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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無痕笑聲越猖狂,重重一拂袖,大笑著離去。
太後望著他離開的方向,唇角諷刺的笑弧越拉大,一雙渾濁的眸子亮起幽幽的光芒,如從沉睡中被驚醒欲擇人而噬的狼王!
嚇!
紅鸞姑姑推門的手僵硬地扶在門上,竟是忘了動彈。
直到——
「哇!」
太後猛地身體前傾,噴出一大口鮮血,身體頓時搖搖欲墜。
「太後娘娘!」紅鸞姑姑急跑過去,迅速攙住太後,一邊大喊,「快,快傳御醫!」
「不!」太後一聲厲喝,喝住了要離開的公公。
「太後娘娘……」紅鸞姑姑望著太後,都快急出眼淚了。
太後沉痛地一闔眸子,半晌後方才睜開眼,「今日太子來這里之事,不許對任何人提一個字!」
紅鸞姑姑光掉眼淚不說話,公公則是嚇傻了,耳朵轟隆隆的一片,根本听不到任何話。
得不到回應的太後怒眸圓瞪,嘶聲厲喝,「你們都听到了沒有?!」
「听到了。」公公被嚇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顫聲喊道。
紅鸞姑姑不得已,只得哽咽著應了聲兒。
這般兒,太後急促的呼吸才稍稍平復了些。
「太後娘娘,您這身子,若不請御醫……」太後冷聲打斷紅鸞姑姑的話,「紅鸞,你是主子還是哀家是主子?!」
紅鸞姑姑到嘴邊的話,不得不含淚咽下。
「扶哀家回去休息。」太後面露疲憊之色,緩緩站起身來,紅鸞姑姑攙扶著她,往寢宮走回去。
打了帳,燻了香,服侍著太後就寢後,紅鸞姑姑便在一邊兒為太後打著扇子。
——
夏日將近,太後畏熱,總要人在一邊打扇子才行。這廂安靜了,碧璽宮卻是雲雨激烈,老久才歇。
一陣細微的著衣聲後,穿戴整齊的西瑜跪在太子腳邊,將床沿上的錫紙包打開,雙手將如雪般的五石散呈上去。
君無痕深嗅一口,身子一陣飄飄然,恍若置身雲端。
絕妙的感受比先前雲雨更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大笑出聲來,luo臂將溫馴的西瑜攬在懷里,「好西瑜,吾得了你,真是得了個好寶貝。」
「殿下又取笑奴家了。」西瑜推拒著他的靠近,那媚生生的臉兒卻直往他唇邊湊,分明是一副欲拒還迎的模樣。
君無痕更開心了,「好西瑜,吾若得天下,必定封你個貴妃做做。」
「殿下……」西瑜的嬌嗔一聲,推拒的小手兒轉而在他胸口畫著圈圈,撅著嘴道,「奴家能得您恩寵,是八輩子才修得的福氣,再奢望下去,怕是老天都要看不過眼要折了奴家的壽的。殿下,奴家不過是賤命一條不畏死,但是畏再也見不著殿下啊!」
她雙眸含淚,儼然泫然若泣。
得美人兒這般在乎,是鋼鐵也得化繞指柔啊!
君無痕恨不得把她揉到骨子里去,「好西瑜,你這麼說誠心是讓吾心疼啊!」
他從有十三歲第一個通房,嘗到了男女之間絕妙的滋味兒後便是廣納妾,到得如今雖然太子正妃、側妃的頭餃皆空懸,妾卻有了不下三十個。且個個都是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多的是討好他的人,卻唯有她蕙質蘭心,更可貴的是她什麼都不求,從不問他要什麼。
可!他偏想給。
迫不及待的想給,不給會讓他覺得自己很沒男子氣概,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是未來的皇帝,怎能沒有男子氣概?!
給,必須得給!
「西瑜,吾已經抓住了太後那老東西的把柄,登基指日可待,你跟著吾,吾絕對不會虧待了你的。」話沖動說出口的下一刻他便是想收回,眼中凶戾的光芒冒出,直盯著西瑜。
她給的回答若是不能如了他的意,他便殺了她!
