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鏢從我手中把槍搶走迅速去追那些東西,我從腰間把另一把槍拔出來,拉上保險也跑了過去,魚鏢在前面喊︰「拿上我的刀在後面跟著,跟我保持距離,」然後我看見他把刀丟在腳下,為求精確而兩手拿槍,在跑動中開始射擊。
我從後面撿起他的寒鐵刀,太他媽重了,足有十幾斤,這下我成了他隨用隨取的武器架!他在這種跑動中的射擊有了效果,我跟近他的同時看到在洞里留下了兩具那東西的軀體,顯然是被子彈打中了,躺到地上掙扎著,我沒停下來查看這些東西,而是繼續跟近他,他讓我保持距離有他的用意。
他在不停的射擊中又將兩個東西打到在洞中然後才停下來,我在後面跑的很狼狽,但也勉強跟上了,我大口的喘著氣,沒跑多遠!也沒多快!可就是覺的肺都要爆炸了,我實在受不了這種接近窒息的折磨,又把面具給摘了下來,洞中的含氧量顯然更低了,氣溫也逐步的升高,我們穿著厚厚的防護服,里面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我的拼命喘吸卻得不到足夠的氧氣,魚鏢並沒有表現出我如此大的反應,而是在警覺的看著洞前方。被魚鏢打倒的那另外兩只在我的腳下掙扎著,而且發出一種很難听的咕嚕聲,魚鏢拿過他在我手中的寒鐵刀,沖著這些東西的脖子各砍了一刀讓它們安靜下來。
我靠近其中一個蹲下看它們到底是些什麼,跟正常人的身高沒兩樣,渾身上下都被頭發覆蓋著,我撥開它們身上的毛發,發現它們的皮膚已經敗壞,毛發下面直接就是些血肉,顯然跟上面被炸爛的活死人是一個物種,但又有別與那些,這幾個好像有意識,知道躲避,而且移動的速度是那些活死人沒法比擬的。
我站起身往洞穴的深出照了一下,好像看不到頭,不知道這個洞穴還有多深,再往里去的話恐怕要帶氧氣瓶,魚鏢把手槍中的彈夾退了出來,示意我給他子彈,這家伙是全才,用槍也如此嫻熟,跑動中開了五槍打中四個,我把整盒子彈給他,並向他翹起大母指,因為我們都摘掉了面具,同樣是剛才的情況干張嘴說不出話來,他打手勢讓我留在這兒,自己進去,我也用手勢回答他,「我能行,到時候能幫的上你的忙。」
他沒再說什麼,拿著槍繼續往前走,這回我跟他並肩走,想以此來證明我不是累贅,又走了一百米左右,那種強酸堿味道更加濃烈,而且氧氣稀薄到了極限,接近四十度的高溫讓我們有身處在蒸籠里的感覺。這已經是我們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了,如果常時間處在這種環境中,我想我們很快會死掉。
魚鏢往前繼續走,我也必須這樣跟著,可我實在想不出這樣這樣的惡劣環境能有終止的時候,這個洞穴是絕路,到最後氧氣可能被強酸堿全部消耗掉,我們能不能否囫圇個出來還是未知數,沒辦法我一定要強迫自己跟著,這種強迫是不想讓魚鏢把我看扁了,另一個原因是我確信魚鏢不是找死的人,他只是有超強的忍耐力,這種表現是經過了太多的生死考驗才得來的,一定來之不易,所以我確信他不會輕易的就把命給扔這里,通過跟他一起的這幾小時里,他的所作所為讓我心服口服。
又走幾分鐘,我們果然把洞走到了盡頭,顯然從井中抽上來的水都流到了這個地方,前面豁然出現一個籃球場大小的洞穴,強酸堿跟高溫從撲面而來,我已經無法忍受這種惡劣的環境而開始嘔吐,在這種環境中,不要說打斗,就算簡單的保命都未必能做到。
我雖然在不停的做嘔,但月復中並沒有多少內容可吐,我趴下來借著洞底少量的水洗了一下臉,此時魚鏢已經進到了里面,我掙扎著爬起身也想往洞里扎,可又看到魚鏢又從里面出來了,並示意我里面幾乎沒有氧氣,戴上呼吸器,忍耐力再強他也是人,在完全沒氧氣的環境中,他也難以承受,我們把呼吸器戴上,進到了里面,如果說把這個踴道形容成蒸籠的話,這個洞穴應該叫煉爐,溫度高達五十度我身上暴露的皮膚開始被腐蝕的火辣辣的疼,我拿礦燈照這個洞穴。
