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綰走到大石頭後面,果然看到了那兩個被打暈的暗衛。
他們一個高、一個胖,都穿著玄色勁裝、蒙著面。
蕭綰從懷里掏出兩粒粉紅色的小藥丸,分別喂入他們的嘴里,以內力催送他們服下,然後,飛快弄醒他們,嚴肅提醒︰「你們剛才已經被我給喂下了毒*藥,必須老老實按照我要求的做,才有生路。」
「行,綰兒姑娘,你放心,我們倆原本是大公子的貼身暗衛,一向非常敬重他,而你是他的未婚妻,我們同樣也會敬重。就算你剛才不給我們喂**,我們現在也會好好听你的話的。」胖個子似乎一點也沒有因為蕭綰給他喂毒*藥而生氣,表現得十分沉著。
倒是高個子,明顯比胖個子性格要沉著一些,並沒有像胖個子一樣表忠心,開門見山地直接告訴蕭綰︰」綰兒姑娘,我們倆是由大公子一手培養出來的。他對我們暗衛行事為人的要求一向極為嚴格,尤其不許欺負弱小、濫殺無辜。所以,只要你要求我們做的事不是欺負弱小、濫殺無辜,我們都可以照做。」
「行,我明白了。」蕭綰還是第一次與許宇謙培養的暗衛正面接觸,倒是沒有想到身居于這個時代的他在培養暗衛時,居然還會有「不許欺負弱小、濫殺無辜」這種十分人性化的教育,心里對他無形中又多了幾分好感。
她含笑問高個子和胖個子︰「你們倆既然原本是大公子的貼身暗衛,為什麼今天會成為了你們二公子的暗衛?」
「因為,我們從昨天開始,已經不再是大公子的貼身暗衛了。」,胖個子目光黯然地看蕭綰一眼,特意提醒了一句︰「綰兒姑娘,你不知道,大公子昨天為了你,已經跟許老夫人鬧翻了!」
「啊?」蕭綰很意外,連忙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唉,這事說來話長。」胖個子目光更加黯淡了下來,語氣沉重地回答︰「昨天,大公子在你離開以後,馬上不顧身上的傷勢,拿著一塊芙蓉糕,掙扎著去後院找許老夫人。後來,也不知他們具體說了些什麼,大公子突然命令所有暗衛到許老夫人的院子里集合,當著許老夫人的面宣布,他不再掌管外院事務,所有暗衛從今往後全部听命于許老夫人即可,然後,就帶著大夫人一起回向陽婁家了。」
「原來如此!」蕭綰的目光也黯淡了下來。
當初離開許府時,因為看到許宇謙暗里袒護著許老夫人,蕭綰心里對他還挺失望的,甚至差點萌生了要放棄他的念頭,現在,得知他為了自己,連掌管許府外院的權力都舍得放棄,她心里又覺得許宇謙夾在她和許府之間,其實挺不容易的,對許宇謙多了幾分同情。
她略想了想,指著谷口的許宇明,鄭重其事地告訴高個子和胖個子︰「你們剛才可能也听到了、看到了,我因為芙蓉糕一事,對許府很失望,再也不想過去,而你們的二公子非要逼我去,才迫使我不得不先發制人把他給抓了起來的。現在,請你們倆馬上回許府,把事情經過如實告訴許老夫人,並轉告她,二公子我要暫時扣留,待我父母親外出歸來,我再決定是否把二公子放回許府。」
「是!」高個子听到這里,立即跟胖個子異口同聲地答應一聲,然後,把手伸向蕭綰,朗聲問︰「綰兒姑娘,你先把解藥給我們服下,我們再走吧!」
「不行,你們先回許府,至于解藥,我要等到確定你是按我的要求做的,才能派人送給你。」蕭綰故意板起臉,作出一副毫不退讓的樣子,心里卻暗暗好笑。
其實,她給高個子、胖個子服下的那兩粒紅色小藥丸是用紅蒺藜上結的小紅果提煉而成,入口只會讓人產生唇干、舌燥、喉頭發麻的感覺而已,根本就不是什麼毒*藥,完全不需要解藥!
待高個子、胖個子離開以後,蕭綰回到三皇子與許宇明的跟前,仍拉著綁許宇明的那根繩子,帶他和三皇子一起穿過設置在金蝶谷谷口附近的石陣,趕往銀杏林外三百米遠處的木樓。
至木樓下時,蕭綰讓三皇子先到一樓大廳里等候,她自己則拉著許宇明繞到耳房偏僻處一間曾經用來養過鴨子的耳房門口,把他關了進去。
他倒也是個識趣的,自從三皇子出現,就意識到三皇子跟蕭綰的關系必然非同一般,生怕三皇子會因為他一時出言不遜而治他和許府的罪,盡管內心惶恐不安,表面上卻表現得十分的恭敬和乖巧,不僅沒有再找蕭綰求饒,就是連屁,也不敢放一個。
蕭綰處置好許宇明後,蕭綰先到廚房里燒了一壺熱開水,才拎著開水壺,進入一樓大廳。
三皇子這時已端坐在一張客座上等了她好一會兒。
看到她是拎著冒著熱氣的開水壺進來的,他立即意識到她是為了燒開水泡茶給自己喝,才讓自己久等的,目光中下意識掠過一抹欣慰之色,一邊伸手去接她手里的開水壺,一邊含笑告訴她︰「少谷主,我師父醉心于茶道,曾教過我打茶花,你把茶葉找來,讓我來泡茶吧,我打茶花給你見識、見識!」
「行啊!」蕭綰不由目光一亮,暗暗雀躍了起來。
她母親鄭香蓉也醉心茶道,經常跟她說起看到茶道高手泡茶時打出漂亮茶花呈現的美妙景象。
不過,可惜的是,鄭香蓉本人雖然聰明絕頂,在茶道上卻十分缺少天賦,盡管勤于學習、不恥下問,卻從來打不出茶花。令蕭綰每回看到她煞有介事地以新學到的打茶花竅門試圖泡茶打茶花,然後又功敗垂成後,都對打茶花一事更加增添了幾分好奇和興致。
她迅速把開水壺遞給了三皇子,興高采烈地「蹬蹬蹬」跑到二樓自己的臥室里,把鄭香蓉珍藏著的、最適合打茶花的上等茶葉大紅袍給拿了一小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