「皇上……」西瑜嬌滴滴喚一聲,一拉他的臂膀,在他微怔之際跪在他身側……‘好生’服侍他。
同時,寫滿了傾慕的水亮眸子望著他。
君無痕是男人,是自詡高貴不凡的君,得這般臣服的伺候,殺念頓時被一波更高過一波的愉悅取代。
此時正是——
檀香小口,眉眼媚。
細品纏繞,面容嬌。
潤物有聲,君欲狂。
妾本無心,恨痴繞。
激昂的喘息聲響起,不多時又是一番雲雨再掀,直到天色擦黑時饜足的君無痕方才離去。
西瑜待他走後方才起身,喚宮女過來伺候著。
能在這的,都是太子的人。
太子這人疑心重,對身邊的人如此,對西瑜更是如此。
西瑜對此心知肚明,卻不揭破,任由那宮女把自己的一舉一動報告給太子。
也同時,毫不客氣的奴役著那宮女。
她付出了,也該得到回報!
宮女很快過來,利落的伺候她著裳。
「吩咐下去,打熱水來。」西瑜嬌慵地倚在貴妃椅上,使喚著人。
「是。」宮女兒退下,稍頃便是領人送了她要的東西來。
「听不懂人話的狗奴才,我要的是玫瑰花的干花,你送茉莉是存心惹我生氣嗎?」西瑜一甩手,那盛放著茉莉花的瓷盤便是被掀翻了下去,啪一聲狠狠砸在了地上,頓時四分五裂,白色的干花散落一地。
宮女兒誠惶誠恐地跪下,可那雙眸子里卻是寫滿了輕蔑。
狗奴才……
一個不要臉爬上太子床的賤人,憑什麼這麼說她?
她好歹還是太子身邊的侍女呢!
哼,現在是太子寵著你,等你日後失寵了,看我怎麼對付你!
她心思電轉,卻因是低著頭,未能泄露半分。
可西瑜是誰,她是從最卑微的宮女,一步步爬到皇後身邊最得力的女官的人,什麼屈辱沒受過?什麼痛苦沒嘗過?這看似恭順實則想著報仇的宮女兒的心思怎能瞞得過她的眼楮?
想要她死是嗎?
西瑜冷冷一笑,冷酷地指著那鋒利的瓷渣道,「你,跪上去!」
宮女兒豁然抬頭,看見她手指著的方向,一雙眼里的憤怒再難掩飾。
「再看,我摳了你的眼珠子!」西瑜狠狠一耳光甩在宮女兒的臉上,力道之大,瞬間讓那宮女兒臉上浮先五道血痕來。
宮女兒氣恨不已,卻在失控的下一刻想到她最得太子歡心的心寵,想到太子狠辣的手段,她身體重重一顫。縱使此刻心頭有千般不甘、萬般不願也不得不含淚起身,朝著那瓷片重重跪了下去。
幾乎在下一刻,那劇烈的疼痛便是令得她臉色慘白。
西瑜卻解氣的笑起來,緋紅的面孔,如花般嬌艷。
跟在一旁指揮人抬著木桶和水的公公是和她相處久了的,听得這笑聲一陣心酸,竟是覺得她若哭,興許能好過一點。
卻,不能勸。
只能嘆一聲,‘造化弄人’。
「小李子,把水倒好了,就出去!」西瑜好半晌後才止住笑,冷著臉命令道。
小李子應一聲‘’,便是指揮人把東西留下,將公公們領了出去。
跪在瓷片上的宮女兒也想起來,卻被西瑜一聲喝住,「給我跪著,跪到我想讓你起來的時候你再起來!」
宮女兒死死咬住牙關,額頭冷汗涔涔而落卻不敢拂去。
西瑜冷笑一聲,當著她的面寬衣解帶,跨入那溫熱的水里,整個人都沉了下去。
強忍多時的淚,于此時終于肆無忌憚灑落。
卻連哭泣,都不敢。
‘少揚……少揚……’
她好想哭,好想哭。
想得,快瘋了!
不,其實她早就瘋了!
在清白的身子第一次被君無痕佔有的時候,她就已經瘋了。
可,她不悔。
若她的瘋,能換來君無痕透露出的消息,能換得他安穩坐上皇位,別說是瘋,就是要她死她也願意!
死也願意!
西瑜,只為君少揚而生!
