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嫖沉默了一會,沉吟的說︰「那便這樣吧,雖然不知道你日後會提什麼樣的要求,但是為了嬌兒,我先答應你就是了。」
「多謝長公主!」
年湘剛松口氣,又听見劉嫖問︰「有件事,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實情,這次金華殿的大火,是你放的嗎?」
她心下大駭,趕緊解釋說︰「這等事情我哪里做得到,太抬舉我了!」
劉嫖疑惑的說︰「不是你我,也不可能是衛子夫那柔弱的女人,會是誰呢?難不成真是上天容不得那肚子里的孩子?」
年湘想了想,決定把多日的疑慮告訴劉嫖。
「那日正逢淮南翁主回朝的慶典,著實巧的很。」
听她這麼一說,劉嫖頓時想到︰「難不成是她?這也說得過去,他老子一直想做皇上,怎麼會看著劉徹生下兒子來,不過這事情有證據嗎?」
年湘說︰「我並不知情,只是瞎猜而已。」
其實年湘說謊了,在事發當晚,她就拜托霍去病潛到劉陵府中,還真的找到了裝石脂水的壇子。她之所以沒有告訴劉徹,是因為她本不應該知道這麼多,說了反而遭猜忌。這些事情,就交給他們去慢慢揭開吧。
她們說了這麼久的話,外面陸續來了好些夫人、小姐,她們也不好再久談下去。
劉嫖拉著年湘說︰「我們出去吧,你幫我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人,我還是想送兩個進宮幫幫阿嬌。」
年湘不同意的說︰「不合適,如果強行安插人進去的話,又會引起陛下對陳家的戒心,反而不妥,先前王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劉嫖看了看她,說︰「那就罷了吧。」
夏天的荷花開的正盛,名媛貴婦們卻都好奇的看著年湘,年湘少在她們的圈圈中露面,她認識的人少之又少,可認識她的人卻很多。
為了不引起別人的猜忌,劉嫖笑著說︰「人吶,年紀大了身板就不行了,正好年太醫今天有空,肯賞臉來給我瞧瞧,正好大家也認識認識。」
大家敷衍說笑,好不容易熬過了這一天,年湘見著空就趕緊回家了。
「茗丫。」
年湘肚子很餓,在那邊只顧著和那些人周旋,東西都沒吃上幾口。她進門喊了兩聲,卻發現茗丫不在家中,只好自己去弄了些東西吃。
天色漸暗,茗丫卻還沒回來,年湘不由的心慌了,她雖懂事,但再怎麼說也是個九歲的小丫頭,難道被人拐了?
想到這里,她便再也坐不住,趕緊到白濟堂叫了些伙計跟他一起找。一群人舉著火把在大街小巷里找了個把時辰,如果不是因為城門關了,年湘還想派人去城外找,這小孩子丟了可真急人。
正在她心慌意亂的時候,有伙計來告訴她,茗丫已經回家了。
她讓伙計們都趕緊回家歇息,自己也立即趕回了家。一進門,就看見茗丫低著腦袋,一副犯錯的樣子站在院中。
「茗丫,你沒事吧?」
茗丫抬起腦袋,擒淚的看著年湘,「師父……」
年湘心中一慌,「誰欺負你了?」
茗丫趕緊搖頭說︰「是茗丫不好,不該到處跑,讓師父擔心了,還讓這麼多人去找我……」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年湘拉著茗丫走進屋,茗丫抱著她的手說︰「就是我娘也沒這麼緊張過我,師父你對我太好了!」
「行啦,你倒說說你今天去哪野了一天?」
茗丫見年湘有些不高興,趕緊交代︰「我去霍弟弟家了,他說了教我功夫,今天師父不在家,我就去找他了。」
年湘沒想到茗丫對學功夫這麼上心,說︰「上回說的你還真記到心里了,不過要學功夫師父就可以教你,以後不要亂跑了。」
「霍弟弟說……師父會的是花拳繡腿……」
茗丫一邊小聲說著,一邊看著年湘的臉色,果然,年湘臉色鐵青。
好吧,她承認自己的功夫不能和霍去病相比,但是好歹一個散打冠鍕,竟被小孩子笑話成花拳繡腿!年湘心里暗暗發誓,她一定要把身子養好,讓霍去病嘗嘗她的花拳繡腿!
「師父……」
見年湘臉色不好,茗丫扯扯她的衣袖喊到。
「行啦,累了一天,趕緊歇了吧。」
茗丫應了一聲,屁顛的跑去燒水了。
049備戰
元光元年,匈奴肆意侵擾大漢邊境,劉徹遣將鍕李廣、程不識兵屯北邊,戰事一觸即發。在劉徹著手準備對匈奴的爭戰同時,在內政上也發動了一系列新的改革,試圖尋找一條長治久安之道。
當長安城中忙碌的不可開交之時,淮南王劉安也開始為自己的「皇位」開始謀劃,他與他的謀士坐與房中,笑談著匈奴和大漢眼前的局勢,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中一樣。
劉安撫著他的山羊胡,眼中帶著輕蔑說︰「那乳臭未干的小子,想借著匈奴人的壓力,完成中央集權,你們看看他最近的一些子手段,玩火呀!」
他座下的一個謀士說︰「主公所言極是,如今太皇太後去了,國內再無人可以約束他,他自然是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只是,他恐怕太小看那匈奴人了,對匈奴人我們從來沒打過勝仗,戰爭可不是好玩的是,他的確是在玩火。這次如果開戰,我漢一旦兵敗,那麼小皇帝提出的一系列事情都會隨之坍塌,到那個時候……主公只用坐看好戲便是。」
听到謀士所說和自己心里想到一塊去了,劉安心里十分舒暢,他萬萬沒想到劉徹會走這條路,這不是自取滅亡麼?和匈奴人打仗,這是他的轉機!
劉安心里舒暢,但是劉陵就未必了,因為懷南已經向她稟報了四次,有人夜探入府了,但她偏偏卻想不出法子捉拿入府之人,難道她的府邸成了人人可以進的鬧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