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湘怎麼會不知道他呢,他可是西漢未來的財政大臣呢!只不過他依稀記得桑弘羊是洛陽富賈,並沒有想到在邯鄲也能見到,不過想想別人桑家把生意做遍了大漢,在哪里都是有可能的。
她奮力的擠過人群,只見街道上不斷的有漢子把一袋袋的米抗上騾車,然後送走,一個衣著富貴不俗的年輕男子站在一旁看著,旁邊還跟著一個賬房先生不斷的寫著東西。
最後一車糧食終于裝完了,年輕男子對身旁的賬房先生說︰「這次三十二車共四百八十袋米沒有遺漏吧?」
「是,少爺,老夫一一數了,是這個數字。」
年輕男子點了頭,正準備走回店中,只見一個縴細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面前說︰「桑公子,關于疫病,我有事找您商量。」
這年輕男子正是桑弘羊,他見旁邊的賬房先生正準備趕那女子走,趕緊攔下說︰「既然有關疫情,便進來說話吧。」
桑弘羊將年湘帶進內堂坐定後說︰「姑娘有什麼話便說吧。」
年湘說︰「我和我的幾位前輩都是大夫,听說這次魏郡的疫情很嚴重,所以想請桑公子將我們帶往魏郡,盡些薄力。」
桑弘羊笑了笑說︰「姑娘有這份心意我們很是欣慰,但是朝廷已經征集了很多民間大夫正在魏郡醫治,所以並不需要姑娘去冒險。」
「可是,這麼久了,疫情根本沒有得到控制,反而在擴大不是麼?」
桑弘羊听她這麼說,趕緊問到︰「難道姑娘你有辦法?」
年湘說︰「我雖然不敢保證一定能夠控制住,但是我見過很多疫癥,這方面我有信心,讓我過去看一看,一定會對控制疫情有幫助的。」
「哦?」
年湘見桑弘羊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反問到︰「難道你是在看不起女子的醫術?」
桑弘羊听她這麼一說,旋即一笑說︰「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自從陛邊有了女御醫之後,我便知道不能小看女子的醫術,又怎麼會那樣看待姑娘呢。我只是好奇姑娘年紀小小卻見過很多疫癥,而且能夠安然至今。」
年湘很想說,我是前世打著疫苗看的疫病,但是她肯定是不能說的。桑弘羊這麼一提反而提醒了年湘,他們這麼貿然的前去,搞不好還容易被傳染的,得想點辦法!
「請問桑公子,你知道魏郡的疫癥是什麼癥狀嗎?」
桑弘羊說︰「先是很多村民開始莫名其妙的發燒,到城里久治不愈之後城里也出現大量的發燒人群,而且不只是人,雞鴨也死了好多。」
「原來是這樣!」
桑弘羊見年湘恍然大悟的樣子,問到︰「你難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年湘點點頭說︰「大概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但是究竟對不對還要去看過才知道。」
「這樣的話,那我們即刻動身?」
沒料到桑弘羊對疫病的事情也這樣上心,點頭同意了,只是另外托人給客棧里送了個口訊,又準備了一些東西便和桑弘羊準備出發了。
糧店的賬房先生听說桑弘羊要親自去魏郡,緊張的拉著他的馬,怎麼也不同意。
「少爺,您千萬不能去啊,那里怎麼是您能去的地方呢,萬一有個什麼事情,您讓我怎麼跟老爺交代啊!」
桑弘羊耐心的解釋說︰「我且去看一看就回,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不行,不行,您怎麼也不能去!」
年湘見他們爭執不下,就說︰「要不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其實不用去。」
桑弘羊說︰「那怎麼行,你一個弱女子尚且不怕,我怎麼能畏怯不去呢?」
賬房先生扭不過桑弘羊,只有跺著腳看他駕馬而去,在後面捶胸頓足,喊的好是淒厲!
069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桑弘羊很容易的就讓守門侍衛開了南門,帶著年湘向魏郡奔去。魏郡離邯鄲不足百里,馬兒撒足狂奔一個多時辰,他們便進入了魏郡的範圍。
「前面就是離邯鄲最近的一個有疫癥的村子了。」
年湘听桑弘羊這麼說,趕緊從事先準備的東西中取出兩塊三角布,拿了一塊給桑弘羊說︰「快把鼻嘴捂好,一會千萬不要觸模任何東西!」
桑弘羊接過布巾,學著年湘的樣子在臉上系好了,二人才駕馬進入村子。
村子里如今已經不能用荒涼二字來形容了,路上基本上見不到幾個活物,一直走到村子的中心,才看見各家各戶都有臥床不起的病人。
年湘看到這個情景,問︰「難道所有的人都染了病嗎?」
「也不是,還有些康健的可能是去城里領事物和藥材去了。」
年湘點點頭,駕著馬到處走走看看,最後她說︰「這個村子里的人似乎每家每戶都養雞,是嗎?」
桑弘羊點頭說︰「的確,這里的土地貧瘠,種不出糧食,多數農戶都是賣雞換糧。」
「好了,我們去找魏郡的太守吧,我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桑弘羊听她這樣說,心中驚訝她這麼快就找到病因了,她可連一個病人都沒有看呢!
他們又趕了幾里路來到魏郡太守府中,整個城鎮的情況和外面的鄉村差不多,唯一的差別便是倒下的人更多了。等他們找帶太守時,他正和幾個大夫愁眉苦臉的在一起商議,看起來心情十分糟糕。
「桑公子,你怎麼過來了?」
魏郡太守見桑弘羊走進來,相當驚訝,趕緊走過去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