭,胳膊摟住了他的脖子,「小子,打的什麼鬼主意?告訴你,敢佔老娘的便宜,老娘廢了你!」
噗——
凌浩天差點兒沒噴出來!
老娘?
小妮子平時謙遜有禮,說句髒話都罕見,怎麼喝醉了就這樣強悍了?
他的胳膊摟住她的腰,順著她的意思,「不是回我家,我送你回夏家,你能走嗎?」
「能走,怎麼不能走?」瞪著醉眼惺忪的眼楮,夏微微轉身抬腳就走,腰間被他的胳膊摟著,她使勁往外掙了掙,沒掙月兌,模索了一陣,突然轉臉,胳膊一甩,一巴掌清脆落在他的臉上。
「你丫的說得好听,用這麼粗的繩子綁著我,我怎麼回家?快,給我松綁!」
臉上挨了一下,凌浩天不怒反樂,「你真覺得是繩子?你有沒有看到地上都是蛇啊!你不是最怕蛇嗎?」
「蛇?啊!」
夏微微尖叫一聲,胳膊再次摟住了他的脖子,雙腿一縮鉤住了他的腿,兩只腳在他膝蓋後交叉在一起,八爪魚一樣抱得他死死的!
她是最怕蛇的,尤其怕蛇彎彎曲曲纏繞的樣子。
「不怕不怕,我帶你離開!」
偷偷一樂,他輕輕拍著她的背,仿佛安慰受了驚嚇的孩子。邁步離開了西餐廳。
站在夜色下,夜風徐徐一吹,安安靜靜呆在他懷里的女人不安分了!
雙腿撲打著,「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驚叫聲引來來往行人的注意,他只好哄她,「地上還有蛇呢,我們上車,車上安全。」
「騙子!」夏微微呵斥著,捧住了他的臉,滿臉的你騙不了我的神情,「你想讓我上你的車,然後跟你回家,騙子!」
這句話更引來了行人的關注。
凌浩天無奈,只好放她下來。
「拜拜!我走了,你,別跟著我!」不辨東西南北,夏微微順著人行道搖搖晃晃的走去,凌浩天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車,撥出號碼,「阿卓,開車跟著我們。」
他錯開幾步跟著她,提心吊膽!看她突然趔趄著向一側沖去,他一個箭步過去,手未伸出,她又站穩了,猛然轉身,指著他義正言辭,「說,你對我是不是另有企圖?別跟著我,再跟,我……我就報警!」
「好,我不跟!」
凌浩天站住,再次看著她往前走,又拉開十多步的距離。
「從愛上你的瞬間,我終于明白了孤單,是否只是片段……」她伸展開雙臂,跌跌撞撞的向前走,放開聲音唱了起來!
凌浩天心里一振,她唱的是《沒有人比我更愛你》。
手機,按下錄音鍵!他高度警戒的跟著她,心,如水溫柔。
「沒有人比我更愛你,為你付出生命也願意,沒有人比我……唔!」她突然直奔道邊,俯身嘔吐起來。
「慢點兒。」他心頭一跳,過來扶住了她,輕輕拍打著她的背,拿出手絹,擦干淨她唇上的污物,半摟半抱著拉起她,「上車回家。」
「回家?不要,我不要回家!我要喝酒,凌浩天,你要陪著我喝酒!我心里難過,真的很難過!」
她沒有再拒絕他的懷抱,卻一把扯住了他的耳朵,用力扭著。
「行,不回家,上車,我帶你去喝酒!」他順著她的意思,拉開停在道邊的車門,二人一起坐進後車座。她醉酒的時候記得他的名字,摟著她,他心思潮涌。
「阿卓,回家!」
說完,他拿起手機,撥給夏媽媽。看來今晚他得帶她回自己的別墅了。
听到回家二字,剛剛安靜下來的夏微微不樂意了,猛然起身,腦袋撞在了車頂上,重新跌回座位上,再次起來叫著,「我不要回家,不要回家!」
「浩天,微微和你在一起?」電話撥通,夏媽媽听到女兒的聲音,擔憂的問著。不是去見端木父母了嗎?怎麼會和凌浩天在一起?好像還醉了。
「媽,微微喝醉了,今晚我帶她回家,我照顧她。」凌浩天見瞞不住,簡單說了兩句,掛斷了通話。
放下手機,抬頭看到夏微微正趴在那兒鼓搗前面的座位,口中嘟嘟囔囔,「怎麼找不到車把手?」
前面開車的阿卓一樂,這都醉到什麼程度了?把車座當車門,他還第一次見!
