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歲可是千金難求的東西,我們先別急著走吧,再想想看,還有沒有其它可以順利把太歲帶走的辦法?」另兩個師兄弟其中的一個不甘心就這麼放棄太歲,雖然辦法暫時還沒有想到,卻忍不住為了多爭取一點機會
「不行啊,老頭和盛公子所在的那個灣子距離我們這里才一百多米,按理,他們其實應該早就趕到了,估計是盛公子在路上想辦法拖走他,才會現在還沒有過來,我們應該抓緊時機趕緊撤離才是。」蕭綰也舍不得就這麼放棄太歲,但現在是非常時期,如果不放棄,就是在作繭自縛了!
她有些惋惜地睨了一眼快要在野鯽們的簇擁下,浮現到窩子邊的太歲,認真想了想,果斷地跟盛清讓的三個師兄提議︰「不如我們把太歲給趕走吧,往我小廝他們所在的那個石嶼方向趕,既讓老頭跟我們一樣,也得不到太歲,又上我小廝他們那邊多了得到太歲的機會!」
「可是,石嶼那邊距離我們這里有兩百多米,萬一太歲不肯往那邊走,在半路上折了回來,怎麼辦?」盛清讓的其中一個師兄提出了異議。
「這種情——」
「算了,師兄,你別問他了!」
蕭綰正準備勸說盛清讓的那個師兄,盛清讓的另一個師弟突然打斷她的話,拉著那個師兄和剩下的一個師兄,跟他們商量︰「我想到一個好主意了,我們可以還是走水路,先抓住太歲,再靠著這邊的湖岸游,游到鏵尖這邊看不到的地方時,直接上岸把太歲帶走!」
「嘿,這主意的確是個好主意,湖對岸對遠,靠著這邊的湖岸游。要是沒有力氣了,還可以抓著岸邊的水草休息一下呢!咱們就這麼干吧!」盛清讓的一個師兄受到啟發,挺滿意的。
「那好——」
「是呀,可真是好主意!」
正當盛清讓的另一個師兄也準確支持盛清讓那個師弟的決定時。蕭綰突然也有樣學樣地打斷了他們的話,沉聲問︰「不過,你們確定你們有能力在靠著這邊的湖岸游時,不從水里弄出點動靜來,被老頭給听到?」
「我們……我們會小心的……」盛清讓的師弟微怔了怔,回答得明顯沒有什麼底氣。
「好吧,那我們就各自為政吧!」盛清讓的師兄弟們這麼不听話,蕭綰實在是有些沒耐心再勸導了,再說,折騰了這麼久。只怕老頭和盛清讓很快就能趕到,她也沒什麼時間去勸導了。
她按照自己的原計劃,拿了出發前分到的那根釣竿,伸到窩子里,用力往太歲的方向攪和了一陣。又從懷里掏出打窩子用的魚食,凌空掠到湖面上,把魚食往石嶼方向連撒幾把,然後,回轉身,跳上岸,頂著盛清讓那三個師兄弟殺人般的眼神。頭也不回地飛快順著湖岸往石嶼方向跑了過去。
盛清讓那三個師兄弟心里惱恨蕭綰的自作主張,見她就這麼走了,互相商量了一下,一致覺得她的膽子太小,腦子太糊涂,跟著她不靠譜。選擇就近潛伏在鏵尖附近的幾塊大石頭背後,打算等老頭與盛清讓過來後,萬一那個太歲又折回到鏵尖,被老頭抓到了,就跟盛清讓聯手。四個人一哄而上從老頭搶回太歲。
老頭和盛清讓是在盛清讓那三個師兄弟躲到幾塊大石頭背後藏好後,進入鏵尖的。
原本,他們過來的速度並沒有這麼慢,都是盛清讓給搗的鬼。
他走在半路上時,突然想起,既然太歲是戍時五刻到鏵尖處,那麼,現在,它就應該已經在鏵尖處出現了,要是能夠想辦法拖延時間,哄了老頭晚點到,就能為蕭綰他們留下時間,抓到太歲,因此,接下來的一半路程,他故意裝模作樣的提醒老頭︰「既然太歲戍時四刻至五刻出現在灣子里,五刻至六刻出現在鏵尖處,那麼,它在離開灣子後,肯定得從我們現在經過的這湖岸附往趕往鏵尖處才對呀,我們與其到鏵尖處去守株待兔,還不如沿途查看它的蹤跡,出其不意的抓它!」
「嗯,這主意的確不錯!」老頭立即來了興趣。
他每年每月的初三都會在灣子、鏵尖、石嶼三處等太歲,可太歲其實並不是在每個該出現在這三處的時辰里,就真的出現在這三處的,它有時是戍時四刻出現在灣子出現,戍時五刻沒有蹤影,至戍時六刻,又出現在石嶼;有時是戍時四刻沒蹤影,戍時五刻出現在鏵尖,戍時六刻出現在石嶼;有時又是戍時四刻沒蹤影,戍時五刻沒蹤影,戍時六刻出現在石嶼,總之,就像是在跟他捉迷藏,極少同時在三處出現,並且,即使是出現了,也特別的警惕,幾乎不會靠近岸邊,總是用野鯽來打前陣,探听周圍的動靜,害得打不了窩子,釣不到野鯽的他每次即使看到了太歲,也因為距離岸邊太遠,穿過水面去抓時,驚動到在前面替太歲打前陣的野鯽,令太歲產生警惕之心,及時逃路了。
現在,要是他突然不再灣子、鏵尖、石嶼在三處等太歲,像盛清讓建議的那樣,通過沿途來查看太歲的蹤跡,倒是的確有出其不意抓到太歲的可能!
