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盡頭是暖傷 第四章 回憶斑憶駁舊時光

作者 ︰ 愛夏

直到凌晨,將近天亮,夏陽才找到兩個四葉草。微涼的濕氣情不自禁地讓他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像是捧著稀世珍寶似的將四葉草小心翼翼地捧著回了院子,坐在小椅子上,借著微弱的月光開始編著戒指。

還好在孤兒院的時候他的手工就特別的出眾,那時候院長教的什麼千紙鶴,荷葉包,還有用狗尾巴草編的戒指,他都記得特別牢。

他想給他的小精靈一個生日驚喜。

天灰蒙蒙地開始亮了。

而此時夏陽的一對戒指也已經編好了。

他伸了個懶腰,揉了揉有點發酸的肩膀,突然看到對面的山巒里有一片火紅。

慢慢地,那火紅漸漸地升上來,那原本被掩蓋住的金色瞬間變得異常耀眼,染紅了上方的一片天空。

慢慢地,那團金色的火球像是月兌去了原本包在外面的一層火紅色的外殼,漸漸地往更高的天空飛去。

慢慢地,那一條條金色和火紅色的彩帶逐漸交織在一起,染紅了周圍的一切。

這是夏陽第一次看到日出。

這是他覺得天底下最美最美的風景。

隔壁院里的大公雞開始「喔喔喔」地叫人們起床,而他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準備進去洗漱。

「小夏,小陽,起床了。」還沒進屋,就遠遠地听見了媽媽在叫他們起床。

夏陽笑了一下,將手中的兩對四葉草戒指放進了衣服最里面的那個口袋里,貼近左胸口,貼近心髒。

「小夏,起床了。」夏陽走到了房間里,看見眼前的小女孩還在床上呼呼大睡,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就上去扯掉蘇愛夏的被子,拍了拍她的**。

「陽哥哥是**……」終于被鬧醒的蘇愛夏小聲地嘀咕著,揉了揉眼楮,就爬起了床。

盡管聲音再輕,但還是被耳尖的夏陽捕捉到了。

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沒再說什麼,就出了房間,讓她換衣服。

「媽媽,今天是小夏的生日,對嗎?」洗漱完畢後,夏陽走到了廚房里,看著正在做早飯的媽媽,說。

蘇媽媽的後背明顯僵硬了一下,愣住了。

過于忙碌的她怎麼會連自己親生女兒的生日都忘記了?

真不是一個稱職的媽媽啊……

蘇媽媽在心里說著自己,同時也很詫異,驚訝著夏陽怎麼會知道。

「小夏告訴我的。要不是我昨晚突然想到這件事問她,怕是她自己也要忘記自己的生日了。媽媽沒關系,現在記起來還來得及。」夏陽懂事地說著,同時將媽媽盛在碗里的小米粥端到了外面的桌子上。

蘇媽媽一邊解下自己的圍裙放好,一邊說︰「嗯……看來今天我要買幾斤肉,再買兩塊小蛋糕。唉,要不是自己沒錢,每天早出晚歸地忙碌著,也不會忘記女兒的生日,更不會讓女兒的日子過得這麼苦。就連生日也只有一小塊小蛋糕。」

「沒關系的啊,我想小夏也很喜歡這樣的生活。」至少,我很喜歡,很幸福……

後半句夏陽並沒有說出來——

「兩只老虎兩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沒有眼楮,一只沒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蘇愛夏哼著媽媽教給她的童謠,牽著夏陽的手,大搖大擺地走著。

已經收攤了,媽媽在家里準備著晚飯,給夏陽了一點錢讓他買兩塊小蛋糕。

而夏陽一直沒有說話,任由自己的手讓她牽著,任由她快要把自己的手臂甩到月兌臼,只是在一旁寵溺地笑著。

生日……

第一次過這個所謂這一天過掉就要長大一歲的日子。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就連自己的年齡也只是在新年的開頭算的。

