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
茗丫點頭說︰「院子外面有守衛,至少兩個人,其他的也許我還沒有發現。」
年湘苦惱的想著,自己這樣子要是被人看到,萬一傳到劉徹耳中,便再無自由可言了。她不得不找來紗布和針線制作起面紗來。
夜晚漸漸降臨,前面的塞上花漸漸熱鬧起來,一陣美妙的歌聲傳入年湘耳中,這不正是蘇如的歌聲麼!
年湘叫來剛剛才分到院里的環兒,故作不知的問到︰「這歌聲可真好听,是誰在唱歌?」
環兒頗顯驕傲的說︰「方姑娘才來這里可能不知道,這唱歌的可是我們馬邑的第一美人蘇姑娘,她不僅人美、歌妙,才學也是一等一的呢!」
「真是個難得的人,不知道我有沒機會和她見一面呢?」
環兒有些為難的說︰「蘇姑娘可是不隨便見人的,,柳娘又交代不能通別人講姑娘你的身份,這可怎麼辦呢?」
年湘想著以自己這個假身份肯定是請不來蘇如的,便笑笑說︰「不行便算了吧。」
又過了幾日,年湘讓環兒將柳娘喊來,對她說︰「柳娘,我這幾日听見前面有姑娘在唱曲子,一時手癢便譜了詞曲出來,我想著如果讓蘇姑娘唱這曲子,效果肯定不錯,不知道能不能入你的眼。」
柳娘接過曲譜,看了幾眼後眼中大放光彩說︰「沒想到姑娘有這樣的才能,我定把這曲子交給蘇姑娘,只怕她唱不好。」
「這曲子之中是有幾處易錯的地方,如果蘇姑娘有仍和疑問,讓她來問我便是。」
柳娘點點頭,高興的拿著曲子走了。
年湘見她滿意,心中也放了個心,好在自己當年看《大明宮詞》的時候刻意去找過插曲《長相守》的詞譜,要不她哪里有那個能耐寫出這樣古風的曲子來!
果然,在第二天蘇如便帶著琴過來拜訪年湘了。蘇如看著屋里蒙著面紗的神秘女子,心中十分好奇,她到底是怎樣的人,竟然能寫出那樣的曲子來!
年湘見到蘇如很高興,但是她控制著自己對環兒說︰「你帶方茗去院子里玩會,我和蘇姑娘探討樂理,你們不要進來打擾了。」
環兒帶著茗丫出去了,但是蘇如卻被她的這句話驚呆了,因為這聲音……她認得!
067始于足下
「是……是你麼?」
蘇如不太確定的問到,直到看見年湘輕輕取掉面上的白紗,露出那張熟悉的面容時,她才激動的上前說︰「真的是你,你沒事太好了!」
年湘沒有想到蘇如見到她會這樣激動,一時不知道改說些什麼,只听蘇如問︰「你不是被匈奴人抓走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我本是被匈奴人抓了,後來又被義士救了出來,恰好那人認識柳娘,便將我藏在了這里。」
年湘選擇說了個小謊來掩蓋這件事情,但是蘇如絲毫沒有懷疑,依舊激動的說︰「人沒事就好……只可惜韓嫣他……」
說到韓嫣,蘇如眼淚幾乎就快掉出來了,想來她和韓嫣的交情也是不淺,人突然沒了,怎麼能讓她不難過。
年湘眼中神采一暗,低聲說︰「都怪我連累了他……是我不好……」
蘇如強笑著說︰「這怎麼能怪你呢,怪只怪那匈奴人竟然抓了你……而且陛下他……也太狠心了些……」
她見年湘臉上依舊不好看,便轉開話題說︰「去年年底為了找你,我被召到長安去問過話,多虧了司馬夫人我才能安全回來,她對你的事情也很是憂心。」
卓文君!
「他們還好麼?」
蘇如回答說︰「他們都很好,只是可惜他們膝下無子,司馬夫人偶爾會為這件事情自責。不過還好有亢兒和不疑在身邊,她也就舒心很多。」
「亢兒、不疑?」年湘疑惑的看著蘇如,不解的問到。
「對了,你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你還記得你在馬邑救過的那個孩子麼?當時好像是叫二虎子吧,他和他的弟弟被衛大人接回府中收養了,只不過衛大人事物太忙,所以司馬夫人時常把他們接到自己身邊,听說還想把他們收為義子呢。」
年湘吃驚的極了,萬萬想不到衛青的兩個兒子竟然是這樣得來的!
「你現在既然回來了,應該會馬上回宮吧,衛大人奉命到處找你呢。」
年湘收起吃驚的表情搖頭說︰「我不回宮……」
蘇如驚疑的問︰「為什麼?」她見年湘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趕緊說︰「是我多事了。」
年湘苦笑著說︰「皇上一直有意要納我入後宮,但我不願,所以……」
蘇如理解的點了點頭。當年在長安時,劉徹與年湘的傳聞她也是略有耳聞的,只是這次听到當事人說起這時,感覺不太一樣。
「那你今後打算怎麼辦呢?」
年湘想了一下說︰「我這里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忙,我知可否?」
「你說出便是,我能幫定然幫你。」
「我現在不太好到處行走,我想請你在本月十五的那一天去白濟堂找到王玄風大夫,幫我遞個信行麼?」
蘇如听了後說︰「這有何難,你把信給我,我幫你送過去就是。」
听到她的答復,年湘心中頓時安心了,隨後便和蘇如談論起《長相守》的曲譜來了。
過了四月十五,蘇如從外面給年湘帶回了王玄風的回信,心情十分好,安心的與茗丫在院里過著舒適的生活。
平日無事可做,年湘將太極拳、太極劍以及近身散打的一些技巧都教給了茗丫,茗丫的接受能力快的讓年湘乍舌,她看著茗丫學什麼會什麼,不停的感嘆著,原來世界上真的有天才這回事!
年湘曬著春天的日頭,在一個樹下的藤椅中看著茗丫翻上跳下的練著武功,心中思索著︰這丫頭怎麼看也不像是只學了一年武功的,肯定是霍去病對她做了什麼改造,下次見到他一定要追問出來,不能再讓他蒙混過去了!
「茗丫,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