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錦行有些詫異,看著眼前這個略顯窘迫的男人。
他不會是
「呃,當然,你可以拒」見霍錦行半天沒有說話,原本就有些不自在的白景輝更顯尷尬,連忙又開口說。
「好啊。」霍錦行笑了起來,為眼前這個有些可愛的男人。
「絕,啊?你剛才說什麼?」白景輝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說好啊,反正也是吃飯的時間,在哪兒吃不都一樣,更何況還有人願意請客。」霍錦行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
「哈,啊,那好,來,先坐下r!」白景輝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連忙招呼霍錦行坐下。心底里的喜悅倒像是一股泉水一般,咕嘟咕嘟地往上冒,就連揚手招呼服務生的聲音中,都透著一種說不出的雀躍。
「先生。」服務生來得很快。
「來看看你喜歡吃什麼。」白景輝接過服務生送來的菜單,首先遞給霍錦行,然後才接下另一份隨意地看了看。
霍錦行大略翻了一下,就開了口︰「今天有什麼特別推薦嗎?」
「今天的鵝肝不錯,是今天早晨剛從f國空運到的,小姐」
「那就來份香煎鵝肝,餐前酒用s,湯品用黑松露蘑菇湯,至于主菜」霍錦行微皺了一下眉頭,「就上神戶牛排,配芥茉紅酒汁,七分熟。甜品不要了,最後來杯咖啡。謝謝!」
「我也一樣。」
「那請問兩位有什麼忌口的嗎?」
「不要香菜!」兩人出乎意料的異口同聲,看看彼此,又都笑了起來。
「好的,請稍等!」
四周再次恢復平靜,白景輝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也漸漸恢復了往日的自持與冷靜。看著對面的霍錦行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隨著她的視線望去,卻並未發現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又低下頭掩飾性的喝了口咖啡,在心底斟酌了一下。才開了口。
「之前在電視上看到霍小姐獲得諾頓獎的消息,白某還沒來得及恭喜,真是慚愧!要不是因為這次的事情」
「沒什麼,這不怪你。」
「那霍小姐是準備?」
「這場約會是張老爺子替我定下的,但既然張崇恩先生不滿意,我霍錦行更不會強求,到時候張老爺子問起,自然是實話實說。」霍錦行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但看到白景輝有些不太自然的臉色,才想起他也是牽涉其中。如果自己實話實說。那想必,不管是他還是另一個沒露面的人,都討不到什麼好處。
「這個」白景輝面有難色。
「需要我為你求情嗎?」霍錦行有些不忍,畢竟,他們兩人也算相識。雖然她不清楚白景輝有什麼家庭背景,但張老爺子一向位高權重,想必也是發號施令慣了的,容不得別人的違逆。現在出了這種事兒,無疑像是在他的臉上扇了一耳光,能不能全身而退都不好說。
「呃,當然不用。不用。我和崇恩從小一塊兒長大,彼此就像是親兄弟一眼,張老爺子其實和我爺爺差不多,不會有事兒的。」白景輝一愣,連忙擺手。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還騙你不成?」白景輝死鴨子嘴硬。
「那好。原本我還想著回去該怎麼跟張爺爺說,但既然你那麼肯定說實話不會有事,那我就實話實說了。」居然還嘴硬霍錦行眼里閃爍起促狹的笑意。
「這個,其實說沒事兒也真沒什麼事兒,但如果」果然!一听這話。白景輝笑容里的苦澀意味更重了,但還是有些吞吞吐吐。
「看你這個樣子,和你開玩笑的。我會和張爺爺說清楚的,就說我和張崇恩彼此都感覺還是做朋友比較好,想必到時候張爺爺也不會再逼著我們相處了,你們的事也不會暴露,怎麼樣?皆大歡喜,夠意思吧?」
「真的?你願意?」
「看在你為我唱歌的份上,我霍錦行還是很大方的。」
「哈哈,行!夠朋友!霍小姐果然不一般!」
「既然夠朋友,那也就別一口一個霍小姐地叫了,听得我都快別扭死了。不介意的話,叫我錦行,或者阿錦都可以。」
