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字蘊含著驚人的劍道至理,簡單卻又復雜玄奧到讓人難以領會。
在白曉雲眼中那十字在分解,一筆一劃就是一招一式的恐怖劍道,讓白曉雲不知不覺就陷入了進去。
那筆劃拆分得越來越快,瞬間化作了無數利刃向著白曉雲斬來。天地在幻滅,那無數的利刃絞碎了天地間的一切。
「啊……」白曉雲一聲痛苦的大叫,瞬間清醒了過來。天地還是那個天地,山峰還是那個山峰,那門上的字跡還流淌著神輝但是白曉雲不敢再去凝視。
山石之上的所有人都保持著凝望玉門的呆滯狀態,不用想也知道都陷入了那筆劃勾勒出的幻境之中。
不過讓白曉雲意外的是重傷的風清揚雖然跌坐在地,但是精神不錯一雙眸子也格外清亮,此時正一臉戲謔的看著自己。
「你怎麼比我還清醒的快速,你又不學劍,不應該啊。」白曉雲身上汗津津的,略顯虛弱的他也一**坐在了風清揚旁邊。
「家傳絕學講究平衡之道,那劍氣太過凌厲,力量的天枰傾斜太嚴重,所以我就瞬間驚醒了過來。」風清揚語氣輕松,不過還是顯得想當畏懼︰「那人太可怕了,留下的一句話就有如此可怕的魔力。如果是真身降臨,一動怒不知道要伏尸多少。」
山石之上異常安靜,所有人都陷入了幻境之中在苦苦支撐。
「看,杜楓好像陷入得挺深的,你要不要過去一劍了結了他。」杜楓身體在不斷顫抖臉上浮現出了異常痛苦的神色,風清揚出言蠱惑讓白曉雲完成那被玉門中斷的一擊。
白曉雲很是意動,此時想要斬掉杜楓想來不會費太大的力氣。
「啊……」一聲慘叫突兀響起,一杜家的強者突然間四分五裂體內有驚人劍氣沖出,劍氣隱隱的是與玉門上所留相似。
「我看還是算了,這里怪異無比,就讓杜楓多活一段時間罷了。」突然的變化讓白曉雲瞬間打破了動手的念頭,他不敢貿然行動生怕觸踫到‘驚喜’。
虛空閃爍,有一群人陸續浮現在了山石之上。
這些人剛一出現就發現了跌坐在最後方的白曉雲兩人,一個個的眼楮都豎了起來粗重的喘息著,顯然對白曉雲之前坑了他們一道有些不滿。
「別動手啊,不是我怕了你們。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們一下,這里怪異的很想死不要拉上我。」白曉雲趕緊出言警告,恨不得與他們撇清所有的關系。
「哼。」一群人環視了一周,果然發現了有戰斗痕跡更有強者隕落的怨氣,最為怪異的是一群人驚恐的盯著前方身軀不斷顫抖對來人了也一無所知。
「咦,那玉門之上有字。」有人發現了那近乎與玉門同色的龍飛鳳舞的字跡,有些驚奇的提??的提醒同伴。
結果不出白曉雲兩人的意外,這群後來的人也都呆滯的望著前方,深陷幻境之中難以自拔。
一天一夜就這麼過去了,期間有不少強者死于幻境之中。
就在白曉雲與風清揚都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那玉門終于再次出現了變化。
門上的字跡慢慢的淡去,沒入了厚實的玉門之內。
聲響中禁閉的玉門向內裂開了一道縫隙,並且這縫隙還在不斷擴大。
玉門之後是一個大大的山洞,內部黑乎乎的一片並沒有特別之處。
門後有一道白色的身影慢慢清晰了起來,那身影就那麼突兀的出現,卻仿佛在門後站立了萬古一般。
這是一道白衫的修長身影,他腰懸長劍,一頭如墨長發隨意披散在腦後。他右手中有一酒葫蘆,不斷的做著喝酒的動作,濃郁的酒香就這麼飄散了出來讓人沉醉。
「這到底是誰?」這身影的出現讓白曉雲體內血液歡快的流淌了起來,速度越來越快心髒跳動得猶如戰鼓擂動。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親切感在心中流淌,這讓白曉雲萬分警惕。
風清揚同樣是看呆了,不過他與白曉雲的感受完全不同。那一道背對著山石的人影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目測下與常人身高無異。但是在風清揚的眼中他卻是那樣的高大,像是神岳一般的挺拔。甚至讓風清揚覺得他才是那山峰,而那山峰才是那一道微小的人影。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哈哈哈哈哈……」白衫人影大笑著向山洞內走去,他每一步並不遠卻讓白曉雲與風清揚覺得越來越難以觸及。雙方之間隔著大大的屏障,這屏障是無盡的時間與空間。
