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瑜看著建好的房子,心里說不出的歡喜、激動,深淺不一的深灰色牆瓦,黑色的木門,推門而入,不似大家般的亭台樓閣、假山流水,高雅與大氣,卻有著小家般閑淡溫馨,小小的院落整齊干淨,綠樹陰陰、花草芬芳。
迫不及待的穿過客堂、與主屋跑到最後面那一片屬于自己的小小天地,老房子後的小花園早已移栽過來,空氣中來充斥著泥土的芳香,小巧玲瓏的二層繡樓坐落在花園中央。
「蹬蹬」歡快的腳步踩在木質的地板上,悶悶的響聲掩飾不住主人的興奮,跑到頂樓的多出的平台(在古代陽台稱其廊,雅稱︰美人靠)視野瞬間開闊,由于她家的房子是依山而建的,天瑜的小樓落在其後地勢也是最高,放眼望去,綠地青天盡眼收、小麥飛花馨肺腑,微風吹來掀起一陣陣的碧浪。
敏捷的小孩在蓋滿了赤腳印跡的干了的路上奔跑,可以听見在池旁洗衣的農婦們的快活的閑談和農民們在院子里修理犁耙的斧聲。村子里灰白的屋頂上揚起炊煙起裊裊,離著老遠天瑜都能聞到隨風飄來的農家飯菜香。
天瑜做夢都想有這樣的小木樓,夏季聞著滿園的花香在繁盛茂密的大樹下品茗乘涼,冬季守著暖爐靠著窗子看外面飄雪落落、銀裝素裹。
听到有人上來的腳步聲,天瑜拉回目光轉頭,笑嘻嘻的拉住葉氏的手臂、撒嬌般搖晃著︰「娘,您們的院子可還喜歡?」
想到自己滿院子的牡丹、蘭花,天爍院子里終年常綠的勁松,溫和慈愛的撫模著天瑜的臉頰︰「喜歡、喜歡的緊咯~」
天瑜松了一口氣,笑逐顏開︰「娘~,喜歡就好。」
巧兒贊嘆道︰「怪不得天瑜要自己畫圖建房子,那些大戶人家俺沒見過是啥樣的,你家的房子肯定是村里獨一份。」那神色沒有一點的嫉妒、不滿,只有滿眼的快慰與贊賞。
「天瑜這房子里的被褥、簾子就包在俺身上了包你滿意。」
想到精湛的繡工可是十里八村都找不到的,原本想著巧兒成親在即也不好意氣的喊道︰「好呀好呀,那我的屋子漂亮與否就全靠巧兒姐的一雙巧手啦。」
葉氏有些不贊同的說道︰「丫頭你淨胡鬧!巧丫在等一個月就要出嫁了。這些東西娘也能做的出的。」
「哎呀,姑姑,您還說我們是一家人呢,您倒是先見外起來了。」
天瑜無意間一撇看著那道往這邊來的身影,皺起了眉頭。
果然不出片刻那道身影就出現在天瑜家的院子,神色有些焦急,還見到主人就開始大聲叫嚷道︰「巧兒你這個不肖子孫,狗還不嫌家貧!你現在倒好攀上了枝兒就把自己的親爹、親娘棄之不顧。哎呦~我可憐的公婆呀~」
手帕半掩著面低頭訴哭著,可那眼神卻私下瞄晃透出無盡的貪婪。
巧兒一听許是爹娘出了事情,也不管其他心中麻亂、焦急的就往外跑去。
剛才你還閑庭信步的,到了院子里你就開始哭天搶地。做樣子給誰看呢?幸好這院子里村落遠不然你這一吼,不管是真是假巧兒姐都要扣上這頂帽子,有貓膩!
巧兒急急地沖到小李氏面前,抓住她的手臂,顫抖著聲音問道︰「俺爹娘怎麼了?」
小李氏見巧兒神色惶惶眼中閃過一絲竊笑‘魚兒上鉤了’繼續哭訴著︰「你這小沒良心的!還好意思提自己的親爹、親娘病在床上你不管不顧也就罷了,還在這里貪圖享樂,沒天理呀。」
繼而又指著天瑜一家子,臉上的憤恨倒是真的︰「你、還有你們,都是你們害的!若不是你們家建房子,俺公婆又怎麼能累到,你們還俺公婆來!」
巧兒一時思親心切沒看出小李氏的異樣,天瑜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安奈不住了麼
葉氏臉上也擔憂著不過心里有一絲小小的疑惑,看了天瑜一眼。
天瑜對葉氏搖搖頭,走到巧兒身邊細聲安慰道︰「巧兒姐,你心別急。既然是我家連累了三舅、三舅母豈有不謝罪之理。我隨你走一遭吧。」
小李氏一听‘這可不行呀,這死丫頭這麼精明到時候有的一場空。’
模了模莫須有的眼淚「天瑜呀,你家新建了房子,肯定還有好多事哩,就讓巧兒一人去吧,俺就公婆就是染上了一點風熱,不挨的。」
剛才被你說的要死要活的,現在就沒事了?騙鬼呢。
「嫂子,這話可不能說既然俺三舅、三舅母是為我家病倒的,我不去還不讓人笑下大牙來?若是不嚴重您能著急麻慌的跑來報信兒?若是缺錢您直說房子那算什麼、人名才是最重要的。快走吧,這時間可耽誤不得。」
小李氏心里暗暗發苦,眼神閃躲不敢去看天瑜的眼楮,腳下有些猶豫‘戲已經演出去了’只好硬著頭皮點頭答應。祈禱著可別讓她看出什麼錯漏。
巧兒見小李氏如此推月兌,心下一想邊驚出了一身冷汗,感覺到那雙緊握自己的小手,身上有了股安定的力量。
天瑜跟在小李氏的身後,來到李家一進屋就聞到一股甜香的味道,心中冷笑「果真下三濫。」看了眼空蕩蕩的屋子︰「咦,奇怪我三舅、三舅母呢?」
話剛落音就通道「噗通」巧兒暈倒在地。
小李氏見迷香起了效果也不再掩飾,神色陰狠的盯著天瑜︰「放心他們很好,乖乖睡吧。俺會送你們去個好地方的。」
天瑜終于抵制不住,眼皮掙扎了幾下、滑落在巧兒身旁。
小李氏得意的尖笑直沖屋頂,似是不解氣般狠狠的踹了天瑜兩腳,感覺自己頭腦有些暈眩趕緊跑出堂屋來到偏方。
「那什麼,村長大人俺…」
坐在炕頭閉目養神的村長睜開眼楮,一絲狡詐一閃而過,捋了捋唇上的八撇胡,神色滿意的點點頭︰「這次算你利落。」
小李氏接過錢袋笑容更加諂媚︰「謝謝村長大人、謝謝村長大人,只是那小賤丫頭鬼心眼子多得很。」
「哼,到了我的手里她們還跑得了麼。」
小李氏安心的點點頭︰「那就好。」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他們那點毫無重量的小伎倆、天瑜還是沒有放在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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