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月鎮趙佶一行人已經在烏月鎮呆了半個多月,是時候啟程去新的地方了,否則這一路南游就未免能夠走完。天還沒有大亮,武情已經約了魔星在天女廟見面。魔星一襲紫衣緩緩而來,優雅的如同天上的仙子。其實褪去了濃艷的妝容和一臉冷漠,以魔星的姿色,算的上是傾國傾城,也難怪趙佶也有了動心。無奈礙于身份,他只有將這一份懵懂之情埋在心里。「天一亮我們就要啟程。」武情看著她,開門見山的說著。「我不管你的計劃是什麼,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魔星微笑著看著武情,眼神飄忽不定,她知道武情已經盡力,畢竟她的身份只是一個小丫鬟。「不,你還要幫我一個忙。」「什麼事?」武情有些不耐煩,魔星越來越得寸進尺,說不定將來自己便要完全屈服于她。魔星冷笑一聲,從腰間取出來一支玉瓶。「只要你幫我,下個月的解藥我就送給你。」武情臉色一變,剛剛承受著噬心之痛猶如惡魔般揮之不去。姐姐不在身邊,她根本無法得到解藥。這幾個月里,她已經殺了幾人,罪孽感一直縈繞在心頭。「那你自己呢?」她冷冷的看著魔星問。既然魔星肯把救命之藥送給她以做交換,那麼一定是很重要的事。魔星微笑著朝她走近,又從衣袖里拿出了包東西。「這是噬骨散,只要你把她撒入河中。」「你想害死全鎮的人?」武情實在想不出她究竟要做什麼,只覺得心開始冷起來,「他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魔星微笑著看著她,眼里卻有一絲嘲諷,她到武情身邊,笑道「你無需知道,你只要保命。」說完,便把玉瓶塞給了武情,轉身離去。蕭弋一行人沿著水路走了幾日便來到了巨鯨幫所在地。听百姓說巨鯨幫正在招募新的教眾,而海沙幫早已暗自里計策要殲滅巨鯨,成為本地第一大幫派。蕭弋悄悄拿出尊父在他臨走時交給他的錦囊。只是錦囊上卻交代著讓兩幫和好如初的任務。這讓蕭弋有些吃驚,難怪宋誠恩提議要到這里來,原來一早有了計劃。小奴見蕭弋臉色不太好,便問道「怎麼了?」蕭弋苦笑著把錦囊遞給了小奴,小奴也是大為吃驚。巨鯨和海沙結怨已久,憑他們幾個外人,又怎麼可以辦到何解?只是既然尊父吩咐出來,蕭弋務必得完成。沈千三看出二人臉色都有些難堪,便笑道「既來之,則安之。」蕭弋看了沈千三一眼,以為她有什麼主意,便問「那我們要去哪兒?」沈千三自信一笑「巨鯨如今正是需要人才之計,我們當然去那里了。」其他人都沒什麼異議,便一同來到了巨鯨幫。屈少雄听說有人求見,雖然驚訝萬分,但是出于禮數還是得出門迎接。大廳里,幾個人相對而坐。自從有了余青陽的事件發生,屈少雄便多了一絲警惕,對于外來之人,切不可全信。「不知幾位到貴幫有何事?」屈少雄開門見山的問,他不想浪費自己的時間,也不想不明不白的就接入他們。「在下听說巨鯨幫現今正是用人之計,所以毛遂自薦,還請幫主見諒。」蕭弋首先開口,恭敬的說道。屈少雄看了幾人一眼,並不以為然。「多謝幾位好意,只是此乃巨鯨家務之事,又豈能勞煩外人?」蕭弋見屈少雄如此直接了當拒絕,面色也有些難堪,只是主人已下逐客令,他們便也只好罷休。正待起身離去,廳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既來便是客,更何況是熟客。」蕭弋抬頭,卻看見余青陽正朝他們走來,心下微微一動。屈少雄不屑看了余青陽一眼「原來大家早已相識。」余青陽淡淡一笑「不知幫主可否賣余某這個面子?」屈少雄只好假笑道「既然是余公子的朋友,那便也是屈某得朋友。」「多謝幫主。」余青陽回禮道。「福伯,你去準備幾間房。」屈少雄吩咐完便離開了大廳。明春鎮傍晚的時候,天女廟上空突然出現了朵朵紅雲,只是那里不是東邊,應該不會是日落留下的余暉。鎮長帶著人趕到了天女廟,卻發現正中的大殿已經起了大火,正熊熊燃燒著。慈祥端莊的天女像和一眾信徒都還未來得及跑出,已經被火勢困住。趙佶一行人也加入了救火的行列,只是火勢實在太大,不得已時已經叫了全鎮的壯丁過去滅火。