這樣,會很幸福吧。

來到了一家西點店,兩人推開了門,望著各種櫃台里琳瑯滿目的蛋糕,面包,兩人都驚訝住了。

「哇,陽哥哥,你看,這里有好多小蛋糕,選哪個好呢?」蘇愛夏雖是這樣說著,而眼楮卻在盯著櫃台里最底下一層的大蛋糕。

那才是正規的生日蛋糕吧。

雖然看著那些形態各異的大蛋糕快要流口水了,但蘇愛夏還是懂事的沒有提起,但這一切,都被夏陽看在了眼里。

錢帶的也不夠,只能買兩塊小蛋糕。

看著蘇愛夏眸中的渴望,夏陽在心里暗暗說著,等長大後,他賺了錢,一定要在每次生日都給她買很大很大很大的蛋糕。

「嗯……我和小夏選的不一樣好不好。這樣的話,彼此都能吃到不同的口味。」夏陽提議道。

「好啊!那我要吃這個巧克力味道的。以前爸爸在的時候,都會給我買巧克力。」蘇愛夏望著那個巧克力蛋糕,腦海中頓時想起了過去爸爸在工地上干著苦活,但還是有工資給她買點小食。其中,她最愛的就是巧克力。

但是自從爸爸去世後,她就再也沒有要求買巧克力吃。

「原來小夏喜歡吃巧克力……」夏陽若有所思地說著,暗暗把這句話記在了心里。

「陽哥哥呢?喜歡吃什麼?」蘇愛夏說。

夏陽望著櫃台里的蛋糕,猶豫了好久,最終選定了一份水果蛋糕。

他吃蛋糕,小夏和媽媽吃水果。

這真是個好主意。

買好蛋糕後,兩人回到了家。

媽媽早已準備了一大桌飯等著了,桌子上出現了難得出現的紅燒肉,看到他們回來後,立即迎上去將蛋糕接過拿出

來放在了桌子上。

「媽媽,看我們買的蛋糕多好!」蘇愛夏高興地說。

「嗯,不錯,一看就很好吃。手洗過了吧?來來來,坐下來吃飯吧。」蘇媽媽說著,隨即遞給他們了兩雙筷子。

母女倆在那邊說著話聊著天,而夏陽一直靜靜地在旁邊不說一句話,只是默默地用勺子將水果蛋糕上面的三塊水果全部都挖了下來,一塊給了蘇愛夏,另外兩塊給了媽媽。

原本那兩人還在高高興興地聊著天,一看到夏陽這樣的舉動就全都愣住了。

「這個蛋糕是你的,怎麼把上面的水果都給我們了?那你自己吃什麼?」蘇媽媽說著。

「沒事啊,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就經常吃。」夏陽說著,吃起了蛋糕。

蘇媽媽的眼楮濕潤了,她怎會不懂夏陽的心思。

小小年紀,又能藏住多少自己的情緒。

「小陽阿,有三個水果,你一個,我一個,小夏一個,這不就正好平分了嗎?再說了,阿姨胃口小,吃不了那麼多。」蘇媽媽說著,將碗中一塊較大的水果給了夏陽。

夏陽沒說什麼,只是低著頭,拼命地止住自己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

這頓飯,雖然看起來很幸福,很和睦,但在最深處,卻又夾雜著一絲無法懂的情感。

左胸口的衣服口袋里像是有一塊火石那般的灼熱。

夏陽理了理自己散亂的情緒,對蘇愛夏輕柔地說著︰「小夏,閉眼。」

蘇愛夏很困惑,內心總感覺像是有一頭小鹿快要從她的胸口跳出,視線觸踫到夏陽眼中的那一抹亮光,她便什麼都不問,乖乖地閉上了眼楮,但心中卻還是很期待。

「不許耍賴皮睜眼喔。」夏陽提醒了一句後,就掏出了口袋里的那一對四葉草戒指,托起蘇愛夏的手,將它戴到了她的食指上。

蘇媽媽只在旁邊靜靜地看著,看著夏陽的舉動,眸中含笑。

如果,要是真的變成了一家人,也很好……

蘇愛夏感受到食指上傳來的一抹柔軟卻又冰涼的觸感,很奇怪那是什麼東西,直到夏陽讓她睜開了眼,她才慢慢地把眼楮睜開。

看到自己的手指上那一個四葉草的戒指,內心有說不出的一種感動。

「這是陽哥哥自己做的嗎?」蘇愛夏輕輕地用手撫模著戒指上的葉子,生怕動作不小心就把那嬌女敕的綠葉給弄壞。

夏陽點了點頭,隨機又掏出另一只與蘇愛夏手指上戴者的那個戒指一模一樣的戒指拿了出來,也戴在了自己的食指上。

蘇愛夏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是一直看著那個戒指,一直看著……

這就是他們命運之輪的鑰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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