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佳宜那張照片,後來真的參加了學校的攝影大賽,並且獲得了第一名。
攝影協會將獲獎作品展在宣傳窗里,第一名的照片放得很大,佔了整整一個版面,作品的名字叫︰哥哥。
且不說這張照片如何引人駐足,如何在校園里拂動無數女孩憧憬哥哥之心,只說蕭伊庭這個怪胎居然默許這照片掛在那里展出,就已經讓鐘佳宜意外了,本來偷偷拿他們的照片去參賽,還以為蕭伊庭會生氣緒。
當然,她多洗了兩張,贈給蕭伊庭和葉清禾一人一張患。
是在食堂吃午飯的時候給的,蕭伊庭和葉清禾坐在一塊。她記得,蕭伊庭拿著照片眯著眼楮看,一邊看一邊搖頭。
「怎麼?嫌我水平不夠好?」鐘佳宜問。
蕭伊庭則繼續搖頭,「不是,水平不錯,就是某些人太不上鏡了,破壞了這照片的意境,不知道評審怎麼評的……」
呃……
鐘佳宜啞口無言了,看向葉清禾,卻見她表情淡淡的,好像什麼也沒听到……
她真的很佩服葉清禾的定力,換做別的女孩,估計得和蕭伊庭吵起來了……
這兄妹倆的世界是她不懂的,所以,送照片任務完成,她還是乖乖地買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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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連續的降溫之後,真正進入冬天,葉清禾的活動場所除了教室和寢室,便只有圖書館和王哲的店里了。
自那次香山之行之後,蕭伊庭便提出在王哲店里吃飯,由王媽媽親自做,他們倆交生活費,所以,王哲那兒儼然成了他們第二個家。
王媽媽很高興,這幾個孩子她都很喜歡,上了年紀的人又喜歡熱鬧,自然希望每次吃飯的時候多幾個人,同時,也心疼葉清禾瘦弱,在營養方面格外注意,補得她之前掉下去的肉肉長了些回來,雖然仍然很瘦。
因為節日多的緣故,進入冬天,學校的活動也多了起來,葉清禾對這些不感興趣,除了修電腦便是泡圖書館,而奇怪的是,蕭伊庭竟然也經常在圖書館里。
期末考試,毫無意外地,葉清禾考得極好,而蕭伊庭和她不相上下。
她不會否定他的努力,只是覺得欣慰,他終于完完全全掌握自己的方向了。
拿到成績的那天,他倒並沒有顯得特別興奮,仿佛這樣的成績是理所當然,倒是面對葉清禾的目光,笑了笑,「怎麼?看不起我?」
葉清禾搖搖頭,「不敢。」過了一會兒,又補充了一句,「你長大了……」
這句話迎來他在她頭上的一個爆栗,「什麼意思?當我是孩子?」
當然,最高興的人當屬蕭城興,當即便問他們二人想去哪里度寒假,葉清禾確實有仔細考慮過這個問題,有個地方是她始終不曾放棄的,可是,最終還是選擇就留在家里。
在家里看看書,玩玩游戲,很快就到過年了。
過年前夕的某個晚上,蕭城興從外面回來,卻把葉清禾叫進了書房,連蕭伊庭要跟著她進去,蕭城興也不讓。
她知道,必然是有要事……
最初,她以為是關于父母的事,關于她家的事,後來,還果真是關于她家的事,只是,和她想象的大相徑庭。
「清禾,你是個冷靜而懂事的孩子,蕭伯伯這些天得知了一些你過去所不知道的事,一直在考慮怎麼告訴你,今兒我們還是開誠布公地談一談吧,你就听著,听完後,你自己決定該怎麼做。」蕭城興雙手交錯,擱在書桌上,表明,這是一次正式而嚴肅的對話。
葉清禾的心被這樣的氛圍給揪緊了,下巴頜的線條習慣性僵硬。
蕭城興笑了笑,「也不必那麼緊張,就當……听一個故事吧……」
他停了停,繼續道,「清禾,你還記得外婆叫什麼名字嗎?」