我們把最後的兩個呼吸器用在這兒了,我有過懷疑到底有沒有必要用在這地方,或者到底該不該把時間或性命浪費在這些血尸身上,這里的環境比在水里面好不到哪兒去,如果是我自己一個人的話決不進到這該死的地方來,這兒已經超出人類能承受的最大極限,但是憑魚鏢經驗,他覺得有必要把這兒的東西清除干淨,我沒理由反駁他,也許它們的存在真的會給我們後續救援帶來麻煩,而且是很大的麻煩!。
不管怎樣都進來了,只有繼續往前拼…。
我們戴著呼吸器進到洞穴中,拿礦燈照這地方,這里有足球場大小,好像是個大水池,有人工修築的護藍,護欄已經被腐蝕的破敗不堪,有的歪倒在水池內,水池四周有兩米寬的通道,我先用礦燈看腳下水池內,里面的水不多三到四十公分左右,水的顏色很怪呈現黃褐色,可能是某種強酸或者強堿導致了這種顏色,而且在水面上有一層薄薄的輕霧,霧氣的顏色也跟水差不多,然後我再用礦燈往遠處照,能看到在這個水池中成排的擺放著像棺材一樣的塑料箱,或者我不確定什麼材質的箱子,密密麻麻的把整個水池填滿,足足有幾百個,而且這些箱子有的已經打開了。
我看一下魚鏢,想從他那兒知道這些箱子里的內容,而他並沒有看池子里,而是在用礦燈照這個洞穴的牆壁上,並示意我看牆壁上,當我把礦燈光移到牆壁上時不僅被驚的叫出聲來︰「我的媽啊!那麼多。」讓我吃驚的是牆壁上密密麻麻的腦袋,就見整個洞穴的牆壁上布滿了像馬蜂狀的孔洞,在這些孔洞內都有一顆頭露在外面,有的沒有頭發只是一顆血肉模糊的腦袋,而有的則整個頭全是頭發垂在孔洞外,而且大多的頭在扭動,好像是在很痛苦的掙扎著,如此多的東西,何止百八十個,千八百個還差不多。
因為我們都戴著呼吸器無法交流,我看他一眼,想問他下步該怎麼辦!但他已經開始了他的行動,他拿起寒鐵刀對著這些露在洞外的頭開始砍,非常快,以一分鐘幾十個的速度狂砍。
他在做這件事,而我不知道該做什麼!我沒他那麼神勇,沒他強悍的體魄,最重要的是沒有可以順手的武器,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不過我已經預感到他這樣做完全沒意義,那麼多的活死人,即便它們不會躲閃,半小時也砍不完,何況…!何況我看到有的狗日的在從孔洞中往外爬,而且都是全身長頭發的活死人,他們往外出的速度快點驚人,一分鐘不到就下來了幾十個,魚鏢並沒有因它們的出來而罷手,還是繼續砍著,我看到洞穴的通道上落滿了人頭,現場極其恐怖。
但這樣下不是辦法,那些從孔洞中爬出來的活死人開始朝我們這邊過來,有的從通到上迅速往這邊沖,而有的則直接跳到了水池中,最好別想它們在做什麼!它們在把那些棺材形狀的塑料箱打開,把里面的那些東西全放出來,事情已經壞到了極點,我如果再不去制止魚鏢的話我們就會被這些東西給困死在這里,我們的方案是用雷管炸它們,或者是把洞炸塌讓這些東西成為永遠沒人開啟的罐頭。
但不是像魚鏢這樣硬來,我不知道一向很理性的魚鏢怎麼會有這種表現,我一邊跑去阻止他一邊對著跑在前面的一個血尸開槍,這時有更多的這東西在往這邊跑,我到魚鏢跟前拍了他一下,讓他住手。我摘下呼吸器︰「你他媽瘋了,你沒看看其他位置有多少東西在往這邊來?我們怎麼商量的啊!你這樣砍下去我倆都別想出去,走趕緊回洞,不然就來不及了。」
魚鏢顯然已經砍紅了眼,我不知道他以前跟這些東西有何過結,但現在我看到了一個仇恨到失去理智的魚鏢,我拉著他往洞中跑,還不時對著朝我們奔過來的東西開槍。他猛然掙月兌開我砍翻了追的靠近的幾個血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