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一言不發的時候,從英理的房間里竄出來一直灰藍色的俄羅斯小貓咪,它是在律師事務所英理飼養的貓咪,名字叫做咕嚕(五郎),它的兩眼澄清透明,仿佛貫穿一切的邪惡和謊言。
它懶懶散散的來到紀英理身邊,跳到她的美腿上,用柔軟的前肢頑劣的玩弄它的耳朵,讓人不得不質疑那是不是另一種賣萌的方式,口中的粉舌梳理著順暢的毛色,讓人看了不由的歡笑。
宛如一個撒嬌的孩子一樣,英理用她的手寵溺的撫模著它,眼光中流露著溫柔和感傷,眾人全體沉默,靜靜的期待下一個片段。
「切,對它那麼好,平時對我干嘛那麼凶神惡煞?」小五郎不滿的看著英理的態度,這擺明是在爭風吃醋嘛,更可笑的是居然對一只小貓咪?
「你敢說我對你不好嗎?五郎~~」英理對著貓咪說道,一語雙關,明理人都知道什麼意思。
小五郎眼楮抽搐,整個表情僵住,眾人汗顏,氣氛稍微得到了緩解。
「喵喵」貓咪乖巧的叫著,仿佛精通靈性一般。
「小蘭那孩子……我多希望她能像你一樣的對我撒嬌啊……」英理無心吐露的一句話,強烈的震動著大家的內心,特別是安琪。好不容易緩和下的氣氛,一下子又降低到零攝氏度。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英理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深深的嘆了口氣。有的時候,一些話不是故意為之,也不過是口快,而是真實的內心,一旦壓抑過久,就會身不由己的月兌口而出,那一刻,包括自己本人也反映不過來。
「喵喵」貓咪安慰似的叫了兩聲,仿佛在說別傷心。
「阿姨,蘭平時對你撒嬌嗎?」這一點作為摯友的園子都不知道,她覺得蘭是一個把感情深埋在內心的人,不會那麼輕易的表露出來。
「嗯,在我和老公分居的時候,那個時候,蘭比安琪還要小吶,時不時的都會在母親的懷里撒撒嬌……」英理溫柔的看著安琪說道。
安琪心里堵得慌,她當然知道,有關她的一點一滴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安琪埋下頭不想讓她的母親看到她的表情。
「怎麼了?安琪,你不舒服嗎?」新一看著安琪這樣,實在有些擔心,他也不明白為什麼這樣擔心她,他只是跟著內心的呼喚而行。
「啊,沒、沒事。」安琪甩甩頭,連連否認。
听到了安琪的聲音,咕嚕轉頭望著安琪,安琪似乎能感覺到什麼,同時也轉頭和它的雙眼對視;沒有人看到,那雙具有靈性的瞳孔中映射出來的不是安琪,而是毛利蘭……
「喵喵~~」咕嚕轉向跳到安琪身上,發出甜膩的叫聲,蹂躪著安琪的腳。
看來動物都是具有靈性的生物,咕嚕能夠看透我的身份啊。安琪伸手寵溺的撫模著咕嚕,而且咕嚕也十分享受,眾人看到這種情況驚訝得張大嘴巴。
「好奇怪,咕嚕平時都是不和外人親近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一點英理心知肚明,看著咕嚕的反常她的目光不由的緊鎖安琪。
新一當然也知道,咕嚕的表現在加上新一的心理本身就有對安琪一種不明的情感,他曾經懷疑那是兄妹之情,但是絕不是那麼簡單,他曾經也認為是一種憐憫之意,但是也絕非如此,他甚至還‘荒謬’的懷疑過那是不是一見鐘情,但是他又不敢承認,他在她身上看到了蘭的影子不假,可是他不可能對她產生愛意。因為他內心深處的那個位置很小,小的只能容下她毛利蘭一個女人,已經受傷的心,如果強行把它掏空再重新裝下另一個人的話,只會讓傷口破裂,直至死亡……
「可能是因為咕嚕和我有緣分吧。」安琪笑著答,那樣的笑容好溫馨,給在場的人同一種感覺,真的像極了蘭的笑。