「那你叫我景輝就好,也不用叫什麼白先生。今天的事兒確實是我和崇恩辦的不地道,結果還要你幫著收尾,到時候我一定把他叫來給阿錦你賠罪!」說話間,菜品陸陸續續開始上桌了,兩人邊吃邊聊。
「賠罪倒不至于,不過我倒是有些奇怪。按理說,我不是什麼丑八怪吧,居然還有人避我如蛇蠍,見都不願見一面。怎麼?他有女朋友了?」霍錦行還真有些好奇。自己第一次相親,居然正主就敢不來,還找了個代替的來,要不是看在這個替代品還算順眼的份上,自己還真想甩袖子走人,然後再到張老爺子那里告一狀,看看某人吃不了兜著走的下場。
「沒,這個沒有,要是真有了女朋友,或許今天也就不會出這麼一檔子事兒了。還不是相親給鬧的。」
「哦?怎麼說?」霍錦行一听有內幕,立刻雙眼閃亮,滿臉的八卦意味。
接下來的時間里,白景輝就把張家伯母如何逼婚,如何一天三頓飯的安排相親,張崇恩又如何絞盡腦汁躲避,給徹徹底底賣了個底朝天,听得霍錦行笑聲連連,一頓飯吃得很是開心。
吃過了飯,白景輝提出送霍錦行回家,被婉拒了,因為聊得還算開心,倒也彼此留了電話,感覺做個普通朋友應該還不錯。
看著白景輝的車離開,霍錦行轉身就給張老爺子打了電話,按照之前想好的說辭推掉了張老還想讓她和張崇恩繼續相處的要求。張老爺子萬分失望,但也不敢強求,最後只好又打電話把張崇恩罵了一頓,這件事才算揭過。
※※※
張崇恩的下場如何,霍錦行自然不會關心。因為除了忙著籌備即將來到的同學會,臨近年關,要置備的年貨也成了她最近要忙的一大事項。
雖然家里只有她和父親兩個人,但往年因為她的缺席,想也知道父親的年從沒有好好過過。今年她回來了,父女團圓,自然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個年過得圓滿,這是她在母親墳前曾許下的諾言。
吃食,煙火,新裝,對聯零零碎碎的東西雖然不顯,但置辦起來卻非常繁瑣,還好往年在麗城,霍錦行和杜彩雲也曾學著置辦過,因此並不手忙腳亂。
一邊忙著準備過年,一邊聯系好的同學會也如期而至。
時間是早就定好的,就在臘月二十七的晚上。該準備的也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正好聚會完了好回家,因此除了幾個身在國外實在回不來的,基本上人都齊了,再加上當時的各位任課老師,烏泱泱的好幾十號人,把個帝堯會所的三樓給佔得滿滿的,很是熱鬧。
霍錦行作為主辦人,特地早早地到了地方等在門口。直到把名單上幾乎所有的人都送進了宴會廳,才看到自己念叨了好久的某人姍姍來遲。
「怎麼?不認識了?」見霍錦行看著自己半天沒說話,某人終于忍不住自己開口。
「怎麼會?只是覺得那麼多年沒見,你變了好多,漂亮了,也成熟了,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一樣。阿敏,你還好嗎?」看著眼前的好友,霍錦行感慨萬千。
「好,上了大學,還讀了研。進入社會我才發現當初那一場鬧劇有多麼可笑,多虧有你。阿錦,我變了,你也變了。五年前的事我也听說了,只是可惜當時沒能陪在你身邊,一別五年,我們都長大了。」何敏也很是激動,撫模著霍錦行變得愈發出色的臉龐,眼角泛出了淚花。
「是啊,都那麼久了,一直沒能聯系你們,是我的錯,不過還好,今天還有機會重逢,只是可惜,若瑤那丫頭去了m國,趕不回來,等到她回來了,我們一定要再聚一次,好好慶祝我們鐵三角的團聚!」
「好,都依你!」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名單上人都齊了,同學會準時開始。作為主辦人的霍錦行上前說了兩句話,然後就把時間讓給了各科老師,自己則和何敏坐到一旁,親親熱熱的拉起家常。整個宴會廳熱鬧非凡,打招呼的,笑的,鬧的,調侃的,氣氛極為熱烈。
身為主辦人,某人自然不可能一直躲清閑。開席後就被催著在各個座位之間穿梭,一路上跟她打招呼的絡繹不絕。何敏跟在她身後,時不時的幫襯一些,結果直到同學會結束,還沒有人發現霍錦行早已經醉了。
或許是因為這次喝的是啤酒,反應和上次的雞尾酒大不一樣。送走老師和同學後,何敏才發現剛才還感覺正常的某人坐在一邊動也不動,兩眼發直,一時大為著急,後來發現是喝醉了才放下心來。
不過,霍錦行逢酒必倒的名聲倒是徹底傳了出去,沒少被幾位好友調侃,當然,這已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