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湘趕緊掰開茗丫緊握馬鞭的手,生怕她的手被這一鞭子給抽裂了,可展開一看,手心上一點印子也沒有!
「師父,我沒事,她的速度很慢,傷不到我的。」
拉朵兒先是被一個小孩抓了鞭子,現在又被她這麼說,心下羞辱難當,對她身後的衛兵吼到︰「還站著做什麼,沒看到有漢人奸細嗎?還不給我抓起來!」
幾十個衛兵和年湘身側的十個親衛發生了對峙,但是卻也沒有動手,都是匈奴人,又沒有仇,這動起手來還真說不過去。
拉朵兒見他們這樣遲疑,喝到︰「沒听到我說的嗎?」
于是,兩隊衛兵無奈的開始了肉搏,誰也沒有抽出兵器來。拉朵兒不再管他們那些,直接沖到年湘面前準備教訓她,卻被矮她半個身子的茗丫攔住了。
看著茗丫和拉朵兒動起手來,年湘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倒不是為別的,她只是奇怪,茗丫什麼時候有這麼厲害的功夫了?
正當雙方打的「如火如荼」的時候,一個威嚴而帶有怒氣的聲音突然震響了眾人的耳膜︰「都給我住手!」
茗丫首先收了手,蹦跳的回到了年湘身邊,在年湘驚異的眼神中,安靜的站在她身後,等著伊稚斜繼續說話。
直到兩隊人馬完全分開,伊稚斜駕馬走到年湘跟前,確定她沒有受傷後,才慍怒的對眾人說︰「你們這是干什麼?」
拉朵兒見伊稚斜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瞧她一下,心中怨氣沖天,一甩鞭子便哭了起來。
伊稚斜不做聲,眾人不做聲,年湘更不好說什麼,于是大幾十號人就這麼安靜的看著她在那里大哭了一陣子。直到她自己又羞又惱的停止哭泣後,伊稚斜才說︰「哭完了?哭完了就帶著你的人回去,你父王到處找你,你跑到這里來做什麼?」
拉朵兒帶著哭腔說︰「你趕我走?」
伊稚斜說︰「沒事你就回去吧,要說的話我六年前就對你說了,你心里清楚。」
「不信,我不信,當時不信,我現在還是不信!」
伊稚斜不知道該怎麼跟她糾纏,索性拉起旁邊的年湘到他的馬背上,抱在胸前說︰「她才是我的女人,而我一直把你當作我的妹妹,明白嗎?我說過只有一個女人可以上我的馬背,你忘記了?」
拉朵兒難以置信的望著伊稚斜,貝齒緊緊的咬著朱唇,跺腳跨上自己的馬背,狠命的抽了兩下馬兒,發瘋似的跑了出去。
062事亂心更亂
看著拉朵兒傷心離去的背影,伊稚斜多少有些不放心,又點了幾個人跟了過去才安心一些。
他嘆了口氣,和拉朵兒鬧成這樣並不是他的本意,可是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拉朵兒明白他的意思。拋開這些煩心的不去想,伊稚斜懷中僵硬的身體將他拉回了眼前。
只見年湘全身不自在,滿臉苦色的坐在她前面,吞吞吐吐的說︰「你剛才說的……是假的吧……」
剛才他說︰「她才是我的女人……」
他還說︰「只有一個女人可以上我的馬背……」
伊稚斜並沒有放年湘下去,而是小心的將她的位置調整了下,讓她坐的更舒服一些才說︰「我說都是真的。」
這句話一說,他明顯感覺到懷中的身體一震,他輕輕的扯了扯嘴角,心中怪自己有些突兀了,听說漢人的女子都很羞澀不是麼,嚇到她了吧?
伊稚斜不再說話,只是駕著馬慢慢往回走,其他人也靜靜的跟在後面。
回到了樊哈大叔的部族之後,年湘帶著茗丫迅速的鑽進了帳篷,只到這時,她的臉色才開始發起燙來。她坐在床邊想了一會,很快的就冷靜了下來,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她只是一縷幽魂而已,根本不是一個完整的人,她有什麼資格去談論感情,不論是伊稚斜還是劉徹,對她有了感情的人,她只能選擇離開。剛到這里沒多久,難道又要開始奔波了嗎?
當年湘正在為這個問題苦惱的時候,伊稚斜卻幫她做出了選擇,因為伊稚斜離開了,一份急書將伊稚斜叫回了克魯倫高原,這回是真的有急事要處理了。伊稚斜和年湘告別後,連夜就走了。
這樣也好,可以乘機在這里做做準備再出發,想到這里,年湘的心情就輕松了一些,可是,她隨後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茗丫的武功!這丫頭小小年級怎麼就成了一個小高手了!她和茗丫中途分開不過三個月而已!
年湘拉過茗丫問︰「你老實告訴師父,你的功夫怎麼會這麼好,到底跟誰學的?」
茗丫滿臉無辜的說︰「是霍弟弟和師父教的呀。」
「怎麼可能,你跟他才學了幾個月?我又教過你什麼?」
「可是我只是按照霍弟弟教給我的在練啊,還有師父上次教我的太極拳,是很厲害的武功,很有用的!」
年湘緊張的拉過茗丫檢查了半天,又給她號了脈,她簡直要懷疑那個小閻王是不是給茗丫做過什麼手腳了,要不然一個才學武三個月的孩子,怎麼會有如此成就?難怪伊稚斜那天要問她,茗丫到底是誰的徒弟了!原來他早就看出來了。
當天晚上,年湘待茗丫睡著之後,小心的掏出脖子上掛著的白玉扳指戴在了右手拇指上,之後才忐忑不安的躺下睡覺。
霍去病說過,如果向聯系他,這麼做便可以了,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事呢。
年湘腦袋中本來想著各種各樣的事情難以入睡,可是就過了一小會,一陣疲倦涌了上來,年湘轉了個身,沉沉的睡了過去。
就在年湘睡著後沒多久,茗丫就動了動眼皮,一雙大眼楮刷的睜開了,她看了眼和她睡在一起的年湘,有一瞬的錯愕,不過稍瞬即逝。她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確定沒有其他人之後,她才推了推年湘,輕輕的把她叫醒。
「唔,怎麼了,茗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