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雲鳳只是神態黯然靠坐在**上,面色少有的平靜憂郁。臘梅秋菊再三勸說,都無動于衷。不吃不喝。
「差不多三天了,三天了,小姐都幾乎沒吃東西。這樣下去她的身體怎能吃的消?」
偷看著里面靜坐的主子,臘梅擔心對身邊的秋菊低說。當然她們拿出的東西依然完好,原樣不動得放在那里。
她們好言相勸她不吃,說的次數多了。還惹怒招她罵。這不兩人都是因為擔心她放不下,勸她好歹吃喝點東西,被雲鳳呵斥著趕出來。只能站在外面擔憂看著里面的人。
從麗姬進宮到現在,小姐完全變了個人。當然突然的巨變,她們也只能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君王之愛,她們這些下人又怎能決定得了。
「可是沒辦法,這三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換做我,不但吃喝不下,也許我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再有一天就要和親了,小姐這樣下去。到時候路上又要顛簸,她的身體怎能受得了。」
抬眼看了下里面的主子,秋菊也無奈低嘆擔憂地說。
其實自從蔡公公帶走六六,雲鳳一直心中在斗爭著。一直在哀悼著自己的這次感情付出。但他匆忙去外面尋找麗姬她就早該料到是這樣的結局不是嗎?
怪只怪,自己到現在還在期待,期盼著。三天,短短三天,讓她一下子從雲端到了地獄,確實難以接受。但經歷了那些羞辱和嘲諷,還有和親生女兒強迫分開,自己出嫁別國和親。她不得不再次正視,尋思著未來的生活。
現在她也心中漸漸清晰,其實出嫁別國和親和打入冷宮,以或者讓她像雲妃她們樣守在他身邊,只像個走狗卑女樣仰仗那女人的鼻息和他的無意中關注過活。對她來說結局都一樣。
只是自己難以釋懷,畢竟付出三年的真心就這樣被人狠狠絕望拋在地上,摔的粉碎。就是死又怎樣?那男人會回心嗎?他會回頭再看自己一眼嗎?
不會。
明天就要出嫁了,為了蕭家和柳家那些無辜人,她不得不選擇自己像個行尸走肉樣的被支配,當禮物送走。
可她的心卻依然難以平靜下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再期待著什麼?明天她就要離開了,為何他就那麼狠心絕情,連起碼的送行都沒。
還有柳以民。想著那個讓她感覺如兄長,卻一直默默關心著,愛著她的男人。她的心更是愧疚疼痛難制。
當時穿越過來,是他讓她有信心和能力接受這個時代的生活。是他讓她和原本不和諧的家人能夠和諧相處。
他的真心呵護和付出,她只是裝做無視,心中卻在猶豫思量著對他到底是愛也是親情依然。卻那知她還沒考慮好自己心情,命運就因那次的不期而遇發生了重大轉折。
就那次遇到那陰冷帝王。他的一道聖旨讓柳以民被迫娶了別的女人,為此她怨恨惱怒柳以民的背叛和始亂終棄。含恨接了帝王旨意入宮為妃。
為報復柳以民的背叛,柳伯父被殲人陷害,本舉手能相救的情況下,柳以民大膽求見,只希望她向王上說明真相。她不但言語上諷刺他,羞辱他,還憤怒摔碎兩人當時才認識時交換的信物。
使得柳伯父遭受誣枉之災,被永盛王腰斬武門。後來听說當時下聖旨賜婚柳以民的事,她才知道自己錯了。當然還有點,那時她才發現自己對他,其實只是兄妹之情,根本不是所謂的男女之情。
永盛為得她芳心,做出的努力,讓她自覺把芳心向他獻出。她成了永盛帝最得**的妃,之後和柳以民又有過幾次接觸。想著當時的幼稚和沖動,親口向他道歉說著自己的愧疚。
他說不恨她,因為一切是命。可她明顯感覺到他眼中對自己的疏遠和淡漠。後來才明白他是為自己好,因她是王的愛妃,他疏遠她是為了她。
他是一直的愛著自己,就算她那麼深的傷害著他,他對她的感情依然沒變。表面上疏遠,暗地卻是默默關注。
明天她就要離開這個穿越到來還算熟悉的國度,遠嫁他國。雖然知道那可惡的男人不會讓她見他,但她心中還是期待著見他一面。只想臨走前見他一面。
就這樣坐著,一直在月上中天。她就一直的坐著,月光如水照耀著她蜷縮的身影,有著說不出的孤寂和落寞。
臘梅和秋菊也早被她趕去歇息去了。突然門外傳來低微的腳步聲。誰?
自覺猜測,想發聲問,卻發現喉嚨干澀的,說話都說不出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接著她所在的房間門被推開。
「以民,你?……」
腦海中想著柳以民,她自覺開口低呼。當抬頭看清楚眼前的人影,頓時臉色變的陰冷死灰一片。不過還是冷看著來人不出聲。
微弱的燭光照耀下,竟然是永盛帝半夜到來。穿著夜形衣,只是沒帶面紗遮臉。看來他是獨自到來的,要不以他的身份到那里,肯定會大隊人跟來。
突然見到他來,原本平靜下來的心更著又是揪緊起來。她好想開口問他,既然都已經狠心將她嫁走,為何還要來看她,是可憐同情她嗎?
可她卻問不出來。只是冷冷看著他。目光中已沒沉痛悲哀,而是憤怒怨恨。
永盛帝連夜趁麗姬熟睡過來,連他自己都不知為何。不過已經到了這里,只有硬著頭皮走近。對自己說的是,也許看在夫妻幾年,她給自己生了六六的份上,臨行前見她一面。
本以為見他,她會很開心很高興。或者會感動流淚,沖上來撲進他懷中。卻那知進來就听到她呼喊別的男人的聲音。
「以民?你叫的還挺親切的嗎?踐人,我才休了你幾天,就又想著舊**了,啊……」
看清楚眼前男人突然變的陰冷鐵青的面孔,雲鳳心中確實有點後怕。不過還是讓自己對他的突然沉寂冷漠,表面冷看著他,心中卻在暗叫不好。
果然,男人只是靜靜站著。突然臉上浮現一層冷笑。幾步上前,冷冷低說著,咬牙切齒說著,低吼著喝問著,接著一個巴掌就向她臉上揮來。
「你……」雲鳳雖然防備,但還是臉上重重挨了一下。一巴掌打地她朗聲跌向**里,臉上只感覺火辣疼痛一片,瞬間就感覺嘴里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