接下來的一半路程,他帶著盛清讓沿湖岸一邊大步走,一邊不時往下面的水里查看太歲的蹤跡,一旦發現有疑似太歲形狀的笸籮形湖礁,都會本著不要錯過的原則近前看清楚了再走,無形中令平時只要用一小會兒就能趕到的路程,多走了一半的時間。
老頭和盛清讓到鏵尖後,老頭只一眼,就發現距離湖面岸六、七米遠的地方的湖水顯得有點渾濁。
他心里一緊,當即縱身掠到那里,低頭認真往下察看。
「怎麼了?」盛清讓也注意到了那里的湖水混濁,下意識好奇地問老頭。
「沒什麼,可能這底下剛才有只水鼠經過吧!」現在是在夜里,不是在白天,月色朦朧,那里湖里的水又至少有三、四米深,老頭就是眼力再好,也不可能透過那有點渾濁的湖水,看到蕭綰之前打窩子扔下的細碎魚食啊,只能胡亂的猜測。
「哦,」盛清讓有些懷疑是蕭綰他們為了逮太歲把水給弄渾濁的,不過,當著老頭的面,他還是裝模作樣的附和︰「湖里有水鼠是常有的事,我家鄉那邊的湖里也時常有水鼠出沒,它們喜歡潛伏在靠近岸邊的水草里,看到有魚游過,再‘嗖’地穿出來咬住,動作特別快!」
「嗯,我在這邊,就是白天也看到過水鼠咬魚吃,那動作的確特別快!」老頭點點頭,深有感觸。
他習慣獨來獨往,且喜歡呆在同一地方,懶得多走動,盡管湖里的太歲只在每月初三晚上出現,他卻是天天都直接呆在湖邊,閑得要發霉時,除了看天上飛鳥經過之外,也就只有看湖里的水鼠咬魚這種事算得上是樂趣了。
想到這里,他無聊地伸伸懶腰,返回岸上,指了剛才那個疑似「水鼠」出沒過的地方,吩咐盛清讓︰「你把窩子打到那里去吧,要是那里真有水鼠,等下應該會在野鯽被你的魚食引來時,再次出現,否則,則說明這里有人來過,而且,就在我們到這里之前的一小會兒,還呆在這里!」
「不會吧?這麼晚了,除了像我們這樣想釣太歲的人,還能有什麼人會出現在這里呀?」盛清讓心里為老頭的推測吃了一驚,表面上則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一邊隨意調侃著,一邊按照他的吩咐,從懷中的布袋里拿出魚食,往剛才那個疑似「水鼠」出沒過的地方打窩子,根本沒有注意到,老頭這時已經因為他的隨意一句調侃,突然暗暗陷入到深思之中。
待打好窩子後,他把布袋仍收回懷里,看向鏵尖附近的幾塊大石頭,打算坐到那里休息一下。
老頭注意到他的動作,目光微不可察地掠過一抹警惕之色,毫不猶豫地緊走兩步,跟在他的背後,也往鏵尖附近的幾塊大石頭那邊走。
盛清讓那三個師兄弟就藏在那幾塊大石頭背後,他們听到盛清讓和老頭走過來的腳步聲,不由同時吃了一驚,意識到自己應該很快就要暴露在盛清讓和老頭的跟前了,默契地互相暗暗使了一個眼色,打算待盛清讓和老頭靠近大石頭時,同時從石頭後面沖出來,偷襲老頭。
與此同時,盛清讓根本沒想到自己有三個師兄弟藏在大石頭背後,很快就走到了那幾塊大石頭附近。
他掃一眼所有的石頭,本打算選靠左邊那塊最平整的大石頭來坐著休息,不過,才要跨上去,突然記起了正在背後跟著自己的老頭。
為了取得老頭的好感,以便等下繼續找機會幫蕭綰他們拖延時間,他馬上收回腳,轉頭看向老頭,含笑邀請︰「老人家,這塊石頭最平整,你上去坐著休息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