武情拉住心情激動的木花,心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木花早已哭成淚人,恨不得沖進火海取出那兩幅畫。她不可以眼睜睜看著自己在乎的再一次消失。只是這火勢實在太大,武情絕不可以讓她沖進去,便死死的拽住了木花。整場大火整整持續了一晚,全鎮的男女老少都加入了救火隊伍之中。只是由于火勢實在起的離奇,又遲遲不肯減弱,所以直到第二天凌晨才撲滅。所有的人都已經精疲力盡,坐在離天女廟不遠處的空地上休息。武情帶著木花從河邊打了水帶給鄉民們喝。大家都累了一個晚上,一定又累又渴。武情和木花向村民們分配水,村民們向是想看到了救命稻草似得,不到半個時辰就把打來的水全部喝完。魔星也是一臉疲憊的走到武情身邊,「真沒想到這火這麼邪門。」武情訝異的看著她,小聲說道「難道不是你?」魔星神秘一笑,把武情拉到了一旁「還記得宮主從西域帶回的鬼骨火嗎?」「鬼骨火?」武情沉思了片刻,才醒悟道「你是說那種只需要一個小火種就可以焚燒草原的鬼骨火?」魔星滿意的點頭,似乎有些得意。「我听宮主說過,鬼骨火傳自西域,在當地被人們奉為聖火。這在當地是像生命一樣神聖的,不會輕易交給外人。而且這種火威力無窮,只要一顆小小的火星,就可以令一座城毀滅。」武情正色道「你這樣做到底是有何意圖?」「你不必知道。」魔星笑了一笑,又轉身看著那些村民,眼神里閃耀著興奮的光芒「這些愚蠢的人,竟然信奉著什麼天女?他們一定不知道,他們所信奉的天女,其實是一個魔女。魔教第一少年旻月,自問她對得起這個稱號嗎?」武情冷笑「原來你只是在挑戰姐姐的威嚴。也難怪,姐姐是天魔教弟子中唯一的月子輩,就光這一點,你就永遠比不上。」「閉嘴!」魔星面色一冷,就要出手。武情後退了一步,冷笑道「你讓我做的我已經做了。」果然,另一邊村民們紛紛面露異色,接著就一個個倒下了。木花害怕的大叫了一聲,跑向了武情身後。「姐姐,他們……」武情緩了緩語氣「沒事的,他們只是太累了。」魔星笑著看了兩人一眼,便朝村民們走去。村民們還未完全陷入昏迷之中,隱約還有著點點意識。魔星掏出一塊輕紗,蒙住了自己的臉。四周漸漸起了霧氣,開始變得朦朧。木花驚訝的發現,這樣的情景和上次一模一樣。只是不知道母親還會不會出現。「你們知道錯了麼?」朦朧之中,一個清脆的女聲響了起來。村民們紛紛搖頭,他們再也沒有舉行活祭,也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天地良心的事。那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天女,一切都是天女的錯。」那聲音再次響起,語氣卻重了起來。「所謂的天女,不過是魔界之人。他們做的一切,只不過是為了統治人間的把柄。可笑的人類,竟然把她當作救世祖。」聲音突然停下來。村民們立刻感覺頭痛欲裂,嘴里竟然還流出了鮮血,手腳也不自覺得發抖。魔星來到人群之中找到了趙佶,扶著他便離去了。天終于黑暗下來,今晚的月色很淡,沒有星光,有些淒涼。巨鯨幫府邸,三個人正在後院把酒言歡。只可惜今晚的月色不佳,不可對酒當歌。不過許久未見的三人,都有一種別樣的心情。「真沒想到在這里竟然能看見余……公子。」蕭弋不自覺的笑了笑。「有緣就會見了。」小奴喝了口酒,笑道。「不知余大哥這些日子過得怎麼樣?」余青陽放下酒杯,嘆了口氣才答道「本來我已經覺得沒有希望,可是機緣巧合之下來到了巨鯨幫。幫主已經答應為我報仇,只是時機未到。倘若……」余青陽猶豫了片刻,沒有繼續說下去。「不放直言。」蕭弋接道。「倘若你們肯留下來幫我就好了。」余青陽笑了笑,「不過肅公子一向雲游四海,余某便也不便強留。」蕭弋見他還稱呼自己為肅歌,面上一紅,剛要向她坦白,小奴卻搶道「好啊,那我們就留下來。只可惜小奴乃女流之輩,幫不上什麼忙。」余青陽喜出望外,感激的又給他們倒了一杯酒,「你們肯留下,余某便感激不盡了。」幾個人說說笑笑,一夜就過去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