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被他牽住的手,又想起趙伯說的話,年湘臉上不自覺的開始發燙……的東西拿來了。」
劉徹望著身邊的太監,一時沒記住他叫什麼名字,他懶得去問,反正這些年他身邊的人一直在換,從沒有哪個太監能在他身邊呆滿一個月。
他接過太監呈上來的朱漆瓖絲盒,緩緩打開布滿金絲的蓋子,愣神的看著靜躺在里面的兩塊木簡。劉徹取出一塊握在手上,不禁越握越緊,他憤恨的想到︰如果當年常融沒有悖逆他,沒有偷偷給阿嬌送去這封信,那麼此時的情況是否會完全不同?
見到先前的太監還垂首站在一旁,他沉聲喝到︰「出去!」他現在不允許任何人探視他的秘密。
小太監嚇的一個哆嗦,急忙退了。
劉徹又取出另一塊木簡,阿嬌的字跡靜靜的躺在木簡上,宛如她剛寫出一般。目光逡巡到書信的最後一行,他的心突然抽了一下。
「此生之愛,我無悔付出,但若有來世,我的心必不再受你束縛,請放我自由……」
手書字跡歷歷在目,每看一次,他便能更多體會一點阿嬌當時的悲涼。劉徹深呼一口氣,轉而又想到了那個和阿嬌相似的女子。方芳……那就成全她的幸福以慰阿嬌之靈吧!「陛下……」剛剛被劉徹吼出去的小太監又回來了,不過此時地戰戰兢兢讓劉徹覺得更加礙眼。
劉徹抬眼掃了他一眼,小太監立刻識趣的稟報到︰「冠鍕侯在外求見。」
「宣進來。」
霍去病抖了抖身上的雪花。闊步走入。劉徹見他身上地雪片問到︰「外面下雪了?」
「是的,這一下就挺大地。瑞雪兆豐年,明年必定國泰民安!」
和霍去病聊天總能讓劉徹心里舒暢不少,他笑呵呵的點了點頭,對霍去病說︰「坐下來說,朕今天找你進宮跟你有事相商。」
霍去病佯裝不知所為何事。問到︰「難道邊界上又有情況了?我還以為匈奴人至少要休養到明年春天才敢再來犯。」劉徹擺擺手︰「不是匈奴的事情,你小子不小了,如今封了侯,該娶門親了,朕給你物色了一門親事,準備給你賜個婚。」
「陛下不可!」霍去病站起來斬釘截鐵的說到。
「你不听朕說完是哪家姑娘,就這麼拒絕了?听說你和她還比較投趣,也許是你喜歡的也說不定。」
霍去病正色說到︰「匈奴未滅,何以為家?哪怕是我喜歡地人。也要等我平定匈奴後,才能談娶親之事。」
劉徹听他這麼說,慰藉的撫掌說到︰「好男兒。好志氣!我大漢有你這樣的好男兒,何愁匈奴不滅!」
听劉徹的回答。霍去病心中便知道這門親事算是給拖下來了。可是,為何他的心中卻有些涼……
再看桑弘羊帶著年湘回到桑府。迅速命管家在後院的雅閣上布置了一小桌酒菜。當年湘走過後院看向小花園時,不禁想到,當年也正是在此,她將李妍送入了皇宮,可此時,事過境遷,物是人非……
桑弘羊領她進了雅閣坐下,說︰「你稍等一會,我去帶茗丫來見你。」
年湘听到茗丫,便有些激動,趕緊點頭讓桑弘羊快去。不消一刻,一個身影如風般旋進屋來,帶人影立定,正是已長的亭亭玉立的茗丫。
茗丫紅著眼圈,錯愕的看看眼前之人,又回頭望像急急跑來地桑弘羊,不確定的問到︰「她……真的是我師父嗎?」
桑弘羊急急地喘著氣,還來不及說話,就見年湘上前拉住茗丫的手說︰「傻丫頭,是我回來啦。」
茗丫細細地感受著年湘地氣息,突然退後的幾步,行雲流水地一番動作之後,定下一個招式問到︰「這是什麼?」
「太極拳之白鶴亮翅。」
幾招過後,茗丫又問︰「這個?」
「進步扳攔捶。」
「這個呢?」
「玉女穿梭……」
茗丫的身形開始有些搖晃,最後撲向年湘喊到︰「師父,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年湘拂著她的頭說︰「傻瓜,我交給你的東西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茗丫拼命的點頭,眼淚不斷的往下掉。桑弘羊見她們師徒相認,心中也頗為感慨,他眼見著茗丫這些年來愈來愈偏激,脾氣也愈來愈不好,只希望年湘的回來,能夠改變她吧。
「都坐下來吧,飯菜都涼了。三人互望一眼,圍桌而坐,交談著這些年來的事情,其樂融融。
雅閣外的雪徐徐的下著,漸漸鋪滿了房檐屋角和樹木,這一年又走到了盡頭。
「姑娘,新年好呀。」
「大伯、大嬸,新年好。」
年湘笑呵呵的對為來儀閣首院門的老夫婦恭賀到。
新年之中,來儀閣中的各人都回家過年去了,此時這個樓空蕩蕩的,除了看院門的大伯大嬸,只年湘一人住在里面。趙前早先就跟她說了讓她過年搬回去住,可她嫌麻煩便一直沒有動,反正年後眾人回來後,還是要住在這里的。
她今日難得穿了一件喜慶的桃紅綢緞小襖,整個人看上去粉女敕女敕的。倒又像年輕了幾歲。年湘腳步輕快的走向大門,準備往白濟堂去。今個初一,她要去給趙伯拜年。之後還要去給劉嫖和其他朋友拜年。
推開大門,接天聯地地白色雪衣和迎面來的涼風讓她更覺興奮。她才抬步往街上走。就見一輛馬車向自己駛來,待馬車走近,只見桑弘羊從里面探出頭來對她招招手︰「快進來。」
年湘被桑弘羊拉上馬車,驚奇的問到︰「你今個一大早怎麼就來了,不到處去拜年嗎?」
「我這不是來給你拜年了嗎?你怎麼沒叫個馬車。這一個人在街上走,不怕凍壞了。」桑弘羊語言中略帶責備地說。
年湘笑笑說︰「哪有那麼精貴,好久沒出門了,今天難得出來走走。你這是去哪?我正要給趙伯拜年去呢。桑弘羊點點頭說︰「正好一樣,我也是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