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桑桑受傷了
當年湘听到壓在自己身上的桑弘羊悶哼一聲時,心頓時緊縮成一團。自己身上的負荷突然加重,年湘吃力的翻過身,卻見桑弘羊的左肩已被長刀洞穿!
而另一邊,茗丫左手長鞭卷過黑衣人,右手持利劍毫不猶豫的從他張開的大嘴中洞穿了過去!
鮮血,年湘只見滿眼鮮血,一滴一滴的低落在她雪白的衣上。仿佛之中,桑弘羊似乎對他笑了,而後沉沉的睡了過去。
年湘拼命的深呼吸讓自己鎮定,最終一遍遍的呢喃著︰「我是大夫……我是大夫……」
她不斷的說著,似乎想強調什麼一樣。
「我的銀針,我的銀針……」
她胡亂的找著銀針,想要扎下穴道給他止血,可是卻發現身上什麼也沒有帶。就在她要抓狂時,眾家丁紛紛上前,有老練之人已出手點住桑弘羊的穴道,並幾人合力將他抬回房中。
年湘緊張的看著桑家的隨隊大夫給桑弘羊處理傷口,這種江湖醫師顯然要比年湘更熟練的處理這類傷情。
待眾人忙碌了大半晚之後,一部分人退了下去,只留了桑弘羊平時的幾個心月復在身邊守著。他們見年湘紅腫著眼楮站在床邊不願離開,便知道是勸不走的,索性給她搬了張椅子,讓她坐下守在床邊。
天微微亮時,洛陽城中的人接到訊息。派來大隊人馬將桑弘羊接回府中,而年湘也在管家的親自帶領下,走進了桑家。
眾人都喊那位管家叫「吉伯」。眾人對他那恭敬地態度,一看他便知他是厲害絕色。吉伯看到床邊的年湘。恭敬的問到︰「這位便是方姑娘吧?請梳洗一下和我們一道進城吧。」
年湘這才從恍惚狀態中清醒過來,她現在血衣在身,頭發糾結,臉上更是什麼顏色都有,當真形象全無。但是她此刻顧不了這麼多。只是擔憂地看著昏迷的桑弘羊。
吉伯好言相勸著年湘,年湘也知道現在他們要盡快將桑弘羊接回府中醫治,只好暫時離開桑弘羊,趕緊去梳洗。
茗丫默默地幫年湘洗頭換衣,一句話也不說。此時她的心中恨透了自己,為什麼在關鍵時刻,總是讓年湘獨自面對危險,這身武功學來何用?
但是她此時什麼也不敢表現在臉上,因為年湘疲憊的神情讓她知道。她不能再吵鬧她來關心自己了。
眾人沉默的進了洛陽,又進了桑府,吉伯將年湘和茗丫安排在府中的天香園中說︰「這園子是少爺特地寫信交代布置給姑娘地。請先在這里住下,有任何不便都可以來找我。年湘著急的問吉伯︰「我什麼時候可以見桑大哥。他的傷怎樣。醒了沒有?」
吉伯恭敬有禮的說︰「方姑娘不要心急,待少爺傷勢稍穩。自然會帶姑娘去見他的。」
吉伯走了,年湘心中忐忑不安,卻什麼也做不了。天香園中的丫鬟個個溫順有禮,顯然也是經過挑選的。當年湘在園中不斷的徘徊,已經不知是第多少次派丫鬟去打探桑弘羊的傷情了,可就在這一次,丫鬟錦葵帶回了一個讓年湘有點手足無措地消息︰桑夫人往天香園來了。
年湘呆楞了兩秒,隨即意識到自己到別人家來做客,還沒有拜見這個家的正主兒呢!簡直都亂了。
還未等她理清頭緒,幾個丫鬟便引者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夫人走了進來。年湘小心地立在正廳門邊,迎著這位夫人。桑夫人的臉上雖未帶笑,但看向年湘地神情還算和藹,架勢倒也不大,但是身上地氣勢卻讓人望而敬畏。
「方芳見過桑夫人,冒昧打擾還未前去拜訪,望桑夫人見諒。」
桑夫人走至正廳前,見到年湘又是問安又是賠罪,倒是個識禮數的,心下也歡喜了不少。
「方姑娘在這里不必拘謹,我是來看看你住地是否舒服,弘兒這出了意外,我們也不曾照顧到你,實在是怠慢了。」
年湘跟在桑夫人身後,剛到天香園正廳坐下來,听到這話又站起賠罪到︰「都怪我,若桑公子不是為了救我,就不會受傷,實在是我連累了他!」
見到年湘眼中情感真摯,裝著的是真真切切的關心,桑夫人因兒子受傷對她帶來的怨懟,連最後一絲也消失殆盡了。
「方姑娘快別這麼說,我都听說了,如果不是弘兒招惹的那些事,你也不會被劫持,更不會有後面的事,說來是你被弘兒連累了,怎麼會是你的錯呢。」
年湘听到桑夫人這樣勸說,心里著實好受一點,隨後又問到︰「不知桑公子的傷情如何了?」
「這次著實凶險,弘兒的左肩整個的都被射穿了,不過還好沒有傷及心肺,那些大夫說昏迷是因為失血造成的,如今他已經醒了。」
「桑公子醒了嗎?太好了。」
桑夫人笑笑說︰「他醒了第一句話便是問你可還好,自己下不了床,這便催我來看看你,生怕下人不懂規矩怠慢了客人。」年湘重重的舒了口氣,桑弘羊流血的那陣勢真是把她給嚇到了,不過好在無性命之憂。
桑夫人一直仔細的打量著年湘,早在他們回府前就有家丁捎回情報,說公子要帶一名女子回洛陽。名義上說是客人暫住,可是下人早把桑弘羊的心思看清楚並稟報家中了。
見自己兒子帶回的女子已經二十有三,而且還未許親,桑夫人覺得十分錯愕,如此年齡未許親的女子一般是家世貧瘠且長相丑陋,但是從家丁口述上來看,卻不是如此。那麼便讓桑夫人想到了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婦德口碑極差,可是從現在她的表現來看,似乎也不是。
「方姑娘,听說如今你跟隨著自己的伯父在做生意,一個女孩家家,你怎麼會想到做生意呢?」桑夫人想多了解年湘的一些事情,但又不便直接發問,只好旁敲側擊了。
年湘回答到︰「家父家母走的早,一直是伯父帶著我,他沒有子嗣,身邊只有我一個能幫得上手的,便把我當兒子來養了。」
桑夫人點點頭,又說︰「是因為做生意才耽誤了婚事嗎?說句直話可能不中听,女子還是要早早的嫁個好人家才好。年湘臉微微紅了紅,倒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她接下來要說的謊話。她低下頭說︰「商場上事物繁多,實在不忍將所有事情都丟給伯父一人,他對我有養育之恩,我理應好好報答他,即使是終身不嫁侍奉伯父,我也是甘願的。」
果然,桑夫人听了她這話,嘖嘖稱贊到︰「方姑娘果然是至純至孝之人!」