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舌頭,就連牙齒都酸倒了,口腔里的像澀住了一般,這是橙汁麼?!
「蘇巧,你找我到底什麼事?」,陸寂琛喝了口水,並沒察覺到蘇巧的細微變化,對她,是排斥的。尤其是在知道喬冉沒打掉孩子之後,就連,小閏桀,他都有點排斥。
清楚這樣的行為是偏激的。
他在控制。
蘇巧不敢再喝果汁,心想,應該是那個小秘書故意的,她怕弄巧成拙,不敢告訴陸寂琛。
「琛哥,你最近好像很忙,我聯系不上你,又不好意思去看望Ray,今天過來,就是想問問他的情況。上次的綁架事件,到底是怎樣的情況,你們有沒有報警?」,蘇巧一臉愁容,苦笑著,一副十分關心孩子的樣子。
「Ray現在很健康,在家休息,快過春節了,暫時就不去幼稚園了。這種事,不好報警,你不用為他擔心,陸家人對他都很好。」,陸寂琛平靜地說,深眸淡淡地掃著她。
「他很好,我就放心了,你也別多想,我就是問問。」,她說罷,起了身,「早知道你很忙,我不就不來了,對不起!」,說著,拿起了包。
陸寂琛點頭,「對了,那個小女孩呢?還在陸家嗎?」,她自然地問了句。
「是。」,並沒多言,按下內線,「安琪,送客。」,他吩咐了句。
蘇巧明顯地感覺到陸寂琛態度的疏離和冷漠,心抽著,有一種不甘心又無可奈何的感覺,表面還得裝作很自然地跟他道別。
幸好,當初沒有頭腦發熱地為了和喬冉賭氣,為了孩子娶了蘇巧。
不然,他現在一定後悔不堪。
陸寂琛看著蘇巧的背影暗忖,轉了身,看向對面,此時此刻,她也和他一樣,忙著辦公麼?
「蘇小姐,果汁味道不錯吧?」,安琪听從陸寂琛的吩咐,送蘇巧去了電梯口,幫她按了按鈕,微笑著問。
蘇巧臉色泛白,目光陰毒地瞪著她,「你為什麼針對我?!」
「我高興啊!你不是說,你是老板的好朋友的嗎?老板怎麼沒送你啊?老板夫人來的時候,老板都是讓她乘她的專屬電梯的!走的時候,老板也是親自送她的!」,安琪對蘇巧嘲諷地說,表情還一副很天真的樣子。
「你們老板夫人,經常來?」,蘇巧小聲地問。
「是啊!來給老板送飯,老板也給她送飯,恩愛得不得了!」,安琪故意說,電梯門開,「蘇小姐,請吧!下次可別冒充老板的好朋友了,老板根本不待見你!」,安琪說著,沖電梯里的蘇巧揮手。
蘇巧惡狠狠地瞪著她,「啊,好可怕的眼神啊!」,安琪夸張地說,「心機婊,拜拜——」,在電梯門合上的瞬間,安琪看著里面的她,揚聲說道。
蘇巧的臉猙獰著,表情扭曲,緊緊地咬著下唇,就連陸寂琛秘書室的一小秘書都能欺負她!
她匆匆地離開陸氏,蘇虹打來電話。
「他們沒報警!你不是陸家的人嗎?怎麼還要我來套陸寂琛的話?!還有,我受夠了!陸寂琛現在和喬冉很恩愛!我受不了!」,蘇巧走在馬路上,氣憤地,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地說。
「你急什麼急?!」,蘇虹听著蘇巧不淡定的話,大聲呵斥!
