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復黑律師太危險,第68章霜華滿汀,可人如玉︰你的美麗
「別說話!都出血了還不去看醫生你要怎樣?我不是跟你說了嗎?跑不了就別勉強,你是傻子還是怎麼的?跑個步也能把自己弄出血!」他的少爺脾氣一來,對著她一頓咆哮,腳步卻沒有停……
她臉熱如灼,「真的不用去……我們回家就好……我……」
「我什麼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吞吞吐吐的?」印象里的她,不是從容淡定的嗎?不是行事果斷的嗎?
「真的不用去了……那不是血……」她的聲音細弱蚊蠅,連脖子都變成了粉紅色。ai愨鵡
「不是血是什麼?」他迷惑了龕。
「是……是血……不過……是……」她還是難以切齒,表情更奇怪了。
是血?又不是血?
蕭伊庭轉念一想,恍然明白,自然也是有些尷尬的,卻強作鎮定,「去看看腳!軀」
最終還是被他帶到了醫務室,輕輕地被他放落在地上,「怎麼樣?能站嗎?」他扶著她不敢松手。
左腳還是有點疼,單腳著力卻是沒問題的,她點點頭。
「坐下我看看。」校醫指指椅子。
葉清禾有些猶豫,這麼坐下去,椅子上都得髒……
蕭伊庭想了想,將自己的外套月兌下來折疊了幾下,給她墊在椅子上,「坐吧。」
「……」這讓她怎麼坐?
「坐啊!」蕭伊庭按住她肩膀,把她按了下去。
「你……可不可以出去一下?」她的頭發被汗濕了,劉海一縷縷貼在腦門上,披散著的長發也因為汗水而一束束黏在一塊,露出她紅透的臉頰。
他總覺得她今天有哪里不一樣,可說不出所以然來,也許是看到她的表情了吧,雖然眼鏡還是遮住了大半個臉,但是至少看見了她窘迫的樣子,看見了她羞紅的臉。
原來她也會害羞,也會臉紅……
這才像個女孩兒啊……
是因為女孩子不方便的問題才讓他出去的吧?他沖她會意地一笑,在醫務室外等。
恰好班主任陳老師帶著江之永和蘇芷珊來了。
蘇芷珊一見他就問,「清禾還好吧?」
「沒事。」他懶懶地回答。
「王哲說,你跳高沒跳完……」蘇芷珊幽幽地道。
蕭伊庭愕然,他還真把這事兒給忘了……
當時情急之下,扔下比賽就跑了,沒請假也沒說棄權,「那現在怎麼辦?」
「我們給你請了假,說你妹妹摔傷了,如果清禾沒事的話,你現在趕去比賽,還能趕上,他們在等你。」
「我去!馬上去!」他拔腿就跑,跑了兩步又折回來,闖進醫務室,問,「妹妹,好沒?」
校醫正月兌了她的鞋襪給她看腳,她不懂他的意思,以為他問自己腳好不好,點點頭,「還好,只是崴了一下,應該沒傷到筋骨。」
「我不是問這個……」他看了眼醫生,俯身在她耳邊悄聲道,「你那個……血……好沒?」
葉清禾的臉再次瞬間爆紅,搖搖頭,哪有這麼快就好的啊?
「那錢呢?」他又問。
她不知他要錢干什麼,錢包在書包里,書包鎖在教室里,她口袋里只背了些零錢,掏出來都交給他,「夠嗎?不夠的話要去找錢包……」
「我怎麼知道夠不夠……他嘀咕了一聲。」拿著錢外出,把蘇芷珊拉到一邊,「那個……這個拿著……去買你們女孩子的東西。」他把錢塞給她,臉已經紅得像豬肝一般。
「啊?」蘇芷珊顯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狼狽不堪,要他一個大男孩在一個女生面前談這個,真是恨不得鑽地縫,如果不是趕著去比賽,是不是他自己去買更好些?
「就是……那個……你們……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他含含糊糊,面紅耳赤。
蘇芷珊卻總算是明白過來了,「我懂了,我去……」她並沒有拿錢,這點錢何必這麼見外。
「拿著吧!」他把錢塞給她,自己往操場飛跑而去,有種落荒而逃的倉惶。
蘇芷珊捏著錢,腦海里全是蕭伊庭害羞的模樣,他那般張揚灑月兌的男孩,竟然也會有這麼細致靦腆的一面……有時候,真的很羨慕葉清禾,雖然只是他的妹妹……
下午的男子跳高,蕭伊庭毫無懸念又拿了第一,比賽結束,他和王哲走到了一起。
「你看清楚是誰撞的妹妹?」他擦著汗問。
「何止看清楚,還弄清楚是什麼人了!」王哲沒跟去醫務室,這段時間也沒閑著。
「誰?」他警惕心瞬間提了起來。
「高三的付真言。」
「我們跟他有過節?」妹妹那個人是不可能惹事的,那惹事的只有他們自己了,難道連累了她?
