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安琪在新一住的時間有4個星期之久,也就快到1個月,他們之間的關系也增進了不少;兩人因為同居,所以兩人的動作幾乎都是同步。
轉眼間,又到了上學時間,安琪還是比新一早起,動作十分流利,當她全部都整理完了之後才發現新一還沒有起來。
「真是的,新一是怎麼回事?不會又睡過頭了吧!」安琪站著樓下看向新一的房間。
「新一哥哥!」安琪叫了幾聲之後見新一沒有回應,不由的擔心起來,于是趕緊跑上樓去看。
安琪推開新一的房門,發現新一正背對著她側身而睡,跟死豬一樣叫都叫不醒,安琪怒了,躡手躡腳的上前去,準備嚇唬新一。當她抵達新一床邊的時候發現新一還是沒醒,心里不由的暗爽,一定要好好嚇嚇他!
「起床啦!」安琪突然大叫,本以為會嚇到新一滾下床,沒想到新一只是慢慢側過身子朦朧的看著安琪,臉上微微有些發紅。
「安琪……怎麼了?」新一迷離的問道。
「新一哥哥……你、你怎麼了?」安琪終于發現新一的臉色不對勁,顧不上害羞,立刻以額相抵。
「你發燒了?」安琪發現新一的額頭好燙,不由的擔心起來。
「好像是有點頭暈……」新一再次輕輕的閉上眼楮,仿佛十分疲倦,額頭上開始出汗。
「等一等新一哥哥,我立刻去找醫生!」安琪說著立刻跑下樓,拿起手機給步美打電話,說今天她不去上學,要她幫忙請假;之後又迅速給園子打了電話幫新一請病假。
準備工作完畢之後,安琪立刻跑去了新出醫生的家里,卻發現新出醫生不在。
「伯母,新出醫生去哪兒了?」安琪焦急的問道。
「智明他外出診治去了,小朋友有事找他嗎?」新出的母親溫柔的問。
「伯母,我是住在工藤宅的安琪,等下新出醫生回來之後麻煩你讓他來一趟工藤宅好嗎?新一哥哥發燒了。」安琪是真的很著急,怎麼這種關鍵時候新出不在家啊。
「好的,我會轉達的!」新出的母親點點頭。
告別之後,安琪飛快的跑回工藤宅,沖的一下上了樓到了新一的房間,看到新一迷迷糊糊的睡下,大氣直喘。
安琪來到新一身邊,端了一盆水,拿了一條白色的毛巾,潤濕之後敷在新一的額頭上,在隨便幫他擦擦汗,動作極其的小心謹慎,如此的無微不至,體貼關懷的溫度仿佛傳進了新一的心中。
「蘭……呼……蘭……」新一仿佛做了什麼夢一樣,不停的叫著蘭的名字,貪婪的呼吸著。
「新一……」安琪他這樣,萬般心疼。就算在夢里他還是惦記著她的,他懷念她的溫柔體貼,感受著她的溫度。有的時候新一真想這樣一直睡下去,因為他知道,只有在夢里他才會見到他日思夜想的蘭。
「是你麼?蘭……」新一仿佛有些神志不清,下意識的抓住安琪的手,口中不斷的呼喚著蘭的名字,不斷地申吟。
安琪心如刀絞,她緊緊的握住新一發熱的大手,眉頭緊鎖,滿臉悲愁︰「傻瓜,我就在這里!」要不是新一現在意識不清,安琪真不敢賭這一把。
「蘭……」新一艱難的睜開眼楮,模糊的看到了蘭的身影,可是新一並不知道眼前的蘭,只不過是他把安琪錯看成了蘭;其實也不能算是錯看,畢竟安琪也真的是蘭,只不過以另外一種形式存在。人在生病的時候,在意識最模糊的時候,最渴望見到的人就是心上人,當**控制住了大腦,就會把別人看成自己的愛人。可是這一切不是巧合,若不是安琪和蘭真的很像,也不會讓新一那麼容易認錯。
「蘭,你真的回來了?」很不確定的口氣,顯得十分虛弱,新一臉上滿是溫柔和幸福。
新一……怎麼辦?要不要繼續賭下去?安琪猶豫了,萬一新一猛然醒過來發現她的話,那一切就玩完了。
「蘭,你去哪兒了?既然活著為什麼都不回來看我?你知不知道我好想見你!」新一支撐著虛月兌的身體起身抱住安琪,口中模糊的喊著蘭的名字,發出一番肺腑之言,高燒已經讓他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安琪被新一突如其來的懷抱震撼住了,動不了,身體在他的懷抱中不想掙月兌,她感覺到了他的無力和思念,感覺到了他的疲憊和柔情,感覺到了他那股來自內心的情潮!
安琪瞪大眼楮木訥的任憑新一抱著,她小小的身體很輕易就被新一環住,她不想掙月兌,也不想他放開,她好想這樣永遠被他抱著……永遠……
于是安琪的腦袋里瞬間冒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她索性變成蘭的聲音,反正現在也沒有人看到,新一又神志不清,此時不做更待何時,既然無法用真身與他相見,就稍微滿足一下新一那微弱的願望好了!安琪輕輕的抱住新一,用手按住咽喉啟動聲帶轉化功能變成了自己本來的聲音。
「我回來了新一,是我!」安琪(蘭)柔聲回應道。
「蘭……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夢吧!」新一的耳旁傳來了蘭的聲音,不過意識十分模糊,他收緊雙手,不想再讓她逃離,他的心里高興極了,哪怕是個一個夢也行,他也不想放手。
「不是夢,是我,我真的回來了!」安琪(蘭)用她湛藍的瞳孔看著新一燒紅的臉龐,那雙和蘭一模一樣澄清的瞳孔讓迷糊的新一更加確信那是真正的蘭。
「蘭,不要再離開我了,不準你再離開我!」新一祈求道。
安琪輕輕的把新一扶在床上躺下,動作很輕,滿眼溫柔,新一也許是因為身體的疲倦不得不配合安琪,安琪(蘭)握住新一的手安撫道︰「我不離開,所以你要好好休息,趕緊好起來!」
「真的……不會離開?」很不確定的語氣,新一的聲音顫抖著,他真的怕了,一想起夢魂崖那一槍,一想起蘭死去的那一幕,回憶起來都心有余悸。
「嗯,放心吧!」安琪(蘭)對他點點頭,其實她一直都在他的身邊從來沒有離開過,就算是以安琪的身份,她依舊是毛利蘭!
