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見劉陵吩咐,懷南才靠馬車外面坐上,讓車夫駕車離開。
「他們實在欺人太甚,竟然如此對翁主,我……我是在忍不下這口惡氣!」
懷南氣憤不已的說著心中的不甘,卻被劉陵的一聲冷笑打斷了。
「忍不下如何?你難道回去殺了他們不成?」
懷南認真的說︰「只要翁主一聲令下,我這就回去!」
劉陵听他這麼說,心中有些些暖意,記得從很小的時候起,懷南就一直在她身邊,容不得任何人欺負她的。
「傻木頭。」
淮南听見劉陵這麼喊他,呵呵的笑了兩聲,她已經好些年沒這麼叫過他了吧。在懷南眼中,劉陵就是他整個世界的太陽,那樣耀眼,也那樣遙遠……
劉陵看著淮南說︰「我們先回去,從長計議。」
031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淮南王府中,劉安接到了劉陵的平安信,心中也稍微安心。他吩咐身後的一個人說︰「等阿陵一進封地,長安那邊就能行動了。」
後面的人領命退了出去,劉安繼續看著窗外的景色,草長茵飛,原來夏天已經來了。
若說年湘最近最頭疼的事情是什麼,已經不是苦惱于怎麼斡旋與陳、衛二女之間,而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劉徹!
劉徹自年湘回宮起,每日必定宣昭,卻也不做什麼事情,只是讓年湘安靜的坐在一旁看他批奏折。一日如此,十日也如此!年湘實在忍不住了,所以今天常融照例來宣昭的時候,年湘拒絕的說︰「我身子不適,今日不去了。」
常融面色難看的看著年湘,「這叫奴才怎麼回稟陛下,您還是去吧!」
年湘頭也不回的邊走邊說︰「你就這麼回陛下。」
她往外走著,正巧踫到了從清涼殿來的宮女伊籮。
「年太醫,小公主今早身子有些發燙,衛夫人著急請你過去。」
嬰兒發燒不同大人,是相當危險的,年湘顧不得常融,轉身提了藥箱就歲伊籮走了,常融見這情景,只有硬著頭皮回去交差了。
當年湘感到清涼殿時,滿屋的宮女、麼麼,連衛長也爬在小床邊緊張的看著自己的妹妹。衛子夫見年湘來了,著急的說︰「你快看看陽石怎麼了,身上燙的厲害!」
「留一兩個人在殿里,其他人都出去,把窗戶打開通通風。」
年湘麻利的吩咐著,眾人趕緊退了出去,照顧衛長公主的幾個宮女要把她抱出去,她卻抓著衛子夫的衣服說︰「我不走,我要看妹妹。」
衛子夫走過來哄著說︰「妹妹現在要睡覺,你出去玩一玩,等你回來她就醒了,再一起玩。」
衛長半信半疑的看看衛子夫,又看看年湘。衛子夫對衛長的宮女紫雲說︰「帶公主去園子里玩玩,小心照料著。」
「喏。」
眾人走了,只留了兩個照顧陽石的女乃媽在里面,清涼殿里的空氣頓時通暢了很多。年湘輕手檢查了陽石各個方面,發現並不是發燒,松了口氣說︰「不要緊,只是天氣熱了沒有照顧好,熱氣集聚體內不得消散,才會發熱,我開點藥喝兩天就好了。」
听她這麼說,衛子夫倒是放心了,旁邊的兩個女乃媽撲通的就跪了下來,「求夫人恕罪,都是老奴沒有照顧好公主。」
衛子夫正準備讓他們起來,就听見一個極冷的聲音說︰「你們的確有罪,照顧不好公主,你們還想活嗎?」
眾人一看,竟然是劉徹!
兩個女乃媽嚇的跪在地上只哆嗦,心里想著,今天這條命算是交代出去了。
「陛下,」衛子夫柔聲求到︰「你就饒了她們吧,陽石是認人的,等她醒了找不到她們,是會哭鬧的。」
劉徹掃過眾人的臉龐,最後停在了靜立在一旁的年湘臉上,問︰「年太醫覺得她們該不該饒呢?」
「回陛下,夏季暑熱極易邪侵入身,大人都防之不及,何況才幾月的幼嬰?總是兩位麼麼照顧的再好,也難免有疏忽的。」
听到年湘為兩位麼麼求情,她們都感激的對她磕頭,但劉徹偏說︰「說來說去,她們還是有疏忽的,還是有罪。」
「是,不僅他們有罪,微臣也有罪。」年湘突然這麼說,弄的劉徹不明所以。
「你何罪之有?」
她平靜的回答說︰「微臣身為御前太醫,多日來侍奉陛下,卻未發現陛下也換了季熱之癥,實在是罪過。」
「癥好好的,哪里有病?」
「沒有病那這火氣又是從何而來?」
劉徹這才省悟年湘說來說去,原來是在指責他脾氣大了,他忍了氣將兩名麼麼揮退了下去,眼神不善的看著年湘。
正尷尬之季,衛子夫適時的問他︰「陛下今日怎麼來了?」
「听說陽石病了,我自然要過來瞧瞧。」
衛子夫心中奇怪,她早上一時著急,並沒有派人告訴劉徹陽石生病的事情,他怎麼這麼及時的知道了?
她一抬眼,看見劉徹又看向年湘,心中頓時一黯,自嘲的想到︰原來是為了她才過來的。
劉徹並沒注意到衛子夫的神情,對年湘說︰「既然你說朕有病,那你是不是該隨朕回宣室,好好為朕診治一番?」
年湘皺眉,她實在是想不通劉徹天天把她困在宣室里究竟是要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