王哲搖搖頭,「我沒有,你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個人在我們學校比你我都有名氣,出了名的爛,幾次都要被學校開除了的,最後都寬大處理了,處分挨了一個又一個,恁是沒走,據說,他會收錢給人了難。」
「你是說有人花錢雇他?誰?張萌?」他腦海里閃過這個名字,和妹妹不和的人,他記得只有這一個。
王哲給了他一個挑眉的動作,沒肯定也沒否定。
「xx的!」他咬牙爆了一句粗口,「老子不會放過她!我去接我妹回家!你先走吧!」
他先去教室里收拾了她的書包,這開運動,帶書包來的人就不多,基本全是女生,可人家女生書包里背的全是吃的,就只她,背了幾本書……
拎著書包回到醫務室,里面很安靜,陳老師已經回到操場了,想必其他人也走了吧。
然而,他走進醫務室一看,葉清禾已經睡在了醫務室的床上,床邊坐著的人竟然是江之永……
「喂,你怎麼在這里?」他將書包一放,質問江之永,口氣帶了敵意。
江之永朝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低聲道,「她睡著了。」
他的目光這才落在她臉上,那一瞬間,腦子里似有什麼東西爆炸了一般,轟然一響,震在了原地。
這個人是妹妹?
他無法相信自己的眼楮。
她的眼鏡被取了下來,擱在床頭,劉海略濕,盡數往上攏著,兩側總是遮住她臉頰的黑發也散開在枕頭上,如鋪展的雲緞。
她的臉,第一次完完全全無遮無攔地呈現在他面前,面容清麗,膚色皎白,兩頰透著平常沒有的自然紅暈,眼楮閉著,看不出她眼形怎樣,可是睫毛卻長而濃密,向上微翹,給這張臉增添了幾許俏麗和嬌美,平常所熟悉的小巧的鼻頭和薄薄的唇瓣,和這樣一張臉配在一起,一點也不平庸。
一言蔽之,他的妹妹,是個名副其實的美女!當然,除了發育不太好以外……
可是,她為什麼要把自己的美遮掩起來不讓人看見呢?
想到這里,他突然憤怒起來。她的美!她不願意別人窺見的美!竟然被江之永看見了!而且還在他這個哥哥之前!他就知道江之永不懷好意!
「你給我出來!」他拍拍江之永的肩膀。
江之永听出他語氣不善,不過卻不怕,跟著他出了醫務室。
臨走之時,蕭伊庭覺得不妥,把床頭的眼鏡重又給她戴上。
醫務室外的小操場里,江之永默默地站著,看著蕭伊庭出來,一直走到他面前,停止。
兩個大男孩斗雞似的對立著,蕭伊庭忽然揮起拳頭砸在他鼻梁上,「小子!想扁你很久了!」
江之永眼前一黑,鼻血涌出。
他用手抹去,鄙夷地看著對方,「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野蠻人!」
「你說誰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蕭伊庭被激怒,一拳又砸了過去。
江之永這回有了準備,退開躲過,冷笑,「說的就是你!簡單粗暴沒有頭腦!葉清禾有你這樣的哥哥真是倒霉!除了給她惹麻煩你還能做什麼?」
「你給我再說一遍!」他揪住江之永的衣領,用力一推,將他推在了他身後的牆壁上,同時,手掐住了他脖子。
江之永憋紅了臉,卻毫不膽怯,眼神里充滿了嘲諷,「我說的是事實!難道你打我一頓就能改變事實嗎?」
蕭伊庭氣急,掐著他脖子的手卻松了,指著他反擊,「百無一用是書生!老子我今天給你點顏色嘗嘗鮮,以後離我妹遠點!再讓我看見你接近她,見一次我打你一次!還有,看見我妹的樣子,別在班上亂說!」
江之永冷冷看著他,「我是會亂說的人嗎?要說的話我早就說了!」
蕭伊庭差點吐血!言外之意是,他以前還見過妹妹的美麗?竟然早他這麼久?!他跟妹妹的關系到底到什麼地步?怒氣一涌,拳頭又準備砸下去,卻听身後傳來清晰的一聲,「二哥,你在干什麼?」
而後,便听見噠噠的腳步聲。
他回頭一看,只見葉清禾穿著一條醫務室備用的病號褲,單腳跳著過來了,表情十分焦急。