凌浩天淡淡掃了他一眼,他趕緊噤聲,專心開車。
「好了,微微,你不是要喝酒嗎?帶你去酒吧,到時候我陪你喝。」把她重新抱起來,靠在他懷里,凌浩天柔聲勸著。
噗——
阿卓再次把不住了!
眼楮透過後視鏡多看了後面的男人兩眼!他跟著凌浩天近十年了,還從未听過這樣溫柔的話!
不行,他得把耳朵堵上,否則這一驚一乍的,他非神經衰弱不可。撈起耳機戴上,這才心安了些。
「難受……難受,我……」
車剛到別墅前,一路安靜的夏微微突然叫嚷起來,緊接著哇唔一聲,酒氣撲了凌浩天一身,連帶著車後座被污物覆蓋了!
罪魁禍首一無所知,拉著他的衣襟當成垃圾筒,繼續噴射。
阿卓剛剛拉掉耳機,刺鼻的異味竄入嗅覺神經,轉臉看到這副情景,整個人凍結了,好吧,凌總的潔癖也破功了。
凌浩天利落的打開車門,摟著女人鑽出車里,一手月兌掉早已臭氣燻天的外套,不由分說抱著夏微微向別墅走去。
「車,開去清洗,明早用。」
阿卓接到最後的命令,聳了聳肩,看來今晚他們的凌總有活兒干了。
凌浩天抱著夏微微直接進了浴室,雖然給她洗澡要飽受摧殘,可他必須這麼做。
三兩下月兌掉自己的衣服,轉身去拉她的衣服,夏微微卻縮到了牆角,「流氓,放開我!不許踫我!」
她警惕的看著他,好似他是猥瑣狂。
「微微,洗澡。你聞聞,身上臭不臭?你是最愛干淨的!」他在浴缸里放滿水,俯身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哄著。
夏微微聞听,小狗一樣吸著鼻子全身聞著,小臉一抽,「好臭!」
「對,所以要月兌下來洗洗,水調好了,洗洗就干淨了。」他撩起浴缸里的水,透著一股薄荷的清涼。
「水!」
夏微微似是放松了戒備,探著腦袋過來,伸手撩起水灑在他身上,「嘿嘿,你穿上衣服。」
「好,我穿上衣服。」凌浩天回頭拉了浴巾裹在身上,她卻不依不饒,說那是圍裙,不算。
只好套上干淨的睡衣睡褲,她這才罷休,讓他動手給她月兌衣服。
她的身體他思念了三年,回味了三年!
如今,他的手慢慢的剝落了她身上最後遺留的衣服,看她完美的展現在眼前,一股原始的渴望涌出來,無法遏制!
「噗通!」
月兌去衣服的夏微微猶如淘氣的小女孩,跳入水中,拍打著水花,「游泳,我要……游泳!」
「微微,你慢慢玩兒,我給你做醒酒湯。」
凌浩天調好了室內的溫度,轉身出了浴室,深深吸了口氣。再呆下去,他會再次失控!
到了廚房,熟練的做好了醒酒湯,倒入碗中,他端著上樓,放在臥室角落的櫃子上,這才推門進入浴室。
「微微,該出來了!再不……微微!」映入眼簾的情景嚇得他突然心跳加速,頭腦嗡嗡作響,撲了過去。
浴缸中,夏微微整個人沉入了水底!黑色的頭發飄散著猶如海藻鋪滿了水面!無一絲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