呆立的人群之中有痛苦的申吟傳出,心思重重的兩人瞬間回神,知曉這是因為門上力量衰弱大家要舒醒過來的征兆。
白曉雲在這一段時間中恢復了不少實力,風清揚在吞下白曉雲給出的丹藥身體狀態也好了不少。兩人對視了一眼分頭沖入了人群之中。
白曉雲與風清揚各自攜帶了數人化作一道流光沖入了那玉門之內,好奇的兩人速度飛快想要追尋那白衫強者的腳步。
不過一切都是徒勞,山月復空曠,並沒有任何的氣息殘留。
器先生等人在顛簸中醒來,有些疑惑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待發現了白曉雲之後才松了一口氣,問道︰「這是什麼地方?剛剛又發生了什麼?我好像看到天空在崩潰,大地在沉淪。」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再說。」敏銳的神識感應高山月復外有人以神識探查山月復之內的情況,白曉雲臉色一變帶頭向著山月復更深處沖去。
自從那道身影出現之後,白曉雲血液的沸騰就沒有停止,在一種白曉雲也說不出緣由的直覺引導下,白曉雲帶著一群人在迷宮般的山月復中快速前進。
前方豁然開朗,那是一片更為廣闊的空間,整個山月復中寬廣得讓人心驚,大小不亞于一座神城。
山月復內有驚人的氣息蟄伏,提醒著入侵者不要輕舉妄動。身後的人群早就被甩開,白曉雲帶著大家在山崖前站定。
一邊觀察著那一片更為廣闊的山月復空間情況,白曉雲一邊簡短的把大家被那字句吸引沉淪時發生的情況。
「按照曉雲你的描述,想來那門上的字跡不過是那至強者隨手而為,不曾想卻如此可怕,殺人于無形。」器先生一臉後怕,在清醒前他分明是要招架不住了整個世界都在崩潰,如果不是那字跡隱去後果很難想象。
不要說剛剛知情的器先生等人,就是最想掙月兌的白曉雲與風清揚細想起來也是一身冷汗。尤其是白曉雲,如果不是自身劍意強大硬抗了下來,恐怕不死也要重傷。
轟的一聲巨響,身後的迷宮般的通道中傳出了一片慘叫。顯然是有強者觸動了禁制,引來了山月復中的攻擊。
「他們進來了。」白曉雲低語,傾听了片刻之後就不再去理會,轉而是認真的探查著未知的前方。
身後轟鳴聲響成一片,更有可怕的攻擊余波遠遠傳來,迷宮中不斷有慘叫聲傳出,這群尋寶的強者們承受了難以想象的打擊。
巨響聲驚動了前方那寬廣空間中蟄伏的異獸,以此起彼伏的威嚴嘶吼,但是卻始終沒有沖出來。
迷宮中的響聲越來越密集,幾乎是連成了一片,不用去看也仿佛能夠看到那一步一禁制一步一殺機的場面。
眾人越來越吃驚,看著白曉雲的眼神也越來越怪異。
「白曉雲,這山洞是你挖的吧?」風清揚終于忍不住了,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其實不止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心存疑惑。此前他們可是跟著白曉雲片刻都沒有停留的沖了進來,而且始終沒有觸踫到一個禁制。任誰都會猜測白曉雲與這山洞的聯系。
「這什麼眼神,我不過與風清揚你同歲,哪里有時間去挖什麼通道。再說了,此前有聖猿鎮守,誰能夠在它老人家的眼皮底下挖地道。」白曉雲很是翻了翻白眼,留給了眾人一個大大的後腦勺。
眾人自然是不信,如果把這一切歸納為運氣,那白曉雲的運氣也實在是太好了一點。不過白曉雲不說他們也無可奈何,只能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未知的前路上了。
眼見眾人沒有追問,白曉雲松了一口氣,那白衫身影引起的身體異常是個天大秘密,白曉雲不敢隨意暴露。
「前方更加的凶險,光是感應不出身前的異獸就有數頭。如果貿然前進,會有很大的危險。」器先生閉眼感應了片刻,臉色難看的嘆了一口氣。
其實不用神識感應,強大的他們就能夠捕捉到一縷縷若有若無的強大氣息。這力量每一股都有半聖的境界,甚至還有大家看不透的存在。
這確實是一處聖猿與院長遺漏的地方,或許是聖猿有意留下,但更大的可能是聖猿與院長也不敢觸踫的禁地。
白曉雲臉色難看,好不容易來到了此處卻不敢前進,這就好比入了寶山空手而回一個道理。
「對了,藏寶圖。」白曉雲失聲驚呼,手指踫到了懷中一物,突如其來的幸福感讓白曉雲心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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