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逆天而行
「本師姐就認真告訴你……你……你可要听好咯。」蕭馨打了個酒嗝，嘴角扯出醉意的笑，摟著楚南脖子，鼻尖湊近他，結結巴巴的說︰「你……有……至陽之體！嘻嘻，害怕了吧。」
至陽之體，楚南被唬愣住了，這是什麼玩意兒？我為什麼要害怕？
緊接著蕭馨的話便替他解了疑惑︰「師……師父說，至陽之體……只能乃是天生陽氣過旺，若……若是不能三年之內……之內達到先天之境的話，不用內力壓制陽氣，必將會被陽氣反噬，你的五髒六腑必會被焚燒成灰，必死無疑！」
此話如晴天霹靂般，楚南整個人頓遭雷劈，呆愣在原地，臉上血色瞬間褪去一干二淨，蒼白如紙。
必死無疑！我必死無疑！？
這算哪門子事情，老子還小還是處男，沒有活夠啊！
蕭馨舌忝舌忝櫻唇，整個人抱著楚南，雙臂摟著楚南脖子，趴在他肩頭，在楚南耳根小聲自言自語嘀咕，半睡半醒迷糊的說︰
「小……小師弟。我不要你死……」
「喂喂！小師姐！」楚南回過神來，忙接住倒在自己懷里的蕭馨，還想問一些事情。她卻早已沉沉睡去。
抱著蕭馨，把她放進她的閨房中。
縱使這幅嬌軀再過誘人，縱使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散發著少女無比誘人青春的氣息，楚南卻一點邪念也生不起來。
把蕭馨放在床上，坐在床邊看著這精巧臉頰上掛著甜蜜笑意。
楚南悵然一嘆，替她月兌掉鞋子蓋好被子，渾渾噩噩的走出去掩上了門。
……
夜深，下著淒淒細雨，玉珠牛毛般細密。
整片天地被黑暗籠罩，星星點點燈光一閃一爍，雨幕落下，遠處山脈泛著肅殺之意，世間一片朦朧。
盤龍台上，一道黑色身影顯得格外孤寂、落寞。
「轟隆！」
春雷滾滾，時而炸響。電光雷鳴，幽藍雷蛇劃過天空，一閃而逝，照亮此身影還略顯稚女敕的面孔，頃刻間又陷入黑暗。
空氣中彌漫著蕭瑟之意。
楚南四十五度抬頭仰望蒼穹，臉上一片心灰意冷的迷茫與失落，心冰涼到極點。
上蒼與他開了個極大的玩笑。
給他一絲希望，在他充滿希望之際，又毫不留情的踩碎他。
開什麼玩笑，三年之內達到先天之境？
楚南嘴角泛起苦澀的笑意，你以為老子是天羅神仙轉世？
他不認為自己與蕭馨一樣，是千古難得一遇的奇才。資質平庸，根本無任何方面突出。
古往今來，多少修士畢生卡在後天寸步不進，憂郁終身，含恨九泉？
就算蕭馨這種千年奇才，四五年前便早已邁入後天之境，可惜到現在連先天門檻都未曾觸及到。
我有何資本與小師姐相提並論！
就連葉冰師姐天賦異稟，五年以來終年如一日勤學苦練，達到後天巔峰足足五年！至今也未能邁出那最後一步，跨入先天，還在後天苦苦徘徊。
三年之內達到先天，呵呵……這仿佛是個天大的笑話，讓楚南都忍不住嗤笑出聲。
「哈哈！」楚南仰天冷笑，狀若癲狂。笑聲中充滿失落與落寞。
腦中不斷浮現著這一年來，幾個師姐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和寵愛。
一年以來的點點滴滴，溫暖的畫面如電影般極速掠過他的腦海。
愛吹牛皮極為自戀的小師姐蕭馨，總是喜歡調戲自己的大師姐安憶如。還有那素未謀面的二師姐、已經總是一副見誰都不爽的葉冰。
難道就真的要說再見了？
難道自己只剩兩年，便要離她們遠去，化為一抔黃土？
那時她們可能會很傷心吧。
楚南心中針扎般的痛。
「不，不行！我不能就這樣自甘墮落，我不能就這樣死了，我不能讓她們失望，不能讓她們傷心！」
「兩世為人，我已嘗過失親之痛！不，我決不會再讓她們離開！」
楚南雙手猛然緊握，指甲深陷入肉，皮膚早已被指甲掐破，腥血順著手指滑下，混雜雨水滴落。手臂之上青筋暴突。
眼楮陡然睜大，楚南牙齒緊咬，心中怒意難以壓制，指天而罵︰「你想要我死，老子就偏要活著，活給你看！你算什麼東西，哈哈哈！」
