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殿下,這些說來話長。」蕭綰剛才忙著應付許老夫人和中年男子,根本沒有覺察到三皇子從大廳門口離開過,見三皇子在這個時候出面指出許老夫人和徐鎮定身上的問題,馬上意識到他是要借故幫助自己教訓他們。
她裝出分外委屈的樣子,大聲回答︰「許老夫人今天能夠帶著這麼多人進入我們金蝶谷,是因為她根本未經我的允許,便直接擅自帶人闖入;至于他們手里是否都有我外祖父留下的信物,剛剛,我午睡醒來見到她時,倒是問過她,可她不僅不肯說,還在我提醒她先帝曾經發過明旨,凡金蝶谷每任谷主給金蝶谷定的規矩,等同聖旨,只要是前往金蝶谷的大周子民,上至王候、下至百姓,都必須遵守時,盛氣凌人地表示誰都沒有資格要求她遵從我們金蝶谷現有的規矩!」
「哦?這還得了!」三皇子趁機故作震驚、憤怒的樣子,轉頭看向許老夫人,嚴厲質問︰「許老夫人,少谷主剛才說的話是真的麼?」
「不,不是這樣的……」許老夫人這時已經覺察出三皇子明顯有維護蕭綰的意思,下意識不肯認賬。
「哦,不是就好。」,違反聖旨是死罪,三皇子早料到許老夫人不敢在自己面前明目張膽地承認,也不逼她,緩和下語氣,將計就計地吩咐︰「看來,你和少谷主之間有誤會。現在,你當著我的面,先把能夠進入金蝶谷的原因如實說清楚,再把你和你身邊這些人身上所帶少谷主外祖父留下的信物出示給少谷主看一下吧!」
「這……」許老夫人沒轍了。
她不得不指著蕭綰,直截了當地告訴三皇子︰「這丫頭在我生辰那天串通我府里的下人,栽贓陷害我兒仲昆的貴妾史姨娘,盜走我百寶箱中珍貴的寶物,昨天又不識好歹地扣押了我的一個孫兒,實在窮凶極惡。我這次帶人過來,是為了協助燕州知州徐大人抓捕她歸案,倉促之間,並沒有帶她外祖父留下的信物。」
「是麼?」,三皇子眉頭一挑,冷冷地提醒許老夫人︰「少谷主是不是真的做了如你所說的那些事暫且不說,光是你和你身邊這些人在金蝶谷谷口時沒有按規矩出示少谷主外祖父留下來的信物,進入金蝶谷時沒有經過少谷主的允許這兩點,就是在明目張膽地違反我皇爺爺的旨意,我今天既然在這里踫上了,絕對不會姑息!」
「啊?」許老夫人還來不及答話,徐鎮定突然驚呼出聲。
他雖然作為一個小小的知州,並沒有機會見到三皇子,可是,關于三皇子精明嚴苛的為人,他也是有所听說的。
早在許老夫人叫出三皇子的名頭時,他心中就下意識產生警惕,不但不再像三皇子出現之前那樣做出高傲之態,還在跟許老夫人等人一起給三皇子行了禮以後,像條馴服的老狗般乖乖垂首候在旁邊,生怕不小心觸怒三皇子,被三皇子治罪。
現在,听到三皇子明顯有意要追究他和許老夫人擅自進入金蝶谷的責任,他頓時嚇壞了。
違反聖旨可是死罪啊!
考慮到三皇子目前的態度看起來明顯有向著蕭綰的意思,他為了逃避責任,顧不得擦拭額頭上飛快冒出來的冷汗,急急抬起頭,小心翼翼地告訴三皇子︰「三皇子殿下,微臣是燕州知州徐鎮定。今天早上,許老夫人帶著人證、物證到燕州衙門狀告金蝶谷少谷主,聲稱金蝶谷少谷主在她生辰時串通她府里的下人,栽贓陷害她兒子歸德將軍的貴妾史姨娘,盜走她百寶箱中珍貴的寶物,昨天,又不識好歹地扣押了她的一個孫兒,強烈要求微臣親自帶人把金蝶谷少谷主緝拿歸案。微臣看她證據確鑿,盡管心中總覺得依金蝶谷數十年的清正名聲來看,金蝶谷少谷主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表面上,為了查明真相,還是依了許老夫人的要求一起來金蝶谷。」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接著說︰「到了金蝶谷口時,微臣考慮到身上沒有並肩皇的信物,按規矩不能求見金蝶谷少谷主,更不能入金蝶谷,原本打算就站在谷口想辦法把金蝶谷少谷主引出來問話,可許老夫人當著微臣的面,安排她手下的兩個暗衛率先破解掉金蝶谷谷口的機關陣法,進入金蝶谷,並煞有介事地告訴微臣,她丈夫是並肩皇的師弟,兒子歸德將軍許仲昆是金蝶谷現任谷主蕭禹印的師兄,兩家交情很深,早在二十年前,並肩皇就不僅把出入金蝶谷谷口機關陣法的方法教給了歸德將軍,還當著蕭禹印的面明確表示,只要是她和歸德將軍,都可以隨時、隨地、隨意帶人自由出入金蝶谷。微臣這才信以為真,帶人跟著她一起到了這里。」
「哦……」沒想到徐鎮定居然會這麼快就改變立場,向著蕭綰說話,並且把進入金蝶谷的責任給全部推到許老夫人頭上,三皇子深感心意外,好奇地問︰「許老夫人找你狀告少谷主時,到底用了些什麼人證、物證,令你覺得算得上是證據確鑿?」
徐鎮定伸出手,指著站在許老夫人身側的雲彩、雲朵、付婆子,恭敬地回答︰「人證就是這三個。據許老夫人說,其中,兩個年輕的姑娘叫雲彩、雲朵,是金蝶谷少谷主的貼身丫頭,侍候金蝶谷少谷主已經有七、八年,金蝶谷少谷主就是利用她們,才打探出來許老夫人百寶箱藏寶物的秘密;剩下的中年婆子叫付婆子,是許府廚房負責分管米、面、油的管事,在兩年前因故犯錯,被歸德將軍的貴妾史姨娘責罰,對史姨娘懷恨在心,金蝶谷少谷主就是利用她,才得以栽贓陷害她史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