她點點頭,緩緩道出一個名字來,「葉非塵。」
「葉非塵?」蕭城興念著這三個字,臉現狐疑之色。
「呵……」葉清禾想了想,又道,「其實我知道,這不是我外婆的真名,她的真名叫于小書,只不過戶口本上寫的是葉非塵。我曾經還覺得奇怪,為什麼外公外婆是一樣的姓,後
tang來,我和媽媽整理外婆的遺物,才發現一些老舊的東西,那里面出現于小書這個名字。」
「對!」蕭城興的指尖輕輕敲了敲桌子,「可能你從來沒有想過你外婆年輕時候的故事,一心以為外婆是江南人,以江南人為夫,後來有了你媽媽,你媽媽雖然北上求學,最後卻還是嫁給了南方人,也就是你爸爸,你們一家,都是南方人。」
葉清禾卻微微搖頭,「不,我知道,我外婆不是南方人,雖然她已經完全一口南方本地口音,可是,她還是有些生活習慣上有北方人的痕跡,我知道……她不是南方人……雖然,家里人從不提起……」
蕭城興微感意外,不過最後一笑,「就知道你是個通透的孩子。既然這樣,那麼你外婆在北方肯定還是有根的,有親人,你有沒有想過,這些親人會找到你?」
蕭城興帶了她兩年,雖然忙碌而無暇顧及她,但對她的性子還是了解的,孤傲清冷的她,即便知道自己外婆可能在北方還有家人,她也不會主動去尋覓。
葉清禾默然不語。
蕭城興這麼說的意思,顯然是這親戚已經找上來了?
「是誰?我認識嗎?」她問。
蕭城興看了她一會兒,直接說,「是江家。」
葉清禾腦中火花般閃過那些令人疑惑的情景︰她在江家第一次穿上那件水墨荷花的旗袍時,江女乃女乃奇怪的反應,江爺爺莫名的眼神,還有,後來她去還旗袍的時候,江女乃女乃拉著她的手,留戀不舍,甚至,之後的好幾次,江爺爺和江女乃女乃還來學校找過她,給她帶了好些吃的和衣服。
當時,她沒想那麼多,只道江爺爺還是從前那個忘年之交的江爺爺,于是只收下了吃的,衣服卻請他們帶了回去。
對,還有一件很奇怪的事,那邊是江之永消失了……
每次二老來看她,他都沒有再像從前那樣作陪……
所以……
「你不信?」蕭城興問她。
「不,我信。」她快速地抬起頭來。
她的沉穩和冷靜固然是他知曉的,可是,這麼容易就接受這件事了,他還是出乎意料了,笑了笑,「這麼快就相信了?」
她略一思考,「因為……我相信蕭伯伯。」
蕭城興被她這句話引得大笑,「清禾,在我心里,你可不是一個盲目崇拜的人,蕭伯伯能得到你這番信任,真不枉……不枉我們父女一場……」說到這里,似乎略帶了遺憾,「蕭伯伯真的希望,我們的父女緣分能一直持續下去……」
葉清禾一貫清冷,在感情的表達上也比較淡漠,但是對于蕭城興還是充滿了感激的,雖然在蕭家的日子,並非十全十美,可蕭城興待她,也可算得上如己出了……
「蕭伯伯,清禾……清禾會一生感激您。」她說完咬了咬唇,這話于她,算是發自肺腑。
「呵呵……」蕭城興看著她笑,「傻孩子,蕭伯伯不要你感激我,只要你一生幸福……」
葉清禾低下頭來,微哽,「是,謝謝蕭伯伯。」
「還說謝呢?」蕭城興笑著搖頭,「清禾,我們還是來談談江家的事吧。江老一直喜歡你,看來這還是真是冥冥之中的緣分啊!江老太太的閨名就叫于小嫚,這名字倒是和你外婆像是一家的。自從你上次從江家回來以後,他們就在暗暗地查詢這件事。其實,听江老的意思,他們倒是一直斷斷續續在找的,只不過,沒有一點線索,無從找起,何況彼此年事都已高,說不定已經作古也難說,後來這些年才放棄了,直到你出現,才在一片茫然中理得點頭緒,從你這兒入手,查了這幾個月,倒是真的查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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