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刀光閃爍,殺聲震天,經過一場慘烈的殊死搏殺,當第二批鬼子兵全部被放倒在地,剛趕來支援的那一連官兵,竟然只剩下了二十來人。
跟鬼子打白刃戰,在**中,只有西北軍能佔上風。
其他的**部隊,往往死傷幾個才能干掉一個鬼子。
在那刀尖寒光一閃,生死立現的時刻,最能考驗官兵的單兵素質。
何況,鬼子步槍的槍身長,**的步槍的槍身短,拼刺的技術還敵不過人家,打白刃戰,也就只能甘拜下風。
就是西北軍,也是用大刀才能佔上風。
盡管川軍官兵也用大刀,但西北軍的大刀刀法,是經過高人指點,還是從新兵一進部隊就天天練習,勤學苦練練出來的。
川軍官兵用的大刀,是到了山東才拆鐵軌,請工匠打的,那刀法能練多久?一時間又到哪里去請高人來指教?
趙一帆、司馬白雲、程遠飛雖然凶猛,但少了王笑天那亡命徒,和鬼子拼殺起來竟然不再得心應手,更何況,他們身上都有了傷,沒死在鬼子的刺刀下已經不錯了。
要命的是,當第二批鬼子兵剛被干掉,第三批次的鬼子又跟著殺了上來。
盡管趙一帆他們和缺口附近的川軍官兵拼死阻攔截殺,但還是有四十多名鬼子沖進了關里。
好在當時天已經黑了下來,關外的鬼子不再進攻,沖進關內的四十多名鬼子也成不了大氣候,擴大不了戰果,和川軍官兵相隔幾十米的對峙著。
負責守衛東關的營長嚴翊,立即命令剛趕到的一連官兵消滅掉那四十多名可惡的鬼子,結果一連官兵沖過去,自己人傷亡了三分之二,鬼子兵還有二十三人活著。
不得已,接著又派了一個連上去,一陣手榴彈炸、大刀劈,陣亡兩名排長,傷亡士兵七十多人,才把鬼子消滅干淨。
到了這時,一天的戰斗終于結束。
但鬼子打出的照明彈,照得城內外像白天一樣。
鬼子的照明彈不是打來玩的,而是擔心我軍的偷襲。
**雖然缺少飛機大炮,但發動夜襲那也是出了名的,想當年,二十九軍喜峰口那一仗,打得鬼子脖子上都套一個鋼箍,夜里睡覺腦殼上還要戴著個鋼殼帽。
怕覺睡得好好的,腦袋搬家了都不知道。
見愁壞人了的一天終于過去,王銘章總指揮高興了,大大的表揚了守城司令張宣武一把。
把張的手握著就是不肯放下,又是說辛苦了,又是說真有辦法。
還說︰「今天過去了,明天就不怕了。今天不到一個團就能守一天,明天來了兩三個團還怕哪樣?」
當時那是非常的樂觀。
原來,決定放棄藤縣外圍陣地的王銘章,已經命令四十一軍的部隊趕回城里,鞏固城防。
當晚,將會有三四個團的兵力集結藤縣。
夜里,剛進城的川軍將士,修工事的修工事,造雲梯的造雲梯,打開手榴彈後蓋的打開手榴彈後蓋。
之所以要造雲梯,是因為從城里上城牆的通道太少,守城官兵擔心會誤事,便規定每個班至少要有一架雲梯,便于從城牆里側的隱蔽部里沖出來爬上城牆。
在川軍面前踫了一個又一個硬釘子,被扎得哇哇大叫的磯谷廉介,在十六日那天夜晚,翻來覆去都睡不著覺,想不通為什麼使了這麼大的勁,怎麼就是攻不下一個藤縣?
要是被那些多事的記者知道了,一報道出來,他不得要找根繩子上吊?
當夜,反正是睡不著覺的磯谷廉介,干脆不睡了,立即調來三萬多兵,大炮七十多門,坦克四五十輛,另外還有二十多架飛機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