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當時把他當作小孩子的戲言,沒放在心上,可是幾天後突然听說霍公子從山上摔了下來,好多事情和人都不記得了,我便覺得這太蹊蹺了,便漸漸將他的話上了心。這熬了七年……我以為這輩子是找不到姑娘你了,沒想到真的找到了……」
年湘一邊安撫著有些激動的趙前,一邊想著各樣的事情。
阿嬌……她骨子里竟然是如此剛烈,以這樣的方式走了。她為什麼要自殺,那木簡上究竟寫的什麼東西?
而年湘自己為什麼會失去意識淹死在水塘中,後來為什麼又還活過來了?還是以自己的身體回到了漢朝……霍去病又發生了什麼事?他為什麼失憶了?
好多好多疑問都擠滿了年湘的大腦,一時鬧的她頭痛欲裂!每每有什麼東西要想起來了,卻是疼的厲害……
趙前注意到年湘的疲態,趕緊說︰「姑娘早些休息吧,你以前的房間我還留著,你先住在那里吧,日後我挑個好的園子,再讓姑娘搬進去。」
「不用另外擇園子了,我就住以前的地方。畢竟我對別人說是你的親戚,也不能太過特殊。」
「那好吧,日後你就是我遠房的佷女,你就喊我趙伯吧。」
年湘笑著喊道︰「趙伯。」
趙伯看著年湘,心中一陣欣慰。他早年就喪了夫人,也沒有子女,後來一直忙著做生意也沒有空為自己打算打算,如今看見死而復生的年湘,就將她視如親女兒一般。
年湘在趙伯的安排下,住在了白濟堂後院中,陸續的給她介紹著這幾年的變化。當年湘得知王玄風在去年過世時,心中悲痛不已。王玄風作為長輩,對年湘照顧有加,沒想到卻沒能見到他最後一眼。
年湘一手辦的來儀閣如今有王玄風的弟媳易嬸在打理著,柳娘她帶著手下早在事發當年,就走了。
滄海桑田,這一晃七年之中,發生了許多的事情。年湘听著趙伯一件件的給她講來,心緒一直安穩不下,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是歷史的過客,還是已轉變為不可分割的一分子?
如今阿嬌已逝,她到如今都沒有弄明白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她知道,到最後,她也沒能夠幫上忙。
揣著復雜的心緒,年湘決定先在白濟堂中休息一段時間,想想自己以後到底該怎麼辦。
歇了幾日後,年湘便閑不住,和趙伯商量後,便去到前堂幫忙。
她起初在大廳幫忙時,幾位資深的大夫擔心她醫術不夠,會砸了白濟堂的名聲,可是短短幾日接觸下來,大家齊齊贊嘆她年輕有為了。由于年湘的頭發不夠梳女子的發髻,她一直穿著青布衫、在頭頂梳著男子的圓髻,一些了解不太清楚的人便將她當作了弱冠男子,鬧出了好些笑話。
109宅心
這一日早上病人很少,年湘正在大廳里給學徒講著哪些藥不可混放,一個家丁模樣的人慌張的走了進來,大廳的小廝見到那人,熟門熟路的將人帶去見趙前了,沒一會趙前便親自領著人走回大廳中。
趙前環視了一下在大廳中的幾位大夫,最後走到年湘跟前,對她說︰「這次出診恐怕要你去一趟了。」
年湘起身點頭,看見趙前和那家丁緊張的模樣,心中猜到這病人的身份肯定不低。家丁見趙前介紹了一個年輕小子給他,驚詫的說︰「趙老板,家主對您一向照顧有加,您不能這麼……」
趙前客氣的說到︰「請放心,她的醫術不在王神醫之下。」
家丁狐疑的看了兩眼年湘,最後顧著禮儀,只好請年湘上了他家的馬車。
馬車咕嚕咕嚕走了一陣,最終停在了一個朱門大院前。年湘下車抬頭的那一瞬間,就呆到了,沒想到這里是劉嫖的堂邑府。
年湘對堂邑府不可謂不熟,她跟著家丁輕快的往劉嫖的主房走去,心中不禁焦急起來。她如今的模樣和阿嬌年輕時是一樣的,遇見劉嫖她該如何相待,又要如何解釋?
年湘邊走邊向家丁詢問得之,劉嫖在七年前受了打擊過後,身子一直不好,但也不見有什麼重病,而這一次,卻病來如山倒,整個人如同垮掉一般了。想來劉嫖為當年之事肯定也是受過打擊的,唯一的女兒成為廢後。不幾月便**而亡,這讓一向自負的長公主,如何接受得了?現在見了和女兒如此相似的人。只怕她是再逃月兌不了了。
走進劉嫖地房中,年湘慢慢走近床邊。意外的發現和她有一面之緣的陳煥也在這里。陳煥瞪圓了雙眼看著年湘,不自禁地呼到︰「皇……」
話還未出口,他便搖頭在心中自嘆到︰「真是糊涂了,皇後娘娘怎會是這樣年輕的男子。」
房中地丫鬟看著年湘是男子打扮,準備打下床簾。卻被陳煥出手攔住,說到︰「病情緊急,顧不得這些額,快讓大夫給姨母看病。」
年湘淡淡一笑,對陳煥作了一揖說︰「多謝大人,我這就來看看長公主的病情。」
年湘俯子見劉嫖滿頭大汗的躺在床上,嘴中不斷的口申口今著,全身也止不住的發抖。見到劉嫖這樣子,年湘找到她地隨身侍女。問了一系列情況,才知道劉嫖是于今天一早突然發病,腰月復疼的厲害。如今連話也說不出。
她走進劉嫖身邊,伸出手小心的按壓著她月復部的各個部位。當年湘觸模到她的右腰時。劉嫖明顯的抽搐了一下,嘴中發出悶哼聲。年湘抓過她的手腕細細的診斷起來。時而翻動她的眼皮,時而查看她地舌苔。
當年湘檢查過後,眉間皺了起來,陳煥見年湘這幅表情,緊張的問到︰「姑母這是怎麼了,可嚴重?」
年湘猶豫了一下,又詢問起劉嫖的日常飲食,陳煥回答說︰「姨母自皇後娘娘先去之後,一直深居簡出,飲食也以素食為主,想來應該不會有大地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