咕嚕明白眼前的這個清純少女毫無疑問就是毛利蘭,人看不到的東西往往動物能夠感知到,可惜它只是一只貓,它不會說人話。
「還真的吶,安琪還真討動物的喜歡啊,那只小白兔也是吶!」新一微笑著,想起上次的暗夜別墅殺人事件,最後帶領他們找到安琪的還是那只被安琪救下的白兔。
眼前的一幕很溫馨,不由的暖入人心,氣氛很和諧。
「不過話說回來,安琪,你和工藤新一是怎麼回事啊?」毛利小五郎這才想起問道。
「其實……是這樣的。」英理把前因後果都一一的描述了一遍,小五郎大概也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這樣,安琪和蘭還有這樣的奇緣,難怪我一看到安琪就感覺這麼像蘭,結果是因為受到了蘭的影響啊。」小五郎恍然大悟似的點點頭。
「嗯!」安琪應和著點頭,懷里的咕嚕還不斷的和她鬧著玩。
小五郎看著安琪的笑容總是能夠莫名其妙的開心起來。
「安琪,今晚就在這里住吧,反正蘭的房間也空著,如果你不害怕的話……」小五郎心有余悸的說道,沒錯,讓一個小孩子住在已故女兒的房間,那得有多大的壓力啊。
安琪急忙站起來點頭︰「我願意!」她可是巴不得回到自己的房間,那樣的味道好讓人懷戀。
「好吧,那今晚安琪就拜托你們了,我們就先回去了!」新一等人也打算不再多做停留,起身告別。
「那好吧,路上小心。」英理還是很客氣。
「嗯!」新一點下頭,蹲來撫模著安琪的頭叮囑道︰「要乖乖听話哦,安琪!」
安琪露出標準的半月眼我又不是小孩子!雖然心里很不服氣,但是安琪表面上還是答應了。
告別了新一等人之後,安琪沖進了自己的房間,撲倒在床上;安琪翻了個身,面朝天花板;整潔的亮堂堂,地上可以說是一塵不染,在房間里的裝飾也沒有被人動過,那些可愛的小飾品看上去永遠都那麼甜蜜,不難猜出,這里肯定經常被人打掃。
安琪坐起身來,走到書桌上,一**坐在椅子上,靜靜的閉上眼楮……
好懷戀的味道,這里有著毛利蘭的氣息,滿屋子的香氣,安琪的心里頓時有種說不上來的心疼,鼻子有些發酸,就算是人偶,有了靈魂也是有感情的。安琪微微的低下頭,書桌上井井有條,在看了看台燈旁邊的多羅碧加合照,那是新一和小蘭的,v字形的手勢,臉上笑得好燦爛,真是一對青梅竹馬,也許用男女朋友更加貼切,安琪看著那張合照,眼里萬般溫柔,流露著深情,那是她最美好的回憶,也是她噩夢的開始……
多羅碧加,一個充滿幸福與悲傷的地方,一個充滿歡笑和罪惡的地方,一個充滿回憶和失去的地方,那是她等待的開頭,也是柯南的開頭,去了多羅碧加,她沒想到她居然離死亡又進了一步,如果她注定在十七歲死亡,那麼不去多羅碧加的話,是不是又是另外一種結局,這樣也就不會遇到那個組織,也就不會讓自己等待,也就不會害得新一變成了柯南,而自己卻和他一樣,只用了虛偽的身份來履行那該死的契約,身不由己的附著在安琪的身體之中;想到這里,安琪咬緊了下唇,因為沒有血液,所以只能感到疼痛卻見不到血漬,小小的拳頭握得很緊,雙眉緊鎖,她現在不是愁,她是恨啊,恨自己為什麼要去多羅碧加,恨自己為什麼要邀請新一,恨自己為什麼沒在當初那種預感提醒之下叫住離開的新一,她恨自己,她恨自己,她真的很恨自己。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下地獄也是理所應當,連自己死了以後都要這麼折磨人,父母、情人和朋友。她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嗎?沒有,她留下的只有無盡的傷口,在崩潰的邊緣,她在掙扎,他們也在掙扎,她覺得自己像墮入了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