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盡頭是暖傷 第二章 回憶斑憶駁舊時光

作者 ︰ 愛夏

後來的每一天的清晨、傍晚,夏陽和蘇愛夏都會陪著蘇媽媽把新鮮的蔬菜運到集市上去賣。哼著小調兒,推著三輪車,順著陽光灑下來的紋路走,脆亮的吆喝聲,如銀鈴般的笑聲。

這應該就是他們想要的簡單的幸福。

「青菜多少錢一斤?」下午的五點左右菜市場總是人特別多,叫賣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

「阿姨三塊錢一斤喔,都是自己種的,絕對新鮮。」夏陽拿過塑料袋把別人挑好的菜套好,然後放到秤上稱重,計算價錢。

在這里也有一個多禮拜了,早出晚歸的生活夏陽也已經漸漸習慣了,盡管有點苦有點累,但他卻覺得很幸福。

有一個天天粘在他身邊的妹妹,有一個疼愛他的媽媽。

這是他做夢都不敢去夢到的事情。

「來來來,收攤位費了!到月底了,都準備交攤位費啊!」就在這時,粗曠的聲音傳來,令夏陽的眉頭不由得皺在了一起。

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夏陽看到了一個身材富態的男人,下巴上長滿了絡腮胡子,後面還跟著幾個人。

直覺告訴他,這些人不是什麼好人,他不喜歡。

「媽媽,又要交攤位費了,怎麼辦?我們都幾個月沒交了,積攢到這個月都有一千了。」蘇愛夏拽住媽媽的手臂,小心翼翼地說。

的確,每個月費用在煤氣費水費已經花了大半、剩下也只勉強補貼些家用

蘇媽媽沒說一句話,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該來的總會來,逃也逃不走。她好話已經說了幾個月,一再寬限,怕是這一次,躲不過去了吧。

「臭娘們,交攤位費!我跟你說,你欠了幾個月的攤位費,我已經沒跟你怎麼追究了。要不是我心腸好,你怎麼還能擺地攤到今天?如果你今天要是再交不出來,你這些菜我統統扔掉,不僅這樣,你別想再來擺攤。」為首的那個胖男人大搖大擺地走過來,一腳踩在那些菜上,惡狠狠地威脅到。

「大爺,不是我不想給你,我實在是沒錢啊。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的家庭狀況,孩子她爸去世得早,就剩我一個人養活孩子,哪里還有錢交攤位費啊。」蘇媽媽說,急得眼楮有些泛紅。

胖男人冷哼一聲,將那些菜全都踹到了地上,滿地的狼藉。

「反正今天你不給我,就別想再在這里擺攤!再說,你沒錢是你的事,我要錢是我的事,你還想拖欠到什麼時候?到我死了,你是不是就可以擺月兌了?」

他身後的那些人也附和道,明顯是把他們一家子往死路上逼。

「你們是什麼人?不許欺負我媽媽!」夏陽小小的身子站了出來,將蘇媽媽和有點害怕的小愛夏護在了身後。

之前他還沒有出現的時候,是小愛夏在保護媽媽。而如今,他出現了,那麼保護她們母女倆的事情就是他的責任了。

「喲,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麼一個小蘿卜頭。看看大爺我,再看看你自己,你覺得你有什麼能耐來跟我叫板?識相的話就滾一邊去,別打擾老子辦事。」胖男人一把將夏陽用力拽到了一邊,甚至甩到了地上。

「陽哥哥!」蘇愛夏大叫一聲,慌忙沖了過去把摔倒在地的夏陽扶了起來,緊張地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夏陽拂開了蘇愛夏的手,又沖過去,狠狠地一拳打在了胖男人的重要部位。

「啊!你個小兔崽子,敢打你爺爺我,看老子不打死你!」被擊中命根子的胖男人捂住那里大跳起來,沖他嚷嚷到,「沒想到年齡這麼小,力氣倒是挺大。」

那群手下看到自己的老大竟然被一個小毛孩擊中了男人最關鍵的部位,各個都愣在那里咂舌。

可惜那里太痛,胖男人沒有辦法再向他動手。為了維護自己的面子,只得沖身後的幾個手下大叫道︰「操你們還愣在這里干什麼,看我出丑嗎?還不趕快給我動手揍死這個小兔崽子!」

手下的人這才忽然反應過來,揮起拳頭就要朝夏陽打去。就在這時,蘇媽媽一個箭步沖過來抱住小小的夏陽,那些拳頭如雨滴般重重地打在她的背上。

盡管疼得額頭上冒出了層層冷汗,卻依舊咬緊牙關不肯松手。

夏陽愣住了,蘇愛夏也愣住了。

待那群人停手後,蘇媽媽才松開緊緊抱住夏陽的那雙手,看著夏陽泛紅的眼眶,也只是笑笑說︰「沒事,媽媽不疼。你呢,有沒有傷到什麼地方?」

夏陽也只是搖了搖頭,他在心中暗暗罵自己怎麼能這麼沒用,明明說好要挑起保護愛夏和蘇媽媽的重擔,卻還是輪到被別人保護的份上。

于是,他暗暗下定決心,長大後,他要養媽媽,保護媽媽,不再讓媽媽受到任何傷害。

「這次打你,只是一點小警告。我想上午到現在,你們也賺了不少的錢吧。你們那個裝錢的盒子我拿走了。這只是九牛一毛而已,先墊著,剩下的以後再還。」胖男人說好後,就領著一幫手下,捂著那里,被手下抬走了。

「媽媽!」蘇愛夏撲進了媽媽的懷里,嗚嗚地哭著。

她也像夏陽那樣,明明要保護媽媽,不想讓媽媽受到傷害,但那關頭,她卻無法沖上前去,為媽媽抵擋住一絲一毫。

所以,她內心中的想法,自然也同夏陽一樣。

保護媽媽……

夕陽下,滿地的狼藉。那溫暖的陽光,此刻卻不能同以往那樣,溫暖著那早已受到千瘡百孔傷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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