卑怯、難過、委屈于這瞬間被盡壓抑在心底最深處,她豁然站起身來,面色如冰森寒,那一雙眸子里卻有了奇異的暖意,看起來扭曲又詭異。
卻,不會被任何人看見。
她清洗著自己,細致地洗干淨每一存肌膚。
然後披上衣裳,踩上椅子,趿拉著木屐往歇息的房間行去。
她身後,散落一地清冷的月光。
一盞燈火如豆,她提筆,就著未干的墨汁,在雪白的信紙上虔誠地寫上字。
一字一字,寫得極其認真。
唇角,也含了笑容。
字兒寫好看了,他興許能看見的,說不定下次再見著他,他就會多看她一眼了。她求得不多,只要他多看她一眼,哪怕只有一眼就足夠了。
靜靜地寫,一筆一劃地寫,力求完美。
寫完後等墨跡干透了,她取來信封將信箋放進去,用火漆封緊實。
將信封放到老地方後,她抬腳走向床邊,月兌下木屐躺下。
闔上眸子,她微笑,虔誠祈願,能在夢里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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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風三送來了一個消息和一封信箋。
「君無痕一向不得皇祖母喜歡,和父皇一樣都是避皇祖母如蛇蠍,今天竟主動上門……」君少揚目露深思之色,低眼看西門漣正拆著出自西瑜手筆的信箋,眉頭微鎖,也看過去,上面字行簡短,寥寥數字記錄的多是太子一些特別的動向,其中最惹眼的是一條——太子抓到了太後的把柄。
把柄!
君少揚眉頭緊鎖,正思忖時,卻忽听得西門漣道,「能用來威脅太後的定是與先皇有關的舊事,你不必派人查,只需讓人緊跟著君無痕便是。另外這事既然能威脅到皇祖母,必然會引得她心亂,我看她氣色不是太好,顯然已經受到影響,我進出宮不方便,你若得空了便代替我多過去陪陪她。」
事情千重要,萬重要,沒有人身體康健來得重要。
君少揚經她這一點撥,恍然大悟時忍不住輕笑出聲,打趣她道,「你這算是愛屋及烏嗎?」
「皇祖母是個很好的人,和你沒關系。」西門漣一臉‘少往臉上貼金’的表情,抬眼睨他。
「我最愛你口是心非的小樣兒……」君少揚重重親了她臉頰一記,得意的模樣跟千辛萬苦終于抓到喜羊羊的灰太郎一模一樣。
「我最不愛你這隨時隨地抓著我就親的輕浮樣!」西門漣恨恨地推開他,從他懷里跳下來,離他坐得遠遠的。
「閨房樂趣,你配合得也很好嘛。」君少揚笑著調侃她,老調重彈要和她擠同一張椅子。
「站住!」西門漣冷喝一聲。
「夫人有何吩咐,為夫必定服從。」君少揚答得格外歡快,擺出一副‘快,快來撲倒我’的姿態。
西門漣一扶額,長吐出一口氣,「君少揚,我跟你談正事呢!」
「我听著啊!」還十分認真的說。
西門漣額頭上青筋一跳一跳地,咬牙切齒道,「明日便是你父皇壽辰,你禮物準備好了沒有?」
「你成為他兒媳婦,他比收到奇珍異寶更高興。」言下之意是禮物什麼的都是浮雲。
也就是,壓根沒準備!
西門漣狠狠一閉眸子,「君少揚,你現在立刻馬上把我送到畢府!」
「時辰尚早。」他還想和她唧唧歪歪樂呵樂呵。
「你不準備我要準備!」西門漣怒從椅子上站起,一拂袖往外而去。
君少揚立即追上去,從後邊摟住她的腰身不讓她就這麼走,「好嘛好嘛,就送你過去,不過你得換了這身衣裳再去。」
他這麼一說西門漣倒是想起來了,現在的她還是著一襲男裝。
「都怪你!」
她回頭,怒瞪他一眼。
不是他的胡攪蠻纏,她怎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
「嗯嗯嗯,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君少揚老老實實地將所有罪責擔起,不惹她生氣。
「自然都是你的錯!」西門漣滿意地哼一聲,揚起下頜,不客氣的教訓他道,「將人手全部安排下去,我回去換一身衣裳,稍微打扮打扮。」
「你天生麗質,庸脂俗粉涂抹上去反而減了你的美麗。」其實他就不樂意盛裝的她被人看見,他都還未見到她著盛裝的樣子,怎能教別人給看了去是吧?
