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主意听起來似乎很不錯,史碧影馬上心動了,笑著向蕭綰許諾︰「綰兒妹妹,要是你的方法有用,讓我和我姐姐得以嫁給那個尊貴的男子,我到時一定送你一萬兩銀子作為謝禮!」
「真的?太好了!」蕭綰只是想借機開一下三皇子的玩笑而已,根本沒指望史碧嫻、史碧影真能獲得成功,故意裝作很意外的樣子,夸張地贊嘆了一句。
「不,綰兒妹妹!」史碧嫻原本也很看好蕭綰的主意,可是,她根本沒料到史碧影會承諾給蕭綰一萬兩銀子,立時嚇得面色煞白。
她們家早已沒落,哪里來的一萬兩銀子給蕭綰呢?總不能到時跟三皇子成了親後,拿著三皇子的錢來貼補這個漏洞吧?這樣的方法可是做人妻子的大忌,會淪為全京城的笑柄的。
她嚴厲的瞪了史碧影一眼,轉過頭,賠著笑哄蕭綰︰「碧影剛才是在跟你開玩笑呢——」
「哼,誰開玩笑了?不就是一萬兩銀子麼?」史碧影早在史碧嫻說「不」的那一刻,就誤以為史碧嫻是在故意跟自己作對,心里的火蹭蹭地往上冒,現在,見史碧嫻又是瞪她,又是再次否認她的話,她的怒火更盛,憤然打斷史碧嫻的話,指著史碧嫻,大聲斥責︰「別以為你比我早出生一個半時辰,就能以姐姐自居,時時處處來否定我。我一向言而有信,可不像你這種虛偽的人,只想著撈人家的好處,不舍得多付出一星半點!」
「好啊,你不虛偽,你倒是告訴我,你哪來的一萬兩銀子給綰兒妹妹?」史碧嫻也被史碧影給激怒了,再也沉不住,立即破罐子破摔地反唇相譏。
「掙唄,想辦法掙唄!」史碧影胸有成竹,沾沾自喜的斥責她︰「你真是笨啊,居然都不懂得舉一反三!如果我們真能用綰兒妹妹教的釣金龜婿方法順利嫁給我們喜歡的那個尊貴男子,那麼,以後完全可以把這個方法以高價賣給其他的姐妹們麼!」
「是哦,好主意!」蕭綰听到這里,由衷地贊嘆了一句。
她不相信依史碧影的智商,會想出來這樣的辦法,懷疑史碧影是受了高人的指點,早就學會用這個辦法了,好奇地問史碧影︰「碧影姐姐,這辦法是誰教你的?」
「當然是大表哥了!」史碧影得意的揚了揚脖子,笑著告訴蕭綰︰「五年前,大表哥特地教了我、我姐姐和鳳珍姐姐一個方法,讓我們除了自己想難題給你解決以外,還可以嘗試把你擅長解決難題的事告訴其他要好的姐妹,引起她們也有了參與的興致,花銀子把她們的難題委托我們來問你,既令我們幫助了姐妹,獲得好名聲,又令你多了一個賺錢的機會。」
「哦……」蕭綰壓根兒沒想到許宇謙會為了讓自己多掙銀子,瞞著自己給史碧嫻、史碧影、劉鳳珍出過這樣的主意,心里很是感動,原本因為許宇謙沒有給她留口信就離開錦程齋所引起的惱怒情緒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她認真想了想,好奇地又問史碧影︰「照這麼說,你剛剛要求我解決的八個難題,是不是有很多都不是你自己想到的?」
「是呀!全都不是我想到的!」史碧影點點頭,如數家珍的補充說明︰「有兩道是荊國公嫡次女替自家哥哥問的,有兩道是靖陽候庶女替自家弟弟問的,有兩道是我替我家堂兄問的,還有兩道分別是禮部侍郎和工部侍郎的嫡長女替自家未婚夫問的。」
「是麼?」蕭綰不由目光一亮。
史碧影所提到的這些個所謂的姐妹,身份地位都並不低,只怕,要求幫忙解決難題時,願意支付的銀子也不會太低。
而且,最近四年,明明物價天天在漲,可史碧影、史碧嫻、劉鳳珍給出的價格卻一年比一年低,從大前年的三百兩銀子一個,到前年的兩百五十兩銀子一個,再到去年的兩百兩銀子一個和今年的一百八十兩銀子一個,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之前,蕭綰不了解情況,以為要解決的難題都是史碧影、史碧嫻、劉鳳珍想到的,才肯毫不猶豫的一再甘于薄利多銷,現在,知道了真相,自然嚴重懷疑史碧影以及史碧嫻、劉鳳珍這些年都從中賺了不少銀子去。
她笑著追問史碧影︰「你的這些請你幫忙找我解決難題的姐妹,都出的是多少錢一個難題的價格?」
「她們家有的錢多、有的錢少,價格出的各不一樣,總的算起來,差不多就是一百八十兩銀子一個難題的樣子。」史碧影不上當,毫不遲疑的信口雌黃。
其實,她是給她的那些姐妹們統一了標準的,都是三百兩銀子一個難題,而且,很多姐妹比較慷慨,會在這個基礎上多給點,只有極個別吝嗇的姐妹,會跟她討價還價一番,少付那麼二、三十兩銀子。
「呵呵,原來是這樣麼?」蕭綰並沒有指望史碧影會說真話,不過是想借機試探下史碧影要自己解決的那些難題在京城的行情而已。
她不置可否地挑眉一笑,把目光看向史碧嫻、劉鳳珍,一臉好奇地問︰「兩位姐姐,你們今天要我解決的八個難題,是不是也有很多都不是你們自己想到的?」
「是呀!」劉鳳珍與史碧嫻原本怕蕭綰太聰明,會因為得知真相,產生疑心,懷疑她們在利用她從中賺錢,根本不打算讓她知道這事,現在,看史碧影既然都已經向蕭綰泄露出來,她們自然也不好意思裝糊涂。
「哦,沒想到你們的情況居然都這樣,可真是太遺憾了!」蕭綰心里有了底,突然話鋒一轉,緩緩站起身,神情凝重地向史碧影、史碧嫻、劉鳳珍表示︰「各位姐姐,你們都知道,最近四年,物價天天在漲,四年前一文錢一個的梨子,現在都要賣到三文一個了。而我,以前以為是在給你們解決難題,所以,雖然明知自己絞盡腦汁答題很辛苦,還是看在我們多年的姐妹情分上,一再同意你們要求降低解決難題價格的要求。現在,既然你們要我解決的難題,根本就不是你們自己想到的了,那麼,自然也不能再繼續以姐妹情分來論價。」
說到這里,蕭綰頓了頓,接著說︰「我重開一個價格︰三百兩銀子一個難題。只要你們那些委托你們來找我解決難題的姐妹中,給出的價格等于或高于三百兩銀子一個難題的,你們就放心替她們問我;只要是給出的價格低于三百兩銀子一個難題的,你們就不用再問我了,我是絕對不可能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