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的陸寂琛一言不發,喬冉肚子有點疼,皺著眉,手輕輕地撫著,這時要有止疼藥就好了。
本黑著臉的陸寂琛觀察到她的小動作,為她倒了杯熱水,讓她捧著杯子,捂著雙手,即使在車里,也還感覺冷颼颼的。他要抱她坐在腿上,喬冉看了前座的蘇虹,沖陸寂琛使了眼色,意思,蘇虹在他還這樣。
陸寂琛並不理會她,一言不發,強硬地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他的手從她身後繞到前面,從她大衣衣襟鑽了進去,從毛衣下鑽進,隔著一層襯衣,輕輕地揉動,一股溫熱,從月復部蔓延開,緩解了那輕微的痛。
喬冉無聲地掙扎,陸寂琛不依,後排的動靜讓蘇虹挑眉,轉了頭。
被蘇虹看到,喬冉有點不自在,「二嬸,他又不正經了!」,她作勢拍了下陸寂琛的手背,對蘇虹說著,也對陸寂琛白眼。
蘇虹笑笑,「看你們小夫妻倆感情還挺好的嘛。」,她說完,悠悠地轉身。
「不然呢?二嬸以為我們會有什麼隔閡?」,喬冉話里有話地問,她清楚,這蘇虹巴不得看她和陸寂琛感情不和,好讓她的佷女趁虛而入。
「哪有哪有,我當然希望你們小夫妻倆和和美美!」,蘇虹抿著唇說。喬冉听出了不情願。
喬冉轉過頭,看著陸寂琛,他表情嚴肅。
在陸寂琛的印象里,陸家上上下下,每對家庭對每對家庭之間,都是面和心不合,比如母親和二嬸,表面看來是相處和睦的妯娌,暗地里,都叫著勁。
為的都是利益。
包括當年生孩子的事。
很快到了醫院門口,外面天寒地凍,銀光素裹,陸寂琛幫她大衣外套扣子全部扣上,「二嬸,你先去看蘇巧吧,我先帶喬冉去掛號。」,他平靜地說。
「掛號?喬冉生病了?」,蘇虹想起剛才出門的時,陸寂琛說過,要帶她檢查身體的。
「沒有,小毛病,你還是先跟二嬸去吧,我自己去掛號。而且,我例假在,說不定不能檢查呢!」,喬冉說道,好像記得,以前查婦科的時候,要檢查yd的,這來例假了,應該不好查的吧?
「查婦科啊?那個在,是不能查的!」,蘇虹連忙說,心里緊張,陸寂琛是不知道喬冉生過孩子的,要是查出來……所以,她立即堅定地回答,不能查。
陸寂琛一個大男人,對于婦科當然不懂。
「過幾天結束了再查吧,我們一起去看她吧!」,喬冉松了口氣,連忙說。無論如何,她是不想陸寂琛知道真~相的。
陸寂琛下了車,扶著她下去,外面的刺骨的寒氣,讓她打了個哆嗦,他圈著她,喬冉下意識地偎在他懷里,因為實在太冷。
***
急診室,病*~上,蘇巧還昏迷著,醫生說,她頭部被撞,就怕腦震蕩。
陸寂琛去交了醫藥費,蘇虹坐在病*邊,握著她的手,「ray,我的孩子……」,頭上裹著紗布的蘇巧,這時在囈語,頭在輕微搖晃。
喬冉听著她的囈語,心里很不是滋味,仿佛她是在故意提醒她,小閏桀是她的孩子!
也或者,那是一個媽媽在脆弱的時候,真心對孩子的呼喚吧?
她背過身,不想面對,也不想心軟,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因為她曾經也是一個媽媽。那種想見孩子而不得的心情……
「ray……給我……孩子……」,蘇巧不停地囈語,喬冉走開,在病房門口,正好遇到陸寂琛。
她恨恨地瞪著他,心中有著怒火,陸寂琛不解她的表情,「怎麼了?」,他又犯什麼錯了?陸寂琛懊惱。
「你自己進去看!」,她說道,陸寂琛挑著眉,兩條劍眉一高一低,他拉著她進去。
「ray,我的孩子,在哪?!他在哪?!」,病*~上的蘇巧還沒醒來,看起來很激動的樣子,陸寂琛听她在叫小閏桀,心里也不是個滋味。
「巧巧!你別這樣!醫生,醫生呢?!」,蘇虹看起來十分焦急的樣子,激動地說,陸寂琛走了上前,按了呼救鈴。
醫生來了,為蘇巧做了檢查,「病人情況有點復雜,被撞之後,又被刺激了,所以情緒比較失控,你們最好安撫安撫她,目前有輕微的腦震蕩。」。
「小桀!巧巧一直喊著他,喬冉,你行行好,讓她見見孩子吧!骨肉相連啊!」,蘇虹走到喬冉面前,捉著她的手,激動地說。
喬冉不說話,看向陸寂琛,造成今天這種局面的罪魁禍首是他!