西門漣聞言想揍他,「明兒宴會,你想我丟人就盡早說。」
君少揚撇唇,不信,「哪有比你美的女子?」
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眼里她當之無愧是最美。
「我哪里美了?」西門漣只當他是敷衍,毫不客氣的反問。
事實上,說她美,昔日宮里伺候她的嬤嬤沒少講。她都只當是巴結她,如果她真美的話,司馬瑜怎麼會說出那樣傷人的話,不要她?
哦,不。
現在不是想那個賤人的時候。
明日的宴會上定會有女眷出現,她不需要艷壓群芳,只要看起來不那麼丟人現眼就行,這還是她第一次以他未來王妃的身份出現呢。
思及此她心跳加快了些,期待著他的回答。
君少揚目露贊嘆之色,「你從頭到腳,無一不美。」
她的美,美在面孔般如畫的精致,美在身段的小巧玲瓏。
美在,如水般綿軟被他覆在身下時,一頭如綢黑鋪于紅被時,那讓人流連忘返的雪玉肌膚。
和,那歡好到最激動時微微蜷起的腳趾。
無一不美。
這話,是他的心里話。
卻被認真等著他回答的西門漣認為是——太!敷!衍!
「閉嘴!」
她怒氣沖沖拉開他的手,足尖一點,身如鷹隼直往遠處飛掠而去。
留下的君少揚一頭霧水,仔細想,向來聰穎的大腦卻于此時罷工,不得已他只能先追了過去。
西門漣到宅邸時,狗子迅速送上新信。
西門漣看了他一眼,將信接了過來,撕開那密封處取出信箋慢慢展開,一目十行的看,漸漸地先前的不悅之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意氣風的笑容。
君少揚趕到時正看見她笑,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狗子見來人是他,迅速遁走。
在虎軍的眼里,君少揚絕對是閻王一樣的存在,能不招惹絕對不招惹。
君少揚十分滿意狗子的識趣,笑盈盈的走到西門漣身邊,長臂一伸攬她入懷,「就應該這樣笑。」
西門漣心情好了,也便不同他計較了。
「我去換身衣裳,你去準備馬車。」她毫不客氣的吩咐道。
「我陪你換衣裳。」君少揚腆著臉道,今兒晚上不能抱著,看看過過眼癮總行吧。
「不行!」西門漣斬釘截鐵的拒絕,讓他看著?開玩笑,若真讓他看著,她今晚就別想離開這。
「小洛兒……」某人開始使用哀兵政策,形象什麼的丟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不行!」西門漣絲毫不給事情轉圜的余地,不止是斬釘截鐵的拒絕了他,還警告道,「若是讓我現你敢進來,你這段時間就讓你左右貴妃好好伺候你吧!」
君少揚一瞬間沒反應過來,「小洛兒我冤枉啊,我一直為你守身如玉冰清玉潔,哪里來的左右貴妃?你是不是從皇祖母那……不對!」
西門漣似笑非笑的望著他,「說啊,你繼續說啊!」
「你個小壞東西!」君少揚狠狠一把抱住她,咬著她的耳朵道,「說,誰跟你說的這些話?」
「干嘛要告訴你!」報仇般,她一口咬在他厚實的肩膀。
這一口,真不輕。
疼得君少揚‘ ’一聲,抱著她的手卻是不松反緊。
「今兒你不告訴我,你別想出去。」他威脅上了。
「就不說。」西門漣堅決不從。
「不說是不是?」
「對!」
「還不說……」君少揚伸手,快速往她腋下伸去,西門漣最是怕癢,頓時軟在了他懷里,渾身的骨頭都酥軟了下去,哭笑著告饒,「我說,我說,我說……」
「說,是誰?」君少揚動作反而更大了。
「哎喲,你別……我……我說……哈哈。」西門漣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暗地里的金龍衛卻俱是哭喪個臉,悔不該將男人間說的葷段子說給王妃解悶兒,現在看這情形,絕壁是要出賣他們的節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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