「我能不急嗎?!都怪你!淨做一些蠢事!」,蘇巧氣憤地吼。
「蘇巧!你跟我說話就這口氣?!」,蘇虹沒好氣地反駁。
「啊——」,一輛車從身邊疾馳而過,差點擦到她的身子,蘇巧驚呼一聲,手機掉到了地上,她愣在那,呆呆地看著那輛疾馳而過的車。
尾號,007。
她心慌,一只手捂著心口,「不……」,臉色愈來愈慘白,像是見鬼了一般,那輛車剛好停下,一道身影從車上下來,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教她心顫,畏懼著,卻邁開了腳步,鬼使神差地向前走。
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蘇巧顧不得其它,邁開了步子,快速地追上。
跑到男人消失的地方,她向右看去,是一條幽深的窄巷,她屏息著,走了進去。
北風刺骨地襲來,她雙臂環胸,朝著里面走。
007,熟悉又陌生的背影,讓她想起了一個人。
是一條幽深的巷子,盡頭,一個人都沒有,地面上,坑坑窪窪,結著冰。
「啊——」,那道身影在前方三百米的地方又突然出現,蘇巧嚇得驚呼,男人沒有轉身,向前走,她站在那。
「喬,喬慕年!」,突然,鬼使神差地大喊。
男人突然停下,蘇巧傻眼了,「不,不可能是的……」,她驚慌著,扶著牆壁,身子後退,男人轉了身,遠遠地,她見他戴著墨鏡。
她嚇得連連後退,那男人朝這邊大步走來,蘇巧像是見鬼了般,不停後退,神色慌張,臉色慘白。
莫驛程朝著她大步走去,蘇巧腳下一滑,「噗通」一聲,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不,不要過來,鬼,鬼……」,她唇色慘白,不停顫抖,一副見鬼了的樣子,莫驛程摘掉墨鏡,嘴角勾著笑,「這位小姐,你是在說我,是鬼麼?」,他笑著問。
看到他的臉時,蘇巧才恢復正常,也愣著,「你,你是誰?!」,她還坐在地上,看著陌生的男人,問。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莫驛程幽幽地問,蘇巧這才吃力地爬起,什麼也沒說,撿起地上的包,快速地要離開。
「等等!」,莫驛程揚聲說。
蘇巧冷靜地轉了身,看著那張陌生的臉,很帥,很完美的一張臉,沒任何缺陷,穿著打扮也挺有品味的,身材高大挺拔,跟當年的喬慕年身材差不多。
難怪她會認錯。
「你干嘛?!」,她防備地問,身子退後了兩三步。
「剛剛怎麼以為是見鬼了?」,莫驛程問,嘴角仍勾著戲謔的笑。
「認錯人了!」,蘇巧說完,立即轉身,這男人的笑,讓她心里發毛。
「我認得你!」,莫驛程沉聲說。
蘇巧剛要走,這下又頓住身子,「你認得我?」,她轉身。
莫驛程笑著,掏出煙盒,左手抽了根煙,含在嘴里,掏出打火機,點燃。
蘇巧看著他的左手,怔忪著,失神,「你究竟是誰?!」,為什麼連抽煙動作都一個樣?!
「你覺得我是誰?剛剛,你喊的喬慕年,是誰?」,莫驛程抽了口煙,沖著她吐了口煙圈,壞壞的樣子,她立即退後,慌張地看著他。
煙霧繚繞里,他的笑容讓她背脊竄起一陣惡寒。
「一個死人!」,她咬著牙說。
莫驛程的眸光精銳,閃過凌厲,「所以,我跟他很像?你以為遇見鬼了?但是,為什麼要怕?」,他幽幽地問。
「跟你沒關系!」,她說完,快速地轉身。
「不會,他的死跟你有關吧?」,莫驛程揚聲說。
「你別胡說!」,蘇巧瞪著他,吼完,快速地跑。
「胡說不胡說,我管不了自己的嘴!」,從身後傳來男人高揚的聲音,蘇巧沒有轉身,不能上當,千萬不能上當!
喬慕年的死,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沒有,一點關系都沒有。
蘇巧跑出了巷子,見到了陽光,心里的恐懼感消失了不少,仿佛剛從地獄逃出來了般。
「喬慕年……你別陰魂不散了……」,她低喃,拳頭緊握,走在馬路上,腦子亂哄哄的。
她心虛什麼,人又不是她害死的!
