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田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就如她在追跡部的時候可以十分努力,把跡部當做她的全部,那麼她在放下跡部的時候,她也可以微微一笑,毫不退縮的,是的,她就是如此帥氣如此瀟灑……個頭啊!
「嚶嚶果然男人就是可怕的家伙。」
「嗨嗨~」藤原安撫之。
「嚶嚶男人果然都喜歡小百花。」
「嗨嗨~」藤原安撫之。
「嚶嚶藤原咱們在一起吧。」
「嗨嗨……去死吧。」藤原一拳揮去。
「痛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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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先生,請和我以結婚為前提交往!」
「森田小姐,你發燒了麼?」
唔,森田努力努嘴,然後白他一眼,「什麼時候你也會說這種吐槽的話了,難道被人附身了麼。」
手冢沒有理會森田的碎碎念,「發什麼?心情不好?」
有的時候,手冢確實是十分有魅力的人,與跡部的魅力不同,手冢無論做什麼都有一種很可靠的感覺,而當他願意來將自己平易近人這一面表達出來的時候,這種魅力無論是怎樣的女人都很難抵抗的。如果這個女人是普通人,那麼她多少會因為這種吸引力和手冢的那種帶著一點冰冷的禁欲系所緊張。
而森田顯然不是一般人,她盯著手冢看了良久,「手冢,我喜歡過你。」
她說,喜歡「過」這種話便帶著一些沒有趣味,沒有曖昧的故事性。
而手冢也只是看著她,然後依舊是平靜的樣子,卻問出話,「為什麼。」
這不是手冢的性格,對于手冢來說那些過去的就應該封印,那些不該揭開的東西就不應該揭開,而這個時候他固執地要求對方說出一個原因,是連自己都不知道的茫然。
為什麼要說出這樣的話呢?
而被疑問的森田卻眨了眨眼,認真思考的樣子,像是要明確的給予一個答案,「因為安心。」
被答案愣住的手冢看著她,有點不可思議。如果因為一種感覺而喜歡上,那還真的是只有那一丁點的喜歡,而成為喜歡過就不值得一提了,「那還真是簡單的喜歡。」
「是啊,」森田笑了笑,「我的那些方面總是遲鈍些,但是,手冢,你是我第一次喜歡過的人。」像是要說給誰听,「我真慶幸是你。」
是麼,手冢微笑起來。
明明是這麼溫柔的人,森田看著他,像是要懷念一段不羈的時光。
那個時候在父母不知道的地方,扮演壞孩子的自己,那種踩在刀尖上的危險感,帶著年少的瘋狂。像是禁忌的罌粟,迷戀著這種畸形的快樂。
然後終于見識到危險和自己從來沒見到過的真實的時候,是這個少年救了自己,但是他應該不知道,那並不是第一次的見面,在那之前,她們也見過一次的,她和一群吸毒的「好姐們」在一起嘗試搶劫的感覺,一群般大的孩子們都是不缺錢的,或許就是因為什麼都不缺,于是她們就要用一些來填滿那些茫然和空缺。
然後他們的見面很短促,他一眼就看到了一群人中最生疏和膽怯的她,一把拽過她的胳膊,眉頭皺的像是見到了什麼痛心的事情,「她們也就罷了,你一看就是不一樣的。」
你是不一樣的,這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手冢告訴森田的話。森田是不同的,不應該在那樣糜爛的地方揮霍自己的青春。
第二次的見面,是他的拯救,然後他說,「站在我身後。」
你是不同的,站在我身後。這只是兩句話。
森田並不是沒有人追的,相反,因為她的頭腦,家族和溫柔的長相,在哪里都是頗受歡迎的,只不過她從來不輕易去考慮一個人。
而第一個讓她願意去努力的家伙就是眼前這個人,有的時候一個同樣的事實,不同的人還是會有不同的體會。
比如手冢就不會知道森田所謂的「第一次喜歡」到底意味著什麼,不知道森田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勇氣來說這樣的話,不知道森田做出了怎樣的決心才能夠如此坦然地面對自己,能夠這樣懷念的說出這樣的話。
就像森田永遠也不會理解手冢能夠這樣問出來原因就已經耗費了太大的勇氣。他也不能告訴森田,他們以前見過,他一眼就看出人群中的她。花了很濃的裝,很深的眼影,走在人群的正中央,眼神卻最為薄涼。手冢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做多余的事,但是當他後悔的時候,已經握住了女生的胳膊,說出了他不想說的話。然後她看到了女生過于清澈的眼神,明明在做這種事情,那麼清澈的樣子。
以至于第二次兩個人的見面的時候,手冢想都沒想地將女生護在身後。
「站在我身後。」
他並沒有什麼多余的英雄主義,可是那個時候,能夠將一個她護在身後,他莫名地安心。
「當時有未婚夫那一段時間還覺得自己會不會過分些,現在覺得,有點可笑。」森田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
「未婚夫?」手冢把握了其中的關鍵詞,然後忍不住又一次疑問。
他對她太關注了,關注地有些不符合自己的一貫習慣。
為什麼要打破自己的習慣呢
「是啊,有一個未婚夫,但是現在應該沒什麼關系了。」女人笑的很輕,就像是勉強要把很重的東西表現得輕描淡寫一樣。
為什麼自己要沉默,為什麼自己沒有阻止她繼續說下去,說到底,也還是想要知道什麼的,對吧?
「跡部景吾,我的未婚夫。」
竟然是,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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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景吾?」森田輕笑,看著面前的女人,有點微微的嘲弄,「是他讓你來找我的?」尾音有一絲拉長。
年少的女人一臉惶恐的樣子,「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只是,這是您落在他那里的還給您。」
森田只是挑了挑眉看著面前的女人膽怯地將手中的胸針拿出,呵呵了一聲,「那就送你吧。」
轉身離開。
並不是森田膽怯了還是怎樣,只是她有點累了,那小白兔一樣膽膽怯怯來送東西的女人就是上一次買衣服的時候跡部一起的女人。
而她現在來這里給自己另類的下馬威還真是讓人覺得好笑。
是知道自己和跡部的關系所以來試探,還是不知道關系所以來警告?無論哪一種都蠢得可憐。
唔,森田腳步突然停住,萬一……她就是來賣蠢的呢?就是來找不愉快的呢?
如果自己真的為了跡部做出什麼出格的事,跡部會怎樣想呢……或者,根本不用自己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她個嬌嬌小姐對她自己狠一點,什麼事都能賴到她身上來不是麼。
雖然並不願意這麼想,畢竟森田還是覺得跡部的眼光應該沒有這麼糟糕的。
嘆了口氣森田揉了揉眉心,卻看到身邊矗立的少年,「阿桑?怎麼不走了?」
「您的未婚夫是跡部先生麼?」少年的聲音有些低沉。
森田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竟然有些心虛。
「這樣啊……,」少年微笑起來,「我知道了。」
這樣的話一切就都講得通了。
這樣的話……森田井並不願意將自己的事情分享給自己這個助理,這件事也十分清楚了。
所以,在妄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