「所以新一,乖乖睡覺,快點好起來!」安琪(蘭)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雖然這個行為很大膽,但是為了讓新一安心,這也是下下之策。
听了蘭的話,新一其實也已經睜不開眼楮了,很快就進入了夢想,額頭上汗珠直冒,背心也濕透了,也許出一場大汗,新一就會好很多。
新一的手一直握住安琪的手,安琪也不想放開,所以替新一換毛巾的時候,安琪都是單手操作,難度很大也難不住她,為了新一,什麼困難克服不了。
整整一上午,新一睡到了下午3點才漸漸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的手一直握住安琪的手,原來之前的一切都是夢啊……新一難免有些失落,新一撐起身子,額頭上的毛巾掉在了安琪的旁邊,新一看著熟睡的安琪,又趴在他的床邊,新一勾起了一抹溫柔的笑意。
果然……那是夢啊,蘭,我仿佛能感覺到你來過這里,你真的來過嗎?為什麼我的手心還有你的溫度?究竟是你的,還是安琪的?新一心中的千百個問題無法得到解答,愁字當頭,新一默默的嘆了口氣。
可是這微微的動作吵醒了敏感的安琪,看著新一臉色好多了,安琪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才發現手還在新一的手里,于是嗖的一下就縮了回來,臉上微微顯紅,趕緊別過頭。
「那個、新一哥哥好的差不多了吧,趕緊去把衣服換了,你身上的睡衣都被汗水弄濕了。」安琪抱著一件白色的襯衫來到新一身邊。
「哦,安琪這套衣服是……」新一看著這件白色的襯衫問道。
「蘭姐姐給你送過來的。」安琪說。
「什麼?」新一激動的抓住安琪的肩膀,不敢相信的問道︰「蘭真的回來過?」
「當然,就在新一哥哥熟睡的時候,蘭姐姐回來過,還替你換過毛巾,這件襯衫也是她事先準備的。」安琪點點頭,她知道新一心中的疑惑,索性給他解答。
「她現在在哪里?」新一已經按捺不住。
「蘭姐姐走了啊,她也是翹了治療的過程偷偷跑回來看你,看起來蘭姐姐的傷勢恢復得不錯。」安琪體貼的回答。
「那你為什麼不留住她,你明明知道我想見她啊!」新一抱怨道。
「蘭姐姐說她還要趕回去看病,我可不想耽誤她的治療!」安琪無辜的說道。
「這樣啊……對不起安琪,你做得對,是我太沖動了!」新一失落的道歉。
「新一哥哥還沒有吃午飯吧,我去幫你做!」說著,安琪把襯衫放在新一身邊,然後下樓進了廚房。
安琪走進戴上圍裙開始大動干戈,新一穿上衣服跟著安琪下了樓,結果新出醫生也正好來到,安琪跑過去開門。
「喲,你就是安琪?」新出看著眼前跟蘭7分像的女孩問道。
「嗯,對不起新出醫生,要你大老遠跑過來。」安琪禮貌的鞠躬道謝。
「別這麼說,能幫上名偵探的忙是我的榮幸。」新出溫柔的看著眼前的小女孩。
「你怎麼會來這里,新出?」新一走到門口問道。
「你不是發燒了嗎?是安琪拜托我母親來看你的!」新出解釋道,安琪在旁邊應和點頭。
「這樣啊,那麼有勞你了!」新一客氣的說,請他進來做客,安琪為他們兩個泡好茶,然後繼續去廚房工作。
新出大致替新一檢查了一下,出了一場大汗就好的差不多了,身體基本開始恢復,在工藤宅用過晚膳之後,新出才道別兩人回去。
夜晚,新一一個人獨自躺在床上,想起來蘭今天來過,安琪也見過她……本來是很高興的,可是總感覺哪里不對,仔細回想著過往,那時候陪著他身邊的只有安琪,當時燒的意識不清,所以安琪很可能說謊;再來,那時新一明明記得是握住的蘭的手,怎麼變成了安琪的了?接下來在往前想一想,安琪和蘭單單只是相似嗎?蘭會空手道,安琪也會,蘭會料理,安琪也會,蘭擅長打掃,安琪也會,蘭喜歡各種家務活,安琪同樣也會……仿佛就是蘭會的安琪都會……
勇氣這個字眼是用來形容奮不顧身挺身而出救別人的,不是用來當做殺人的借口……想到這里新一猛然撐起身,滿頭大汗。
為什麼……就算安琪曾經和蘭住在一起受到了蘭不少的影響,可是蘭會的這麼多,安琪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掌握蘭的各種能力?還有,為什麼蘭活過來的時候第一個通知的人是安琪?新一不由的思考,全身的每一處都繃緊了。
如果……如果安琪和蘭是同一個人又怎麼說?可是、這也說不通啊,如果安琪真的就是蘭,為什麼曾經可以和我去地下室看蘭的遺體?在警視廳為什麼會有戶籍?她又為什麼這樣不顧一切的隱瞞身份?新一的思緒拉開到從前,從在大街上和安琪的相遇,一直到現在的點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