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著對明天得期待與忐忑,天瑜一夜輾轉無眠…
天還未亮,便從炕上輕手輕腳的爬起、借著破曉的光亮把已經晾曬好的蠶絲棉一一的放入、已經上好顏色的棕褐色木雕盒里…
葉氏察覺到屋外的動靜穿好衣服打著‘哈切’走出︰「丫頭天還早著呢,再睡會兒吧。」
天瑜︰「娘,我睡不著。您回屋吧。」
屋里雖然能夠視物卻也不能看清事物,葉氏嗅了嗅手中絲綿︰「這香味兒聞著可真舒坦。咱們的東西肯定比他們的好!丫頭別擔心啊,就算賣不出去也沒關系你,雖然咱家的日子有些清苦但娘還是養的住你們的。」
天瑜拉著葉氏的手臂︰「娘~,您怎麼漲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我們的東西肯定會一搶而空的。」
葉氏︰「對、對,俺們家的丫頭是最棒的。成呀,丫頭你先鼓搗。娘給你們做飯去。」
天爍頂著微紅的雙眼撩開里屋的簾子︰「妹妹,都弄好了嗎?」
天瑜看著哥哥眼中的血絲,怕也是一夜無眠吧,手捧著籃子地道天爍面前、獻寶的說道︰「哥哥,你看,還是哥哥雕的木盒漂亮!如果沒有哥哥的雕工我再好的胭脂放在里面那也是沒有人會瞧的。」
天爍原本落寞的眼楮迸出一絲神采︰「真的嗎?只要能幫上妹妹就好。」
天瑜听到這話不高興的說︰「什麼幫不幫的,咱們可是一家人。」
天爍臉上綻放出一絲釋然的笑容︰「對呀,我們是一家人。」
吃完早飯,天瑜換上了巧兒親手縫制的新衣,可別說就跟定制似得大小合身、就連袖子多一分不長、少一分則不短,細布的柔軟服貼在肌膚上別提多舒服了‘那要是絲綢感覺豈不是更美妙’。
葉氏打開陳舊發黑的木櫃、一股霉味撲面而來。從木櫃的底部費力的模索出一塊早已失去原本亮麗、暗紅手帕。
眼神飄遠臉上帶著儒慕的笑意,手輕輕的打開,里面包裹著兩條紅色的頭繩、頭繩的兩端分別系著兩個拇指大小的銀鐺。
葉氏愛憐的撫模著︰「這是我及第時我母親、親自為我帶上的。」
天瑜未穿越前曾在古言小說里看到過少女要在十三歲生辰那天舉行及第禮表示的她的成年。但那些奢侈的會宴只是有錢人撐臉面的,窮苦人家的孩子也就又母親象征性的挽起頭發系上個紅頭繩、或別個細小的銀簪。
家里窮的在揭不開鍋,葉氏也都咬牙挺過沒有將這對銀鐺賣掉,可見她對銀鐺的愛惜和對女兒的疼惜。
葉氏將天瑜有些營養不良的頭發編成小辮螺旋盤起用紅繩固定,滿意的點點頭︰「丫頭,咱去賣胭脂總不能打扮的太寒酸,本來是想著等你生辰時拿出的,現下也不差那幾天了。」
這具身體是在八月碩果累累的季節出生的而名字的寓意也是‘富足有余’
天瑜點點頭,銀鐺發出清脆的響聲︰「娘,這樣就很好了。」
看了看天空已投出一絲光亮︰「娘,我們快走吧。水生哥肯定等著呢?」
天瑜坐在馬車上欣賞著周邊的風景,看到正在路邊抬眼遙望的巧兒揮揮手︰「巧兒,這里。」
還不等牛車停穩巧兒便一下竄了上來︰「姑姑,你們咋才來可讓俺好等。」
天瑜嬉笑道︰「下次我們快點。」
巧兒驚呼道︰「你坐在後面俺還沒注意看呢,天瑜今天可真漂亮,若是再等些時日怎是了得。」
葉氏理了理被天瑜弄亂的頭發︰「那是自然。」
一車人說說笑笑的來到了集市,有些歲月的青灰色城樓上寫著「淮城」兩個大字還好是繁體的天瑜能夠認得出。
牛蹄‘噠噠’走在石板古路上,越往里走人越多商販們吆喝著自己所賣的物品,三三兩兩的人群圍觀比較著,不是啥富足人家來點錢不容易只能精打細算的過日子。
來到攤位前巧兒鋪好桌布,拿出自己的繡活以及打好的瓔珞穗子。
「天瑜,俺今天東西少,位子咱倆一人一半。以後也是這樣。」
天瑜從懷里拿出先前放好的胭脂盒,遞給巧兒︰「我沒啥東西好給的這個你拿著,若是不拿我身上的這身衣服怎麼算。」
巧兒笑笑︰「成,俺拿著。」
水生停好馬車︰「天瑜妹子,俺去把幾張皮子換了去。」
葉氏︰「唉~,去吧,早去早回啊。」