「二嬸!你冷靜點!我讓人把孩子送來!」,陸寂琛沉聲道,喬冉听了,心里雖然很不是滋味,但,沒法反對。
骨肉相連。
是,人家才是親母子,孩子再喜歡自己也沒用,血緣關系是割不斷的。
「喬冉,你不會生氣吧?」,蘇虹小心翼翼地問。
「救人要緊。」,她平靜地說,轉了身,出了病房,月復部在絞著,疼著,她靠著牆壁,走不動路。
她居然對蘇巧心軟了,也不算心軟。
就是覺得,不該硬生生地讓他們母子分開。
「媽媽——」,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小閏桀來了,看到她,激動地喊,小雨也跟來了。
喬冉看著孩子,心口絞著,肚子更疼,她勉強笑笑,陸寂琛從急診室出來,叫孩子進去。
「爹地,誰生病了?」,小閏桀疑惑地問,見喬冉和小雨沒進來。
「巧巧,你快睜開眼看看誰來了?小閏桀來了,你兒子來了!」
「二嬸!」,蘇虹激動地說,陸寂琛厲聲叫她,私心是不希望小閏桀內心受傷的,因為他更喜歡喬冉,也幫她當成自己的媽媽。
小閏桀看著*~上躺著的蘇巧,和陸寂琛眉形一樣的眉毛挑著,他偎在爸爸腿邊,不肯靠近,這時,蘇巧張開了眼,「ray,ray呢?」,蘇巧激動地喊。
「在這呢!」,蘇虹一把將小閏桀拉過,拽到病*邊,讓孩子的手踫到蘇巧的,蘇巧立即抓~住,「ray,我的孩子,媽媽的好孩子……」,蘇巧表情恍惚,激動地說,聲音嘶啞。
「哇——不要——」,小閏桀被嚇哭了,想要躲開蘇巧的觸踫,「閏桀,她才是你的媽媽!」,蘇虹大聲說,小閏桀小~臉漲紅,滿臉淚水。
心里很難過,看著門口。
喬冉听到里面的哭聲,從窗戶看進去,里面,小閏桀大哭的樣子,讓她心酸。
「喬冉——喬冉是我媽媽!你不是——」,小閏桀心痛地反駁,雖然知道,蘇巧好像真是自己媽媽,但,他還太小,根本不明白何謂親生媽媽。
「ray!」,蘇巧徹底醒了,坐起身,听著孩子的話,一臉痛苦的樣子,忍不住地講他抱進懷里,「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對不起!」,她連連道歉,緊緊地抱著嚎啕大哭的孩子。
喬冉忍不住沖了進去。
「爹地……我要回家,媽咪……蘇巧,你放開我!」,小閏桀在蘇巧懷里嚎啕哭著,掙扎著,看著孩子滿臉淚水的樣子,喬冉心絞,這樣的畫面,讓人很惆悵,她瞪著一動不動的陸寂琛,憤怒地拉著他,拽他出了急診室。
喬冉拽著他,一直朝走道盡頭走去,「混蛋!」,到了陽台,她憤怒地推了他一把!惡狠狠地沖他咒罵!
「陸寂琛!你tm真是個混蛋!人渣!」,喬冉很想甩他一巴掌,為了那可憐的孩子!
陸寂琛不解地看著她,「到了這個時候,你都不認為自己是混蛋嗎?當年,為什麼招惹了蘇巧?既然招惹了,為什麼不負責任?!現在,造成今天這樣,孩子不認媽,媽不能見孩子局面的,罪魁禍首不就是你嗎?!」,她怒吼,心口氣得漲疼,肚子也疼,情緒太激動,大量的熱流從體內涌~出。
「錯!罪魁禍首是你!」,陸寂琛也不淡定了,大聲反駁,「如果你沒打掉我們的孩子,我tm也不會——」
「啪!」,就在他又辯駁時,喬冉沖他帥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讓兩人怔忪,她右手手心疼得發麻,他的左臉頰上立即出現五指紅痕。
喬冉冷笑,仰著臉看著陸寂琛,眸子里閃爍著淚光,「你心里恨我,所以就能和蘇巧隨便上~*了?到現在,你都沒意識到自己的錯!陸寂琛,你tm不算個男人!」,喬冉爆吼,以前的陸寂琛,在她心里,是一個有擔當,磊落、沉穩的男人。
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不負責任的事。除非,移情別戀了!
此刻,作為一名女人,她覺得,蘇巧也算是個受害者。
錯,就錯在不負責任的陸寂琛這!
「我沒和她上~*!」,陸寂琛被她的話刺激到了,情緒失控的他,忍不住吼了出來,喬冉微愣,她冷笑,「哈——沒尚過*?你唬三歲小孩呢?沒上~*,ray是哪來的?!」,她吼,難道小閏桀不是他孩子?不,兩人那麼像。
「ray是試管嬰兒!」,陸寂琛低聲反駁,聲音嘶啞,眸色濃黑,瞪著喬冉,里面溢滿了無奈和懊悔,而喬冉,簡直如石化了……
空氣凝結,她的呼吸也凝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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