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大驚︰「姑娘,怎麼了?」
看著柳娘,年湘立即說到︰「柳娘快幫我,去京兆尹的地牢里攔下去館陶長公主的人,不能讓她殺了那個殺手!」
柳娘見她如此著急,知道事情重要,便趕緊出門了。
年湘待柳娘走後,自己也叫車去了劉嫖那里。希望一切來得及吧!
當劉嫖坐在廳中听著一次次傳來的壞消息時,心情真是壞到了極點。沒想到自己精心選的殺手在即將的手的時候被人破壞了!她接二連三的派去了三批人,竟然都無功而返!
正在她焦慮到不行的時候,外面傳報來儀閣的老板求見。她如溺水的人抓住一塊浮木一樣,立即派人將年湘請了進來。
關上房門,劉嫖問年湘︰「你深夜過來,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線索?」
「你快把派出去的人手都叫回來吧,險些掉進陷進里去了!」
「怎麼?」劉嫖驚訝的問。
「上午的事情很簡單,陛下一看就會明白,斷斷不會冤枉了皇後娘娘,可是如果你派去的人將犯人殺死,那麼依著皇上多疑的性子,你認為他會怎麼想?」
劉嫖吃了一驚,立刻出去吩咐事情,年湘也不在這里多留,匆匆而走。
後幾日,接二連三的消息不斷的傳入年湘耳中,有個消息不禁給她似曾相識的感覺。刺殺衛子夫的刺客在獄中先是招供,後又翻供,先先後後把能牽扯進去的人都扯了進去,連一向不起眼的王夫人都曾被指控過。
年湘牽動了下嘴角,一抹淡淡的微笑浮上她的臉龐。
「柳娘,下個帖子給淮南翁主,就說上次開張人太多對她失禮了,這次特請她過來給她賠不是,選最好的人伺候著,千萬不要疏忽了。」
柳娘狐疑的問︰「姑娘為何又對她示好?」
「你先去把她請來吧,後面還有要你做的事情。」
柳娘不再多問,應了聲就下去了。
當帖子遞到劉陵手上的時候,她沒好氣的看了眼帖子,而後就扔到一邊。
她的貼身侍衛懷南問到︰「翁主不去嗎?那我把來儀閣的人打發走。」
「慢著。」劉陵懶洋洋的站起來說︰「我當然要去,我去看看這來儀閣的主人到底有多厲害,竟然誰的面子也不賣,當真了得了!」
當劉陵的車駕出現在來儀閣門前時,年湘從窗口看見了,而後又對柳娘吩咐了一陣,自己便回房間去閑待著了。
柳娘得了年湘的指示,特地讓李妍前去服侍劉陵,李妍識得臉色,說話也得體,當然是最好的人選,可是柳娘總覺得年湘這種舉動是別有它意的。不過她明白,主人不願意說的事情不要多問,踏實做事便好。
而在來儀閣的後門那里,霍去病看向年湘的窗戶,等年湘對他點頭示意之後,他便竄上牆頭,消失在飛揚的屋檐之中。
霍去病一路潛進劉陵的府中,她的心月復侍衛懷南跟著她出了門,此刻府中戒備松懈倒讓霍去病來去自如。他從側門翻入,正好落在一個偏僻的側院當中,只見側院的房里糾集了上十個大漢,在房里鬧哄哄的不知道在做什麼。
「崽子們,你們聲音放小些,別以為那婆娘出去了就沒人盯著我們了,你們都不想要工錢了?」
一串不雅的話語鑽進霍去病的耳中,他听著覺得奇怪,便靠近了窗戶細听起來。
從聲響听來,屋內顯然是一群人在聚眾賭博,一個大漢雖然督促著他們小點聲音,但是誰又會听呢?
「我說老大,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拿錢離開這破地方啊,天天這麼玩著真沒意思,兄弟們都等著拿了錢去大賭坊好好玩一把呢!」
先前說話的那個大漢又說︰「誰讓小九在里頭的事情到現在都沒辦成呢,我說他也快點死,早死早超生啊!」
「啐,老大,你這話就不仁道了,怎麼說小九也是為了我們才去送死的,你別介這麼說啊……」
「娘的為了我們!他婆娘和老娘早拿了錢跑了,自己甘願的能怪誰?只要他最後別連累我們就行!」
霍去病听了個大概,見院子外有腳步聲,便迅速翻出院子躲了起來,不一會就听見里面有兩伙人吵了起來,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他便撤了回去。
年湘听了霍去病帶回來的話之後說︰「真是劉陵買凶殺人?」
霍去病點點頭說︰「听起來是這樣的,那些人應該是從外面雇的,不像是她養在府里的。」
「雖說以前听卓姐姐說過她和衛子夫有不和,但是她要殺人的話沒道理那麼容易就失手了,倒像是跟衛子夫合謀似的。」
「也有可能啊。」
「得找些證據……小霍,要不你再幫我做個事?」
霍去病有些不甘願的說︰「你沒看我這麼‘小’,就忍心這樣差遣我?」
「好啦,我身邊不是沒其他人了麼?你到那群人里捉個證人回來吧?」
「你笨!」
年湘不解的問︰「為什麼?」
「捉了又能怎樣?劉陵來個死不承認,你能怎麼辦?再說那牢里的小九把所有的人都指證過了,現在又多個人出來指證劉陵照樣沒用。」
「是哦,那怎麼辦呢……」
霍去病見她想的辛苦,便說︰「這次的事情你能抱住陳阿嬌不掉進她的陷進就已經可以了,要想報仇還是等下次吧,只能這樣了,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楚服已經學蠱有成,近月余就要回長安了。」
楚服……噩夢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