漸漸的人越來越多,天瑜想這樣等著可不是辦法的主動出擊,清清嗓子。清脆的聲音在街道間響起︰「唉~,走過路過莫錯過啊,各位嬸子大娘、媳婦小姐,想不想您的容顏能美麗如初?想不想像花兒般美麗嬌艷?心動不如行動,免費嘗試、不要錢!開來瞧瞧呀~」
巧兒被天瑜驚世駭俗的舉動下了一跳,慌忙捂住天瑜的嘴,歉意的對周圍笑笑︰「你在家還沒瘋夠麼?!」
天瑜扒開巧兒的手︰「放心,沒事的。你在這放著他們能知道你賣的是啥?」
葉氏見四周沒什麼異樣松了口氣︰「你個死丫頭,就不能讓人省點心。」
許是天瑜的叫賣有了作用,有些大膽的中年婦人好奇的為了過來︰「唉~,小姑娘你這賣的啥?喊得挺邪乎的。」
天瑜笑笑,拿出胭脂盒打開,玫紅的漿汁在陽光下愈加妖艷「嬸子您看看。」
「呵,這顏色兒。小姑娘這是啥東西?」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天瑜面不改色的解釋著︰「這是胭脂。」
說完用手指蘸起點在手背上暈開「您看。」
「唉~,可別說涂上這東西這皮子還真水靈靈的。」
「小姑娘,咋賣的呢?」
天瑜︰「這種的四文錢一盒,那邊帶絲綿的五文」葉氏在桌布的掩蓋下頻繁的拉著天瑜的衣角。
「呦~,你這東西可真貴,俺這半老徐娘的涂這個給誰看去?」
其他人嘴中議論著也同意的點點頭。
天瑜笑眯眯的說道︰「各位大嬸就現下干燥的氣候,你們有沒有皮膚干裂刺癢月兌皮?」
眾人模模臉,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天瑜︰「嬸子,您先試試。若是覺得管用您在賣也不遲。」
「俺可以試?」
天瑜︰「嬸子,您試吧不要錢的。」
那大嬸四下看了下,圍著的都是女人、自己都一把年紀了也沒啥好害羞的,就學著天瑜剛才的樣子往臉上拍了點。
眾人緊張的問道︰「怎麼樣呀。」
「可別說著臉上清清涼涼的,倒是不皺罷了。」
其他人見到也輪流挨個試了下「嗯,這味兒還是挺好聞的」「挺舒坦的。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大嬸眼神的不舍的看著胭脂盒︰」小姑娘,還是貴了些。「
天瑜見有門,繼續努力游說道︰」嬸子比起能讓你煥發光彩的臉,還貴嗎?嬸子們也是年輕過得,這里面的道理能不曉得麼。「」小姑娘,你這東西咋做的?「
天瑜神秘笑笑︰」嬸子這我可不能告訴你,說了出去我還怎麼賺錢呀?「
大嬸毫爽的笑著︰」你這個鬼丫頭,看你小小年紀的俺也就不為難你了,給俺來兩盒,俺家還有給你差不多的丫頭哩。「
天瑜︰」謝謝嬸子!若是用的好您可要常來呀。「」呀!對了。嬸子們這胭脂是用鮮花做成的,若是有對花粉過敏的可別拿去用呀!「
大嬸︰」姐妹們,那些高檔胭脂鋪門檻太高,其他的商販俺不說你們也能分出高低。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其他人一听也就不再猶豫紛紛搶購。
葉氏滿嘴道著謝︰」這位大嬸真是謝謝了。「」沒啥的,俺家的丫頭現下就知道瘋跑。你有福氣呀!養了個好女娃子。「
葉氏笑容里帶著一絲心酸和一絲滿足。
今天只是試賣東西本就不多很快就賣完了,有好多人惋惜的搖頭問天瑜啥時候出來擺攤。
天瑜數著口袋里的銅板大概有二百文錢。心里感到一陣失落‘賺錢不容易呀,尤其是賺窮苦人家的。’
巧兒拍了下天瑜的肩膀︰」天瑜你可真厲害,眨眼的功夫就賣完了。我的也空了呢。「
天瑜笑笑︰」今天試賣成功!以後我要賺更多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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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啦,銅板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