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劉母的堅持,劉季只好安排馬車,帶著一家人回城。
歷史記載,從打劉季起事,劉母就一直跟在他身邊,顛沛勞頓中,照顧他的生活起居,世上只有媽媽好。而且,劉母也很倔強,是巨蟹座,作為母親最好的星座,她不放心別人,要一路跟著劉季打仗。
在攻打外黃時,沒想到身子骨還算硬朗的劉母在生病後又感染了一場風寒,雪上加霜,就一病不起。
那天劉季馬上要出征前,他還站在劉母床頭發呆,是擔憂母親的身體。夏侯嬰不忍打擾,默默在身邊等候。
還是我,走上去,輕輕拍拍劉季,對他說︰「放心去打仗吧,我照顧好母親。」
劉季想說聲謝謝,動動嘴唇,沒有出口,只擠出一句︰「娘……交給你了。」
劉母突然睜開眼楮,點頭笑笑,仿佛在告訴兒子放心去吧!
于是,劉季拉著夏侯嬰一起往屋外奔去。
平常劉季有時候會帶著我去打仗的,因為熟讀孫子兵法的我的一些謀略常常給他們一些建設性提示,今天,劉季不放心母親,把我留下照顧她。
不想,劉母在劉季面前假裝沒事,這是劉母的回光返照。劉季一走,劉母開始完全昏迷了。
我感覺到一些不對,盯著劉母輕輕呼喚,只見她全身虛汗直冒,我連忙跑到院子去打濕毛巾,拿去給她擦拭。誰知越擦越多,這邊擦去那邊又出,我急急地喊著娘,不見回聲,又高聲喊起劉太公。劉太公听到喊聲進來,看到滿頭虛汗的老伴,半天呼出口氣來,卻不見吸氣,心知已無力回天,嘴里恨恨道︰「這是跟季兒走了,這是跟季兒走了!」
等到我將劉母的虛汗擦干,劉母已鼻息全無。
我望一眼發呆的劉太公,出門去隔壁營帳喊二哥劉仲。
軍營的人忙著幫我們打點各種喪葬事宜,我和嫂子為婆婆擦淨身子,穿上新衣,劉太公不知從哪弄來一塊玉玨,塞進劉母口中。
戰地快馬奔到戰場,這時劉季的大軍剛宣誓祭旗完畢,听到母親離世的噩耗,頓時眼淚奪眶而出。
停頓片刻,夏侯嬰拍拍他的肩膀,他才回過神來,于是,沖外黃方向一拜,吼道︰「娘,季兒誓死拿下胡陵,為娘祭墳!」言畢,打馬出征。
一鼓作氣勢如虎。
樊噲一馬當先攻上胡陵城頭,隨後又與我哥呂澤會師,迎擊前來救援的泗川郡軍。
郡守看情形不妙便棄城逃月兌,半路撞見劉季的一員將領曹無傷逮個正著,一刀結果了小命。
秦軍不堪一擊,劉季大軍出師告捷,一舉攻克相鄰的胡陵、方與二城。
勝利會師後,劉季無心逗留,安排曹參征集糧餉和清理現場,自己帶著夏侯嬰急趕外黃。
等到劉季到家的時候,已過了守靈的三天,並已經入葬。
只見我一襲黑色素衣,把首飾全部卸了,並趴在那里嚎啕大哭,見到他回來了,趕緊讓他換上早已準備好的黑色布衣,劉季有點心疼,又有點欣慰,多賢惠的氣質呀。
不懂事的劉季以為我是很懂事,而事實上,這是軍營里和周圍懂的鄰居教的,他們告訴我︰在守靈的時候,整個家庭都不得佩戴珠寶或紅色的服飾。風俗上血親和兒媳都應大聲嚎哭,以示對死者的尊敬和忠誠。守靈時,死者的家庭成員應根據自己在家庭中的地位穿戴不同的服飾,圍著棺材站在相應的位置上,兒子和兒媳應穿黑色。
所以,我那麼做了。
這次沒能見上母親最後一面,一直是劉季的心病。
所以,高祖五年,劉季剛剛當了皇帝,就追封他的母親為昭靈夫人,並搞了一次十分隆重的「招魂」儀式,那天儀式進行中,有一條小黃蛇爬進了劉季專為母親亡靈準備的墳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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