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聲音,一個男人從後堂慢慢走了出來。
秋日的陽光從他的臉上掠過,伴隨著明暗交替的光影,漸漸變得清晰。一雙似笑非笑的鳳眼,好像深山中被淬煉了無數次的寶石,染盡風華。
手里掂著兩本雜志,一身藍衣白褲的裝扮極其休閑,肩寬腿長,短短的幾步路愣是被他走出了模特在t台上的風采。
這是陸長安,時光小築的長期住戶,也算是客棧的半個保安。
「你怎麼在這兒?沒去酒吧嗎?」看到男人從後堂出來,霍錦行很是詫異,也顧不得和彩雲的爭執了。
「沒有,最近家里有些事,我準備把酒吧轉出去,正在整理東西。」陸長安緩步走到霍錦行跟前,一邊解釋一邊遞出一個信封︰「給,這半年的房費。」
「怎麼?要走?」霍錦行接過,也沒有打開看,而是舉著信封問。
「是啊,家里一位重要的老人病重,急召我回去,而且我也確實在外面晃蕩地夠久了,早該回去了!」
「那你的攝影展呢?怎麼?也不弄了?」霍錦行挑起眉毛,歪著頭看著這位據說是為了準備攝影展,而在她們客棧一窩就是兩年的住戶。
「那個嘛,看心情吧!或許什麼時候等我心情好了,攝影展自然也就開了。」
「听你的說法,還真是不靠譜。」
「呵呵,靠譜不靠譜的,無所謂了。倒是你,剛才和彩雲爭什麼呢?喊得那麼大聲。」陸長安笑了起來,不在意的搖了搖頭,伸手拍了拍霍錦行的腦袋。
「我」霍錦行這才想起來自己和彩雲還沒理論完呢,扭頭一看,彩雲早已經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整個大堂只剩下她和陸長安兩個人。
「算了!是我管的太多了。」搖了搖頭,霍錦行很是喪氣。
「怎麼了?方便和我說說嗎?」看到霍錦行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陸長安不禁關心地問。
「也沒什麼,是我們自己的問題,不過你不忙嗎?還有時間听我嘮叨這些?」
「呵呵,這有什麼關系,反正酒吧還沒轉出去,我又走不了,倒是東西已經收得差不多了。很有空,就看你願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了。」陸長安輕笑出聲,看著眼前的霍錦行。
「夠朋友!那好,我這會兒呢,得去做飯,等吃完了飯,有空了,我找你好好聊聊。對了,中午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一塊兒做。」
「沒什麼,你隨便做,反正以你的手藝,不管什麼菜我都覺得好吃。」
「哈哈,有那麼好嗎?謝謝夸獎啦!那我先去做飯了。」霍錦行被逗樂了,不過有人能這麼欣賞她的廚藝,那還是很值得高興的。她拍了拍陸長安的肩膀,喜滋滋兒的去做飯了。
陸長安站在原地,一直看著她的身影走進廚房才收回視線,轉頭對上不知道突然又從哪兒冒出來的彩雲。雖然知道她看不見,但那宛若實質的目光,陸長安還是能感覺到的。
「怎麼了?」
「沒怎麼,只是覺得你也不過如此。當初說是為了阿錦,我才讓你住進來的,可是事情沒有進展,你倒是要走了。看來,沒有把阿錦交給你,還真是做對了!」
「杜彩雲,我想你是誤會了。」
「這有什麼可誤會的?你不是都要走了嗎?」
「是,我是要走了,那是因為阿錦也快走了。呆在麗城的這兩年,我並不是全無收獲,只不過阿錦還太小了,她根本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心思,所以我才沒有行動。不過你放心,我絕不會放棄她,倒是你,真應該考慮考慮我們走後,應該怎麼辦了。」陸長安臉上的笑不見了,和面對霍錦行時簡直判若兩人,倒是杜彩雲沒有絲毫奇怪的表現,就好像這個人原本就是這個樣子。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操心,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阿錦雖然年紀小,但是心理年齡一點兒都不小。她很懂事,你說她不懂男女之間的心思,我看倒未必,小心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那可就有好瞧的了!」說完,杜彩雲也不管陸長安有什麼反應,自顧自的走了出去,幫程可心三人作登記去了。
陸長安愣了一下,听了杜彩雲的話倒也沒有生氣,而是真的開始琢磨起來。
難道真的是自己的方法有問題?他不知道。自從第一次見到霍錦行的照片,到現在朝夕相處了兩年,他雖然不能說百分之百的了解霍錦行這個人,但要是單單說她的性格,卻也能模到個七八分。
獨立,堅強,大氣,當然,這是最外在的,內里呢,也不缺乏女人的溫柔體貼和小女孩的甜美嬌女敕。倔強是理所當然的,要不然也不會那麼久都不回去。另外還有善良,活潑,大方等等等等,太多的方面,都讓人說不過來。
不過,也就是這樣一個女人或者說是女孩兒,她難道真的能對男女之間的心思一無所知?尤其是,這一位的智商奇高,從小就有天才之稱。難道還真的存在傳說中那種智商高情商低的笨蛋?
不,不太可能。
那就是自己的方法確實有問題,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時間來讓自己改正了,接下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寄希望于這次老爺子的病重,看是否有轉機了。
不禁搖了搖頭,陸長安嘆了口氣,緩步走進自己的房間,絲毫沒注意到已經進來的程可心三人對著他流著口水大發花痴。
「天啊!極品啊!看得我的心髒都快爆掉了!」程可心用手捂在自己的胸口,感受比平時快得多的心跳。
「是啊!現在覺得那些所謂的男明星都弱爆了!根本比不上人家一根小指頭!」莫莫也雙手捧心,一副典型的花痴狀。
「可是你們不覺得好奇嗎?這家客棧並不大,但人卻個個出色。不說這位帥哥和阿錦那張讓人看了就想自我毀容的臉,就連剛剛幫我們登記的那個叫彩雲的女孩兒,樣貌就極為出眾,可惜就是眼楮看不見,這要是看見了,不又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嗎?」田之瑜雖然也花痴,但她的花痴不分男女,而且很有理智,所以對于在這麼小的地方,居然能一下子見到這麼多平時根本看不到的出色人物,自然也就理所當然的想得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