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小叔走進別墅,霍錦行遠遠地看見一群人圍著的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跟她之前曾經看到過的照片很像,只不過比照片上的明顯蒼老了很多。
想起之前照片上和女兒在一起時滿面慈愛笑容的老人,霍錦行低了一下頭,抿了一下嘴唇,隨即又抬起頭,露出自己最好的笑容,跟著小叔走過去問好。
「外公,呂伯伯,張伯伯,孟伯伯,爸,我帶著謹言和錦行過來跟你們問聲好。」
或許是看到小輩兒過來問好了,原本圍著的人群稍微散開了一些,只剩下關系比較好的幾個人還在老人身邊。霍啟錚帶著佷子佷女走了過來,恭敬的挨個問好,然後站到一旁。
「太姥爺,呂爺爺,張爺爺,孟爺爺,爺爺,謹言(錦行)給各位長輩兒問安!」霍謹言和霍錦行畢恭畢敬的鞠躬行禮。
「好,好!好孩子!這個大的,應該是老大家的吧,我記得上一次見的時候,還是個小蘿卜頭呢,現在居然都這麼大了,上大學了嗎?」鄭世澤向來喜歡孩子,看到孩子過來問好,原本還有些嚴肅的神色瞬間柔和了下來,語氣溫和地詢問。
「上大二了,目前在m國h大學留學。」霍謹嚴不卑不亢地回答。
「h大?很好嘛,看來學習不錯。這個小的」老人含笑點了點頭,將視線轉向一旁的霍錦行,頓時眼楮一亮。
「這是老二啟涵家的孩子,叫錦行,今年才六歲,是個小鬼靈精。錦行,快跟你太姥爺問好。」一旁的霍振國接口,語氣里滿是笑意。
「太姥爺好!」霍錦行再次鞠躬問好,可愛的小模樣很是惹人憐愛。
「好,好,這孩子長得真像妙然啊,是叫錦行是嗎?」或許是霍錦行的容貌太有迷惑性,老人一時有些恍惚,不過又隨即清醒了過來,伸手招呼霍錦行到他身邊︰「來,錦行,到太姥爺身邊來,讓太姥爺好好看看你。」
霍錦行抬起頭,看了一眼滿面笑容的鄭世澤,又看了看旁邊流露出鼓勵神色的霍振國,暗自握了一下拳頭,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鄭世澤注視著霍錦行酷似自己女兒的小臉,看著她向自己一步步走過來,就像是看到了女兒在向自己走來一樣,眼楮里不禁流出懷念和慈愛的神色。看著霍錦行走到了他身邊,覺得距離還是有些遠,不禁伸手拉過孩子,讓她靠在自己懷里,語氣柔和地問︰「錦行,錦行,好名字!那太姥爺叫你阿錦可好?」
「好!」霍錦行開啟賣萌模式,大眼楮忽閃忽閃的。
「那阿錦,告訴太姥爺,平時都喜歡一些什麼呀?因為今天是太姥爺第一次見到阿錦,卻沒有準備見面禮,所以如果阿錦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可以直接和太姥爺說,太姥爺送給阿錦,好不好?」
「太姥爺,阿錦謝謝您的心意,但是阿錦不要見面禮,而且听爺爺說,今天是您的八十大壽,阿錦都還沒有送給太姥爺壽禮,又怎麼能要東西呢?所以,阿錦不要,並且阿錦還要送給太姥爺一份壽禮,希望太姥爺喜歡。」
「哦?那好啊,我們阿錦真是有心了!」鄭世澤還真沒料到這孩子居然會這麼說,不禁瞥了一眼霍振國,結果看見自家女婿也是一臉驚訝,才知道這應該不是他教的。
「那太姥爺,阿錦去和哥哥準備,請太姥爺等一下。」說完,霍錦行拉著霍謹言就跑開了,當然,跑開前也沒忘了行禮。
「爸,這」霍振國並不是沒看見老爺子瞥向自己的那一眼,開口想解釋這不關他的事,結果被老爺子揮手制止住︰「不用說了,我知道不會是你教的。」
「哦?您怎麼會」霍振國反倒奇怪了,這老爺子是從哪兒看出來的?
「那還用說,別看你年紀那麼大了,但我還是了解你的,這種事情以你那個死硬脾氣,就算想得出來,也是不屑于去做的,更何況我覺得,就你那個死腦筋,也絕對想不出來去做這種事。」老爺子很清楚自己女婿是什麼樣的人,雖然一開始有那麼一瞬間的懷疑,但隨即就想開了,再說了,看那孩子那麼機靈的樣子,應該是她自己想出來的,而不會是別人教出來的。
「鄭老,這倆孩子看著都不錯啊,懂事守禮,尤其是這個小的,嘖嘖!那麼機靈,以後一定了不得!」在一旁看著了半天沒說話的呂自興,對這倆孩子也頗為贊賞。
「是啊,比我那小孫子可強多了。看來還是女孩兒好,女孩兒乖巧,要是男孩子,那絕對比翻了天的孫猴子強不了多少。」張懷安也開了口,加入話題。
「那可麻煩了,我們這幾家,也就是男孩子多一些,要說起女孩兒,恐怕誰家都不多吧。到時候一家女百家求,恐怕都會打破頭,不行,這麼好的孩子,我得先給我孫子訂下來,哎,老霍,怎麼樣?要不要親上加親?」孟光中的語氣半是玩笑,半是認真,讓霍振國模不準他說的是真是假。
「哎哎哎,老孟,你可不能偷跑啊,誰家沒孫子啊?憑什麼這麼好的孩子就跟你們孟家訂下了?再說你孫子都十四了,大人家太多,還不如考慮考慮我家。我家崇恩才十歲,年齡比你家合適多了。」張懷安不樂意了,這孩子他也相中了,先不說以後怎麼樣,但這家世模樣是他現在看見了的,嫁給自己孫子絕對比便宜老孟家要強。
「誰說我家周明十四了,明明只有十二好吧,再說了,我家和老霍什麼關系?我們那是風里來雨里去,戰火與鮮血的關系」
「行啦行啦,就你那大字不識一籮筐的學問,還是別賣弄了,省得丟人現眼」呂自興也幫著嘲笑老孟。
「誰說的?我認識的字」
「好啦!你們別吵了!阿錦的演奏要開始了,再吵吵,再吵吵就上一邊去,別在我旁邊呆著。」老人發火了。自己曾外孫女送給自己的壽禮呢,都讓這幫家伙吵得听不見了,還什麼國家領導人,幼稚!
幾人瞬間閉嘴,都把視線轉向正在調試琴弦的霍錦行。
「哎?那是琵琶吧?」孟光中讀書少,雖然現在主管宣傳文化教育,但霍錦行拿出來的樂器,他還是不太認得。
「是,是琵琶!」原本覺得平靜的心湖在看到那孩子拿出琵琶的瞬間掀起了波瀾,老人不禁坐直了身子,期待起這份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