忽然！
「 嚓！」
渾厚黑雲中電弧瘋狂的竄躍，忽然驚雷劃過，整片天空猶如白晝！手臂粗細紫色雷蛇從天而降，劈中盤龍台一角。
雷蛇擊在楚南腳前，盤龍台碎石四濺，尖銳碎石劃破楚南臉頰，鮮血淋灕。
後者的笑聲卻更加瘋狂，仰天而嘯大聲質問︰「哈哈！兩年之內，吾必破碎虛空！證明給你看！」
千影門正休息的易雲天，緊閉雙目忽然爆睜，來不及穿衣便推門而出。
頓時狂風亂作，驚雷厲雨，讓易雲天大驚失色。
為何突然間風雲變幻，天雷狂作，連玄黃之氣也有了一絲顫動，天降異象到底是何方高人出世！
「怎麼了，為何天地靈氣驟然紊亂起來。」雲芳華隨後出來，狂風吹散發絲，衣袍獵獵作響，混雜著雨水打在身上讓人睜不開眼楮。
眾師姐都感覺天降異象，紛紛出來一探究竟。
「師父出了什麼事情，是不是有敵來襲？」蕭馨略有些驚慌問。
「我去殺了他！」葉冰明眸微眯，青鋒瞬間出鞘，臉上布滿殺意。
易雲天搖頭，沉著臉道︰「應該不是，天地靈氣忽然紊亂，為師感覺一番磅礡之氣，如此異象不可能是人為所致。」
他的話音剛落，便忽然听安憶如一聲驚呼，指著虛空之上的盤龍台，美眸中布滿難以置信，驚詫之極︰「你們看！」
隨著安憶如玉指所指方向看去，目睹到讓他們畢生難以忘懷的一幕。
盤龍台上黑暗之中，孤寂身影竟是對天狂笑，指天而罵。而此人頭頂之上的蒼穹，烏黑密雲中天雷滾滾，無數電弧瘋狂蔓延，將整片烏雲染成幽藍。
「糟了，那是小師弟！」蕭馨與安憶如同一時間認出此身影，臉色大變。
「他在干什麼，不要命了嗎！我要去找他！」蕭馨心中一驚，剛想跑過去卻被安憶如抓住。
安憶如心中焦慮如焚，但她比蕭馨懂事許多，心知這時去危險至極，非但救不了楚南反倒添亂。
「別說話！」易雲天忽然低喝出聲，看著蒼穹上的眼神驟然變的震驚。
此刻，盤龍台上。
盤龍台已然面目全非，滿目蒼夷。被天雷劈出深坑隨處可見，坑坑窪窪，碎石滿地。龍頭之上滿是裂痕。
楚南卻心無懼意，厲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不屑。
此刻的他，雙目赤紅，竟隱約用紅光泛過，語氣突然變得粗獷，仿佛有兩個聲音重疊一起，單手指天，語調中充斥著渾厚磅礡之意︰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要活，誰敢阻我！神擋弒神，佛擋誅佛！」
此話一出，瞬間天地驚變。
萬道雷蛇瞬間匯聚一起，凝結成水桶粗細的絕世驚雷，這驚雷中仿佛蘊含著，毀滅世間萬物的恐怖力量，以雷霆之勢劈向楚南。
「糟了！」易雲天臉色大變，化作虛影騰空而起，奔向楚南！那恐怖的氣勢，連易雲天都看的心悸，雖然他可以接下來，但他未必有足夠把握能毫發無傷！
就算先天之境能夠接下，也必然身負重傷，甚至就此隕落也不是沒有可能。更別說剛步入後天之境的楚南，簡直十死無生！
忽然，易雲天臉色陡然凝固。
此刻，盤龍台附近，雨點竟然瞬間蒸發。形成一片濃郁白色濃霧，將整座盤龍台完全覆蓋包裹、籠罩其中。根本無法看清里面絲毫。
濃霧之中，楚南身體表面青筋寸寸暴突，整個人被濃郁紅色魔氣染的血紅，筋肉虯結。
以他為圓心，整個盤龍台上溫度陡然升高數十倍，腳下石台被炙烤的赤紅，周圍形成真空地帶，密集雨點竟無法落在真空絲毫，還未落下便被蒸發無影無蹤。
楚南只感覺體內狂暴、恐怖力量幾乎讓他爆體而亡，爆吼出聲，顫動字句似乎與撼動的天地引起共鳴，被紅色魔氣覆蓋的拳頭，直直砸向天將而至的天雷！
一紅一藍，兩股力量針鋒相對。
「轟！」
爆炸聲驚天炸響，振聾發聵，天崩地裂，整片山脈被驚的顫動，蕩氣回腸！
「天地不仁，休怪我不義！你若無情以芻狗待吾，吾便攪得你天翻地覆！天要亡吾，逆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