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的一聲,一名羽林鍕揮起粗棍杖刑到郭解臉上,正擊中他的口鼻,滿口的鮮血噴了出來,但郭解任然不停嘴還要說,但是他迅速腫脹的嘴唇卻是再挪不開了。
劉徹听見郭解罵他也沒有氣惱,只是揮揮手對衛青說︰「罷了,不用審了,劉陵與郭解相勾結的事情證據確鑿,布置在淮南的人可以開始動手吧。」
他又對郭解說︰「你想和劉陵做亡命鴛鴦,朕就成全你好了。」
案子很快就處理完了,其余人都退了出去,只余下劉徹和衛青二人在主殿中。劉徹臉色很不好看,他問衛青︰「巨野什麼事情都沒有查到嗎?」
衛青低頭回稟到︰「陛下恕罪,事情功虧一簣,什麼都沒有查出。」
劉徹說︰「劉陵先說年湘假裝失憶,等朕派人去查她卻將所有證人都滅口,如今怕朕繼續降罪與她甚至不惜要殺了朕,當真是好膽量,朕真是小瞧了她!」
「陛下,」衛青見劉徹氣的很,便將唯一查出來的線索稟報出來說︰「派去苗疆的暗衛傳回消息,淮南府幾年前的確派人去過苗疆,並留下一名女子,只是那名女子半年前離開了苗疆,如今不知所蹤。我們懷疑南方巫蠱案和年太醫所中的忘憂蠱都是由此而來。」
劉徹听完稟報,提起朱筆迅速寫下幾字後,將處決扔給衛青後,便起身往偏殿走去。
衛青打開手中的竹簡,驚詫的看著淮南府眾人的處決。淮南府滿門抄斬,劉陵凌遲處決!
當阿嬌看見劉徹走進偏殿時,嘴唇輕動正要說話,卻見劉徹看著年湘走過去說︰「給你下蠱的人朕已經查出來了,你放心,朕必定抓到她給你找到解藥。」
年湘尷尬的說︰「只是沒有了以前的記憶而已,找不到解藥也罷了。」
劉徹有些失落︰「你不想快些想起以前的事?」
年湘說︰「這……該想起來的總會想起,我不想強求。」她看看低頭在一旁的阿嬌,問劉徹︰「娘娘听說陛下遇刺了,一大早便急著趕來,陛下的傷不要緊吧。」
劉徹看看年湘和阿嬌,最終拉起阿嬌的手說︰「讓阿嬌擔心了,那種小賊還傷不到朕,沒事的。」
阿嬌高興的抬起頭說︰「徹兒沒事便好。只是不知道那賊人怎麼就闖進宮了,這守衛都是怎麼看守的?」
听到阿嬌說的話,劉徹不自覺的微微眯起雙眼,年湘看到他這樣子,便知道事情遠遠沒有結束,定是還有什麼事。
一瞬間後,劉徹恢復常態說︰「你們快回去吧,朕還有好些事情要處理,匈奴人又不安寧了!」
阿嬌帶著年湘出了宣室殿,但年湘腦中一只在想著劉徹的最後一句話︰「匈奴人又不安寧了……」
伊稚斜,好久好久都沒有伊稚斜的消息了,年湘思緒亂飛,又想到柳娘和桑家枉死的四十三人,她的心頓時大亂。
「年湘,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阿嬌從前面回過頭,看著緊皺眉頭的年湘問到。
年湘趁機說︰「可能是在宮里太悶了,娘娘也好久沒有出宮了,不如跟陛下說說,娘娘帶我出去走走吧。」
阿嬌想想便答應了︰「這倒不難,我晚些去說說看。」
回到椒房殿已經過了中午,阿嬌和年湘隨便吃了一點,就各自去休息了。
年湘想起茗丫肩上的傷還要換藥,便取了藥箱找到茗丫,正巧看見衛青和茗丫在殿外的牆角里講話。年湘顧及他們二人的武功都很強,不敢過去偷听,只好在遠遠等著茗丫。
過了一會,茗丫滿臉疑惑的走回來了,看見年湘在一旁等著她,便問到︰「師父,剛剛衛師兄跟我說了好多奇怪的話,我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他對你說什麼了?」
「他說我救了陛下,但是卻責怪我不該擅自離開你身邊,反而潛伏在陛邊。可是……我沒有救過陛下,也沒有離開過師父呀。」
年湘听了這話才恍然大悟,原來昨晚霍去病是去救劉徹,不是去刺殺劉徹了,害她白擔心了半天。
「他可能是哪里弄錯了吧,不過也就說說,你听著便是了。」
茗丫疑惑的點點頭,和年湘一起回房換藥了。
過了幾日,阿嬌告訴年湘,可以趁著館陶長公主的壽辰出宮去。年湘知道了自然是比較高興,在準備著出宮的同時,年湘先後寫了好幾封信讓卓文君幫她帶出宮去。
097棋子
館陶公主的壽宴辦的很鋪張,請了長安城中悅來樓和翡翠館兩家大廚親自掌勺,把酒席擺滿了府中的整個後院,皇族貴戚、達官貴人等絡繹不絕的都來祝壽。
陳家的家世雖不如竇太後在時那樣強勢,但是依舊位高權重,只是在劉徹的打壓下,收斂了許多。
接近正午時,皇後的鳳駕來到館陶長公主的堂邑府前時,眾人都起身恭迎。阿嬌神采熠熠的從馬車上下來,直接走到母親身前,恭祝安康。
眾人都道陳皇後不得聖寵,但看她滿面紅光,更有羽林鍕親自護衛出行,看不出一點頹勢,各人都在心中猜測著宮中的形勢。眾人見阿嬌身後一直跟著一名非官非奴的貌美女子,更是在下面竊竊私語猜測著她的身份。
少數以前見過年湘的人,認出這正是宮中的御醫;消息稍靈活的一些,便悄悄傳著年湘和劉徹之間的秘辛,都道皇帝為了這個女子,連衛子夫都被禁足宮中,完全失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