不遠處,車里,莫驛程看著走在人行道上的蘇巧,雙唇緊抿,一個電話打進來,他接。
「洛城市公安局新來的一名法醫在調查喬慕年的死。」
「阻止!」,莫驛程冷聲道,放在膝蓋上的手,收緊。
「那個法醫是裴素素。」,對方又說,他的手又收緊了幾分,「別傷她!」,他冷聲命令。
「還有,陸寂琛好像知道喬冉當初沒打掉孩子了!」
「他是怎麼知道的?!」,莫驛程又問,松了松領帶。
「他去過新西蘭!喬冉好像還不知道。」,莫驛程听完,便掛了電話。
***
陸寂琛每天把她的一日三餐伺候地好好的,上班,跟她一起,下班也準時去接她,晚上回的是他的公寓,意外的是,他晚上沒有索歡,就是平靜地抱著她睡覺。
她想回陸宅住,好幾天沒看到孩子,陸寂琛好像並不樂意。
「你不想你兒子麼?」,她有點生氣地問,反倒她這個後媽,比他這個親爹還上心。
原本,陸家人不讓小閏桀玩玩具的,經過她的努力,孩子可以玩玩具了,在家里的活動也自由了很多。
「不想!」,陸寂琛開著車,冷硬地說。
喬冉挑眉,「為什麼?那麼可愛的孩子!」,她激動地反問。
「你真喜歡嗎?你喜歡,那我就喜歡!」,他看了她一眼,認真地說。
「你——陸寂琛,那是你的兒子!你對他能不能上點心?!」
「可他,不是你生的。」,陸寂琛轉過頭,看著她,緩緩地說。
喬冉的心髒頓時如針扎,「你有沒有人性?!既然,孩子都生下來了,就是一條生命!他身上流的,是你的血!」,她沒好氣地說,為小閏桀心疼。
陸寂琛苦笑,他沒她那麼高尚吧,一想到那孩子是他和蘇巧的結晶,心里就不舒服,好像真背叛了喬冉似的。
這也是他後悔的事之一!
一路上,喬冉沒說話,陸寂琛卻開著車,去了商場,拉著她去兒童商場區。
「你幫我選吧,我不太了解孩子。」,他牽著她的手,輕聲地說。
「這還差不多!」,他的表現,令她滿意,她拿著他去了服裝區,「快過年了,給孩子們買點新衣服吧。」,她平靜地說,「其實,Ray很喜歡你,喜歡我,也是因為喜歡你,愛屋及烏吧。你送他什麼,他都會很開心。其實,最重要的還是,你要多陪著他,真正地給他父愛。」,談起孩子,喬冉的話要多多了。
「我很後悔做了這個試管嬰兒,真的後悔。」,陸寂琛拿了一件小毛衣,輕聲地說。
喬冉瞪了他一眼,不想跟他說這些,走去了另一邊。
「莫總?!」,喬冉剛進了隔壁的女童服裝店,就見到了莫驛程,他正在挑女孩衣服,只有一個人!
陸寂琛很快追來,見到莫驛程,也很詫異,他手上還拿著一件粉色的羽絨服。
「巧!」,莫驛程笑著說。
「莫總,您不會是,有女兒吧?」,喬冉走近,玩笑地問。
陸寂琛表情很嚴肅,看著莫驛程,想起兩個孩子是他送去醫院的,心情復雜。
「怎麼可能!喬總玩笑了,我單身!朋友家的女兒要過生日,我想著,送點什麼,就來商場轉轉。」,莫驛程自然地說。
「是嘛,您可真上心!多大的孩子啊?我幫你參謀參謀!」,喬冉揚聲說,故意在陸寂琛面前套近乎。
「四五歲吧,有這麼高!」,莫驛程比劃了孩子的身高。
「四五歲,我了解多大!我幫你一起挑吧!」,喬冉想起了小雨,熱心地說。某人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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