他顧不得江之永了,上前扶住她,怒氣未消,「你出來干什麼?」
她的頭發和劉海都往後倒梳著,露出她雖然帶著眼鏡也不減精致的小臉。
他趕緊給她整整頭發,讓她恢復到平時的樣子。
對于他的少爺脾氣,她向來不太搭理的,他自生他的氣,她還是她的雲淡風輕。
此刻,她斜了他一眼,推開他,挪步到江之永面前,看見他未拭干淨的鼻血,不禁又回頭瞪了蕭伊庭一眼,才問江之永,「你沒事吧?對不起,我哥就是壞脾氣,可能有什麼誤會。」
「沒事。」對于她替蕭伊庭道歉,他覺得不舒服,整了整衣服,「班上快放學了,我先回班。」
江之永走了,蕭伊庭沉著俊臉,一臉不高興。
而她,盯著他,輕聲地問他三個字,「又打人?」
蕭伊庭心里正不爽呢,對于她吃里扒外幫別人說話的行為更郁悶,反舌頂了回去,「我就打了,怎麼著?」
她點點頭,「回去練字,兩個小時。」
她有些虛弱,站在他對面,身體有些不穩,說話還帶喘,可年少的他粗心看不出來,直到她自己搖搖欲墜地往教室走,他才拉住她,「去哪兒啊?我跟陳老師請過假了,書包也拿來了,我們可以先回去,一會兒司機就來接。」
「我不想跟言而無信的人說話!」她冷著小臉,甩開他的手,卻因為用力過大,自己差點摔倒。
他身手敏捷地扶住她,頭大,「我怎麼言而無信了?你別鬧了行不行?我又沒說回去不罰!」
她這才站定了,略略喘氣。
「我去拿書包,咱們回家。你在這站會沒事吧?」他讓她靠牆站著。
她輕輕點頭。
回到醫務室,他背上書包,發現她換下來的褲子和他的衣服一起放在旁邊的塑料袋里,跟校醫道了謝,提起就走,臉上紅得發燒,無法面對校醫的目光啊!
他把裝衣服的袋子全部塞進書包,一手提了,到外面來,在她身前半蹲下,「來,我背你出去。」
「不用了……我們走慢點就行……」她還是有所顧慮的。
「你客氣什麼!你能有多重?快點吧!反正我……」想起剛才江之永說他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話,心中還是極度氣惱。
最後,她還是趴在了他背上,她對自己說,沒關系,反正,她只是他妹妹而已……
回到蕭家,他仍然要背著她上樓,這下她死活也不同意了,姜漁晚不知會怎麼想呢……
她慶幸自己這一步還是走對了,當蕭伊庭扶著她進家門的時候,姜漁晚還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倆問,「這是什麼情況?」
「媽,妹妹運動會扭了腳。」他輕描淡寫地說。
姜漁晚皺了皺眉,「就你那身體,還參加運動會?雲姐,雲姐,你來,把清禾扶上去。」
「來了!」雲阿姨從廚房里出來,從蕭伊庭手里把清禾接了過來。
蕭伊庭欲跟著她們一起上樓,被姜漁晚叫住。
直到葉清禾的背影上二樓以後看不見了,她才低聲對蕭伊庭說,「兒子啊,清禾受傷,你扶著她干什麼?她是女孩你是男孩,要注意點分寸才是啊!你讓同學和老師看了怎麼說你們?」
蕭伊庭莫名其妙地看著母親,「媽,您是不是肥皂劇看多了?老師和同學都直到她是我妹妹!」
姜漁晚被兒子的話一噎,臉上有些掛不住,「兒子,可她不是啊!你得注意著點!你們都長大了,萬一你對清禾太好,她對你有什麼意思,你們兄妹倆的,說起來多難听。」
「媽,這個您放心吧!妹妹才十六歲!您真是肥皂劇看多了!再說了,妹妹喜歡誰也不會喜歡我!」她不是說過嗎?不會喜歡一根空心爛木頭,所以他平時才敢時不時地跟她開開玩笑。
姜漁晚還待說什麼,他煩躁地插言,「媽,沒事您出去打打牌吧,別悶家里瞎想,我們都還小呢,主要任務是學習!讓爸听見您和我說這些,我又要挨揍了!好了,我運動會一身臭汗的,上樓洗澡去了!」
姜漁晚只好將余下的話吞下,皺著眉,眼睜睜看著兒子上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